第81章 專心養病
第81章 專心養病
翌日清晨，四人陸續起床，吃過早飯，按照提前預約好的時間抵達醫院，直奔消化內科。
“請問您是許先生嗎？”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孩主動走近詢問，臉上妝容精致，典型的西方麵孔。
“是的，我們預約了Olaf教授的門診，請問他現在是否有空？”許昂之客氣地應聲道。
“Olaf在辦公室等你們，請跟我來。”女孩在前麵帶路，走至辦公室門口停下，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門，將四人迎了進去。
“Olaf先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再次見到這位妙趣橫生的老先生，許昂之和瞿卿如頗有一種命中注定的錯覺，禮貌地打招呼道。
“Lyon、Amber，你們好，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麵，雖然是以這樣的方式，不過你們盡管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救治你們的父親。”Olaf起身繞過辦公桌，和二人擁抱，他三天前收到了許昂之發來的郵件，自然知道幾人此行的目的，言辭懇切地保證道。
“非常感謝！”許昂之態度謙卑，正聲道。
Olaf衝他擺了擺手，拿過瞿父在國內醫院拍的片子，認真看了起來。
“我需要重新給你父親做一個全麵檢查，然後才能確定手術方案，你們先別急著擔心，問題應該不大，我見過比這更嚴重的情況，痊愈的幾率非常大。”Olaf揚了揚手中的病曆，誠心建議道。
“好的，我們會全力配合，實在是太感謝您了。”關葉菱喜形於色，奈何語言的力量終究淺薄，她不知該如何表達感激。
“不客氣，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使命，不過我是不會少收你們費用的。”Olaf半開玩笑活躍氣氛道。
“那是自然，隻要我丈夫健健康康，多少錢都可以。”關葉菱無所畏懼道。
寒暄過後，許昂之陪著瞿父做檢查，瞿卿如和關葉菱去前台辦理住院手續，大家各司其職。
和公立醫院相比，私立醫院有一個明顯的好處，那就是不用花好幾小時等診斷報告。
了解過瞿父的具體病情之後，Olaf沒有多言，當即決定將手術安排在兩天後，他親自操刀。
聽到這個決定，三人喜憂參半，不可控因素太多，手術自然有風險，但為了阻止癌細胞進一步擴散，隻能盡快手術，但求一切順利。
手術前一晚，關葉菱在醫院陪床。
連續吃了十天流食，瞿宗越肉眼可見地瘦了二十斤，關葉菱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醫生說你的情況很不錯，明天做完手術好好修養半年就能痊愈，到時候你跟教育局領導打聲招呼寫份辭職報告，辛苦了大半輩子，也該好好享福了，等你痊愈了咱們搬回青塘村，陪爸媽一起養老。”關葉菱忍著心酸，故作輕鬆的說。
自丈夫病倒之後，關葉菱想了很多，生死麵前，其他都是小事。她已經做好了辭職回家陪丈夫養病的準備，好在女兒已經長大，也找到了值得托付的另一半，盡管她非常不舍自己的學術工作，但離開了學校，她依舊可以著書寫作，在自己感興趣的領域發光發熱。
“別一衝動就做傻事，你辭職了，那些學生怎麽辦，別擔心，我沒事。”瞿宗越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慰道。
“那我以後不收學生了，等他們畢業了我就申請提前退休。”關葉菱一本正經地計劃道。
“我做手術的事先別告訴爸媽，免得他們胡思亂想。”瞿宗越不想和她繼續探討這件事，轉移話題道。
“這還用你說，爸媽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昨天打電話的時候我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說我們要在這邊交流學習兩個月，暫時不能回去看他們，老兩口沒有懷疑，讓我們認真工作。”關葉菱一邊用熱毛巾給丈夫擦手擦臉，一邊輕言細語道。
“那就好”瞿宗越安心了不少，試探地開口道：“阿菱，如果明天我，，”
“閉嘴，沒有如果，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關葉菱急忙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地說。
“你說的對，會好的。”瞿宗越臉上掛著祥和的笑容，平靜地說。
瞿卿如和許昂之陪兩位長輩吃過晚飯後就回了距離梅奧診所不足一公裏的家，沒錯，這棟房子並不是租的，而是許昂之買的，當時之所以那樣說，是為了不讓關葉菱和瞿宗越有心裏負擔。
二樓，臥室。
瞿卿如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許昂之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心事重重的人兒擁進懷裏，無聲安撫。
“我以前總覺得，任何事隻要努力了就會有回報，可事實並不是這樣。”瞿卿如兩眼無神，喃喃道。
“但反過來想想，我們之所以沒有得到回報，很大可能是因為我們還不夠努力。”許昂之柔聲接話道。
“好像有點道理”瞿卿如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說。
“所以，不到最後一刻，我們絕不放棄，樂觀一點，很多困難都會迎刃而解。”許昂之吻了吻她的頭發，開解道。
“我困了，你陪我睡會兒吧，今晚我應該會失眠。”瞿卿如轉身摟住許昂之的腰，沉吟道。
“好”許昂之將瞿卿如打橫抱起放進被窩，隨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瞿卿如將臉貼在他的胸口，失聲慟哭。
人在脆弱的時候，急需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胸口一片濕熱，小姑娘的悲痛許昂之感受的徹徹底底，他輕撫著她的後背，默默陪她宣泄情緒。
有時候，最好的安慰，是無言的陪伴。
“好點了嗎？”
一刻鍾後，懷裏的人兒不再發抖，抽泣聲也漸漸平息，許昂之將心口的腦袋移開，吻幹臉上的淚珠，滿眼心疼。
“嗯”瞿卿如乖巧地點了點頭道。
“別害怕，我會永遠陪著你。”許昂之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立誓道。
“許昂之，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瞿卿如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滑落，傻傻地問。
“因為，我愛你。”許昂之情深意切地回道。
“我也愛你”瞿卿如破涕而笑，主動吻上男人的薄唇，用行動向他證明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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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手術室門口，關葉菱拉著瞿宗越的手不想放開。
“別哭，我待會兒就出來了。”瞿宗越抬手幫妻子抹掉眼淚，不以為意道。
“好，我在外麵等你。”關葉菱依依不舍鬆開丈夫的手，含淚看著護士將手術室門關上。
“媽，爸四個小時後才能出來，我們坐著等吧。”瞿卿如攙著關葉菱坐在等候區翹首以待。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距離瞿宗越被推進手術室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母女倆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越來越焦躁不安。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們要對Olaf教授的醫術有信心。”許昂之握著瞿卿如的另一隻手，沉聲撫慰道。
“已經兩點半了，再過半個小時爸就能出來了。”瞿卿如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同時，不忘安慰母親。
“嗯，他答應我會按時出來的。”關葉菱目不斜視盯著緊閉的手術室門，堅定地說。
三人在相互打氣中熬過了最艱難的半小時。
下午三點，手術室門終於被人推開。
Olaf穿著一身無菌服率先從裏麵走出來，見家屬們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他摘下口罩，笑了笑道：“手術非常成功，瞿先生目前一切良好，你們可以安心了。”
“太好了，您救了我丈夫的命，謝謝！”關葉菱早已淚流滿麵，泣不成聲道。
“應該的”“瞿先生目前還在危險期，48小時後才能轉回普通病房，接下來兩個月，他需要在醫院專心養病，現在你們可以回家好好睡一覺了。”
Olaf對這樣的場麵已經見怪不怪，一臉雲淡風輕。
至此，三人的心徹底放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