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得償所願
第46章 得償所願
夏千恒沒理會自家老媽的‘盲目樂觀’，又重新倒了杯溫水，返回臥室。
“寶貝，要不要喝點水？”男人坐在床邊，俯身吻了吻女人紅潤的臉頰，柔聲道。
“要”林清嘉回籠覺睡得並不熟，聽見男人的呼喚，她緩緩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軟軟地說。
“慢點喝”見她咕嘟咕嘟、一副一口氣喝完整杯水的架勢，夏千恒伸手幫她擦了擦嘴角的水印，忍不住說道。
“我渴嘛”林清嘉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嬌聲道。
“還想再睡會兒嗎？”夏千恒用手指幫她梳理頭發，莞爾一笑，寵溺地問。
“不了，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是起床吧。”
“對了，外麵怎麽回事？水晶燈掉下來了嗎？”林清嘉想起這茬，隨口問道。
臥室隔音做的不錯，林清嘉並沒有聽到夏千恒和母親的交談聲，隻以為是燈具年久失修意外脫落。
“不是，我媽不小心把你喜歡的那隻花瓶打碎了。”夏千恒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
“你媽！？阿姨來了？”
“完了完了，我昨晚忘記打掃客廳和廚房的衛生了，陽台也很亂，衣簍裏的髒衣服也沒來得及洗，阿姨肯定會覺得我很邋遢。”
聞言，林清嘉大驚失色，雙手捂臉，惴惴不安地自言自語道。
“沒關係，亂一點才有生活的氣息，我剛剛隨意瞄了一眼，並不是很亂，而且我媽是一個隨性的人，不喜歡把東西擺放得過於整齊，尤其是在家裏，她覺得淩亂是一種自然美。所以，別擔心，你婆婆是不會怪你的。”夏千恒將林清嘉摟進懷裏，在她耳邊溫聲哄道。
“真的嗎？可我們還沒結婚就同居了，阿姨會不會以為我是一個‘隨便’的女生呀？”想到這裏，林清嘉一臉沮喪，忐忑地說。
盡管國人的思想不再像以前那樣保守，女性也擺脫了“三從四德”的約束，但在大多數長輩眼中，矜持的女孩子才是好人家的姑娘。
“那你就更不用擔心了，你婆婆19歲的時候就跟你公公同居了，他倆讀大四那年意外懷上了我，然後才領證結婚，未婚先孕在他們那個年代受到的指責遠比我們現在想象的要嚴重很多，為此，我外公差點兒打斷我爸一條腿。”夏千恒輕撫著林清嘉的後背，毫不客氣地抖摟自家老爹老媽的“光輝事跡”，寬慰道。
“聽你這麽說，阿姨一定是一個對生活充滿激情、灑脫恣意的人。”林清嘉心裏的緊張減輕了幾分，懇切地稱讚道。
“你婆婆這會兒正在廚房給你煲湯，我們先去洗漱。”夏千恒掀開被子，抱著林清嘉走進浴室，施施然道。
“唉……”
“都說第一次見麵要給未來婆婆留一個好印象，像我這種睡到太陽曬屁股的估計聞所未聞。”林清嘉和夏千恒並肩站在洗漱台前，一邊刷牙一邊唉聲歎氣。
“但這是你最真實的狀態呀，天底下沒有哪個婆婆喜歡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兒媳婦，能看見你最真實的一麵，是她的幸運，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們都是普通人，不必做到十全十美。”夏千恒漱完口，洗了把臉，悠悠道。
“說的也是，你去換衣服吧，我還要化妝。”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林清嘉向來樂觀，默默在心裏做自我暗示，調整好情緒，快速給自己畫了一個淡妝，對鏡子裏那個眉清目秀、冰肌如玉的女孩說：“林清嘉，你要自信，加油！”
半個小時後，小兩口手牽手走出臥室，來到客廳。
聽見腳步聲，夏母下意識扭頭，目光瞬間定格在自家兒子身旁的小姑娘身上，不動聲色地將林清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越看越滿意，嘴角快要咧到耳後根。
“嘉嘉，你好呀，我是千恒的媽媽，很高興見到你。”
“阿姨好，我是林清嘉，抱歉讓您久等了。”未來婆婆的目光太過熱情，林清嘉不自覺小臉發燙，羞紅著臉道。
“沒關係，周末就是用來休息的，阿姨也很喜歡睡懶覺呢。”
“初次見麵，阿姨沒來得及了解你的喜好，小小心意，希望你能喜歡。”
夏母起身從兒子手裏“奪走”兒媳婦軟乎乎白嫩嫩的小手，順勢將手腕上戴著的玉鐲套在小姑娘的皓腕上，眉開眼笑地說。
“阿姨，使不得，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林清嘉想將鐲子還給夏母，卻被她按著手腕阻止。
盡管林清嘉對翡翠的品種知之不多，但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夏母的這隻玉鐲通體透白，顏色純正，水頭足，一看就價值不菲，初次見麵就送她這麽貴重的禮物，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憂心，總之，不能收就是了。
“不就是個鐲子嘛，有什麽不能收的，你皮膚白戴著更好看，婆婆給兒媳婦準備見麵禮是應該的，你如果不收我就當是你不想嫁給這隻我養了二十多年的笨豬。”夏母睨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兒子，雲淡風輕地說。
夏母：臭小子，也不知道勸勸你媳婦，你不開口人家怎麽好意思收我送的禮物！
林清嘉也求救般地看著夏千恒，麵色為難。
林清嘉：大豬蹄子，中看不中用，關鍵時刻也不知道幫我解圍，情商就不能在線一次嗎？
夏千恒被婆媳倆的目光看得心裏直突突，麵不改色地開口道：“戴著吧，你婆婆收藏了很多珠寶，下次帶你回家挑幾樣其他首飾。”
林清嘉：得！情商????????????不僅不在線，而且降為了負數。
“對對對，阿姨的保險櫃裏堆滿了各種各樣漂亮的首飾，有空多回家陪陪我和你叔叔，項鏈戒指耳環手鐲隨便挑隨便選，這些都是我給兒媳婦攢的私房，自己的東西想戴就戴，女孩子就應該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夏母滿心歡喜地附和道。
“謝謝阿姨的心意，我很喜歡，讓您破費了。”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繼續拒絕就顯得有點不識抬舉，林清嘉硬著頭皮收下未來婆婆的“壕禮”，不好意思地說。
“早晚都是一家人，這麽客氣幹嘛。”
“餓壞了吧，阿姨給你燉了雞湯，咱們先吃飯，填飽肚子之後再跟你分享某隻笨豬小時候的糗事。”夏母挽著林清嘉的胳膊，朝餐廳走去，樂嗬嗬地說。
“親愛的劉編，如果我是豬，請問您和夏教授是什麽？”夏千恒跟在婆媳兩人身後，自覺幫老媽和媳婦拉開椅子，漫不經心地問。
“我當然是兔子了，不然就你爸那包黑炭，能生出你這麽白的豬兒子？”夏母盛了碗湯遞給林清嘉，傲嬌地說。
聞言，林清嘉忍俊不禁，她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才遇到了這麽可愛的婆婆。
“那我媳婦是什麽？”夏千恒將剝好的皮皮蝦放進林清嘉手邊的盤子裏，明知故問道。
“嘉嘉也是兔子，被親家養得白白嫩嫩，軟軟糯糯，乖乖巧巧，我們夏家著實撿到了寶。”夏母和顏悅色地誇讚道。
林清嘉：不愧是文字工作者，巧舌如簧，能言善辯，某人咋就沒有遺傳到老娘的優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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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拉回到昨晚十點。
夜色酒吧。
周暮雲在酒保的帶領下順利找到關沫洵所在的包廂，直接推門而入。
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麵而來。
女人發絲淩亂，拿著酒瓶靠著沙發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沫沫，你還好嗎？我來接你回家了。”周暮雲繞過散落一地的空酒瓶，蹲在關沫洵身旁，撥開擋在她臉上的頭發，溫聲細語道。
“嗯……帥哥……你是來陪我喝酒的嗎……cheers……嗝……” 關沫洵摟著周暮雲的脖子，將手裏的酒瓶湊到他嘴邊，打了個酒嗝，雙頰通紅，笑嘻嘻地說。
“沫沫，你醉了，我們回家。”周暮雲接過酒瓶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將關沫洵打橫抱起，朝門口走去。
“先生，這位女士的包還沒拿。”酒保急忙將關沫洵的包塞進周暮雲懷裏，提醒道。
“謝謝！”周暮雲神情冷漠地道了聲謝，和之前判若兩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人格分裂。
半個小時後，悅山城。
周暮雲位於頂樓的大平層公寓。
“沫沫，醒醒，喝點醒酒湯再睡，不然明早起床會頭疼。”周暮雲用湯匙舀了一勺湯，輕輕吹了吹，喂給關沫洵。
“我沒醉……我要喝酒……”關沫洵揮手推開周暮雲的胳膊，嘟嘟囔囔地說。
“乖，這就是酒，我喂你喝。”周暮雲耐下性子哄道。
“嗯……”
“你騙人……這不是酒……大騙子……壞人……都欺負我……嗚嗚嗚……夏千恒欺負我……林清嘉欺負我……連小周子也欺負我……嗚嗚嗚……”關沫洵情緒再次失控，放聲大哭。
“小周子”是關沫洵給周暮雲起的綽號，因為小學五年級的周暮雲，身高和小學一年級的她不相上下，雖然後來他“突飛猛長”，完美逆襲，但不妨礙她拿這事調侃他一輩子。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周暮雲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眼前這個從小喜歡到大的女孩，他既心疼又恨鐵不成鋼。
這麽多年來，周暮雲已經數不清自己跟關沫洵表白過多少回，次次以失敗告終，屢敗屢戰。
本以為將她哄騙到許氏上班，他可以近水樓台、溫水煮青蛙，沒想到她轉眼就喜歡上了自己的好搭檔，他隻能默默陪她暗戀。
前不久，當他收到夏千恒和林清嘉在一起的消息時，心裏的那團火被再次點燃，因為這意味著他還有堅持執念的機會。
可現實卻再次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在明知道夏千恒有女朋友的情況下，她竟然孤注一擲、不撞南牆不回頭。
愛情使人失智，他也深受其害。
“小周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我是不是一個好女孩……”關沫洵靠在周暮雲懷裏，委屈巴巴地問。
“是，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孩。”周暮雲用手指幫她抹去臉上的淚珠，虔誠地說。
“那為什麽夏千恒不喜歡我……林清嘉真的有那麽好嗎……”關沫洵臉蛋在周暮雲的襯衫上蹭了蹭，擦幹眼淚，追問道。
“因為情人眼裏出西施，夏千恒愛林清嘉，在他眼裏，林清嘉哪哪都好。”
“而我……愛你，所以，你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姑娘。”周暮雲自嘲一笑，呢喃道。
“你愛我……原來我也有人愛……”
“沫沫，忘掉夏千恒好不好，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隻要你回頭……”
“好……”
關沫洵捧著周暮雲的腦袋，大膽地吻上他的唇，生澀誘人……
周暮雲微微愣怔了片刻，很想用力回應，卻被理智硬生生拉了回來。
“沫沫，我是誰？”
周暮雲不想趁虛而入，但他不是柳下惠，更何況，眼前人是心上人。
“小周子……”
關沫洵上身穿著一件牛油果綠針織開衫T恤，下身搭配一條白色過膝半身蓬蓬裙，女孩的純真與女人的嫵媚完美融合，令周暮雲欲罷不能。
在酒精的揮發作用下，她不管不顧地扯開領口的扣子……
周暮雲放在關沫洵腰間的手越收越緊，最終，私心戰勝克製，他不再糾結，大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化被動為主動……
衣衫半退，意亂情迷。
男人終究得償所願……
翌日上午。
關沫洵被一陣，，，，驚醒，眉頭緊皺，緩緩睜開雙眼。
“沫沫，你醒了。”周暮雲用紙巾擦了擦手指殘餘的藥膏，輕言淺笑道。
意識回籠，看著身上青青紫紫的斑駁，以及……
關沫洵駭然失色，頭疼欲裂，揉了揉太陽穴，重新閉上眼睛，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一切……
“沫沫，對不起，我會對你負責的。”見她一臉悔意，周暮雲心裏咯噔了一下，試探地開口道。
緩了好一會兒。
“周暮雲～”關沫洵再次睜眼，輕聲喚道。
“我在”周暮雲俯身將她圈在懷裏，溫柔地說。
“我們結婚吧”關沫洵雙手在周暮雲臉上來回摸索，會心一笑，輕飄飄地說。
周暮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確認這句話的真假。
“沫沫，真的嗎？你願意嫁給我？”
“呐～”關沫洵將左手伸到周暮雲眼前，目的不言而喻。
“嗯？”周暮雲依舊沉浸在‘結婚’帶給他的震撼裏，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你想空手套白狼嗎？沒有鑽戒就敢求婚？”關沫洵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某個傻裏傻氣的大豬蹄子，嬌嗔道。
睡都睡了，她也懶得計較那麽多。
她今年已經26歲了，每次回家都會被父母輪番催婚，既然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那就找一個喜歡自己的吧，她不是‘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戀愛腦，聰明女人隻會選擇愛自己多一點的男人作為結婚對象，她不蠢。
更何況，周暮雲無論是外表還是財力，配她綽綽有餘，最重要的是，他喜歡了她很多年，她一直都清楚。
好男人不可多得，這次，她不想再辜負他了。
“戒指，有有有，你等我一下，我這就去拿。”周暮雲立即起身，跑向衣帽間，從保險櫃裏取出一個紅色絲絨盒，激動之色溢於言表，活像一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夥。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眼光不錯嘛，幫我戴上。”
沒有女人會不喜歡鴿子蛋，關沫洵隻一眼便認出了這枚鑽戒的出處，Cartier Destinée 係列，水滴形主鑽石鑲嵌在鋪滿碎鑽的鉑金戒圈上，熠熠生輝，煞是好看。
“好”周暮雲取出戒指，緩緩套進關沫洵左手無名指上，臉上的神情虔誠而炙熱。
“沫沫，謝謝你願意嫁給我，我愛你！”
周暮雲吻了吻女孩‘紅暈未散’的臉頰，喜極而泣。
男兒有淚不輕彈，關沫洵不可能無動於衷。
“瞧把你高興的，明天上午我們請半天假，去民政局領證。”
“聽你的，周太太。”
“周先生，餘生請好好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