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甘願擋槍
第34章 甘願擋槍
“Lyon,你還好嗎?”由於三人用中文交流,安妮隻能通過語氣判斷許昂之的狀況,關心道。
瞿卿如一邊幫許昂之止血,一邊替他用英文向安妮解釋傷情。
“市長先生,這裏有人中槍了!”安妮高嗬一聲,請求支援。
因為電路還沒有恢複,再加上槍支做了消音處理,大家不能判斷歹徒究竟在何處,隻能原地蹲下,圍在一起,盡量降低存在感。
聞言,安靜的大廳逐漸變得嘈雜,女人的嗚咽,男人的咒罵,恐懼和不安快速蔓延。
“先生們,女士們,請大家稍安勿躁,不要走動,保護好人身安全,我們正在全力搶修電路!另外,我會立即聯係警察和醫院,感謝大家的配合!”市長臨危不懼,盡力安撫眾人的恐慌,鎮定地說。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瞿卿如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度秒如年。
一刻鍾後,後勤人員打開備用電源,大廳重獲光明。
光線由暗到明,瞿卿如下意識閉上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周圍的場景。
盡管大廳恢複了照明,但在場人員並不能隨意離開,因為歹徒很有可能依然藏匿在人群之中,有句老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全世界通用。
“許昂之,許昂之,別睡,醒醒!”因為失血過多,許昂之臉色發白,昏昏欲睡,瞿卿如拍了拍男人的臉,焦急地呼喚道。
“我沒事,,”小姑娘的聲音明顯帶著急切,許昂之穩住心神,努力不讓意識陷入沉睡,艱難地睜開眼皮,虛弱地安慰道。
“你別說話”見他意識回籠,瞿卿如稍稍鬆了口氣。
“瞿小姐,醫生來了。”夏千恒一直留心著大廳裏的情況,見幾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護人員推著擔架朝這邊走來,他立即出聲提醒道。
“許昂之,警察和醫生來了,我們安全了,你再撐一會兒,別睡。”瞿卿如協助醫生將許昂之搬上擔架,試圖通過聊天的方式緩解男人的困意。
夏千恒跟警察交代了幾句,和瞿卿如一起坐上救護車,護送許昂之直奔醫院。
二十分鍾後,巴黎某私立醫院。
瞿卿如靠在手術室外的牆壁上,盯著手術室門發呆,眉頭緊皺,眼神空洞。
“瞿小姐,別擔心,許總的主刀醫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同時也是全巴黎最厲害的外科醫生,許總一定會沒事的!”小姑娘剛滿18歲,對世界的認知還停留在書本裏描繪的美好圖景上,這次的槍擊案,必定會對她稚嫩的心靈造成不小的衝擊,夏千恒於心不忍,寬慰道。
“燈滅之後他突然擋在我身前,起初我以為他是擔心我怕黑,直到聞到一股血腥味,我才明白,他是想替我擋槍,受傷的本該是我。”瞿卿如後背緊貼牆壁,緩緩蹲下,輕聲呢喃道。
“許總上大學期間曾在特種部隊呆過兩年,對子彈命中率的預判比較敏銳,所以他才隻傷了肩膀。你別多想,保護自己在乎的女人,是男人的本能,為你擋槍,他心甘情願。”夏千恒蹲在瞿卿如身旁,繼續開解道。
手術室外不是閑聊的好地方,瞿卿如也沒那個心思,再次陷入沉默。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依舊緊閉,瞿卿如和夏千恒的心越提越高。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們再等等。”夏千恒心口不一地說。
“Lyon 一定會沒事的”安妮悄無聲息地走近瞿卿如,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
盡管許昂之和安妮的關係並沒有親密到亦師亦友的地步,但學生在自己眼前中槍倒下,作為老師,安妮不能置身事外,配合警察錄完口供,她便開車馬不停蹄趕往醫院。
瞿卿如機械地點了點頭,眼圈發紅,卻沒有一滴眼淚。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在幾人的焦急等待中終於被打開,一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從裏麵出來。
“醫生,請問他情況怎麽樣?”見狀,瞿卿如急忙上前詢問許昂之的情況。
“手術非常成功,不過病人還需要在ICU觀察48小時,如果沒有其他不良反應,就可以轉回普通病房。”主治醫生摘下口罩,應聲道。
“謝謝!辛苦了!”壓在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瞿卿如不爭氣地流下兩行清淚,哽咽道。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醫生態度友好地跟瞿卿如寒暄了幾句,示意護士將許昂之推進重症病房。
瞿卿如透過玻璃窗,見穿著無菌服的護士們正在幫許昂之做檢查,男人戴著氧氣罩,安靜地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惹人心疼。
“瞿小姐,許總沒事了,隻是需要觀察兩天而已,我在樓上開了一間VIP病房,功能齊全,你去休息會兒吧,許總醒了之後還要麻煩你照顧,從現在開始,你要養精蓄銳。”夏千恒耐心地勸道。
“我們先回酒店吃午飯,順便拿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晚上我在醫院陪他,你去處理後續事宜。”瞿卿如情緒恢複平靜,不容拒絕地說。
“好”夏千恒點了點頭道。
“這是我的電話,如果Lyon醒了,麻煩你通知我一聲,不打擾你們休息了,再見!”安妮將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遞給瞿卿如,跟兩人道別。
“好的,辛苦您跑一趟,謝謝!”瞿卿如真誠地道謝道。
翌日,巴黎時間淩晨一點,瞿卿如被鬧鍾叫醒,她急忙從床上爬起來,調整好呼吸,忐忑地撥通許母的電話。
“喂,卿如,早上好,你們在巴黎玩得開心嗎?”姚溪彤這會兒正坐在梳妝台前描眉,冷不丁被電話鈴聲打斷,見是未來兒媳婦的來電,果斷接通,親熱地問道。
“阿姨,早上好!請問您和叔叔今天有其他安排嗎?如果不忙的話,你們能不能飛一趟巴黎?”瞿卿如握緊拳頭,指甲掐著手掌心,試探地問道。
“不忙,你叔叔約了朋友釣魚,我打算和閨蜜去逛街,怎麽突然邀請我們去巴黎呀?”姚溪彤沒有多想,樂嗬嗬地說。
“阿姨,昂之昨天中午受了點傷,因為就醫即時,手術很成功,我們現在在醫院。”為了不讓許母擔心,瞿卿如故意避重就輕地解釋道。
“受傷?怎麽回事?”姚溪彤收起笑容,嚴肅地問。
“阿姨,您別著急,昂之已經脫離危險了,我讓夏特助幫您和叔叔訂了今天中午的機票,昂之受傷的細節咱們見麵之後再詳說。”瞿卿如強裝鎮定地說。
“好,我這就告訴你叔叔。”姚溪彤拿著手機跑下樓,準確捕獲許父的位置,不忘安慰瞿卿如:“好孩子,辛苦你了,既然昂之已經脫離危險了,你也不要太擔心,我們晚上見!”
“好,阿姨再見!”瞿卿如掛掉電話,無力地癱在床上,自責感再次襲來。
一覺到天亮,因為放肆大哭了一場的緣故,瞿卿如的雙眼腫成電燈泡。
“咚咚咚~”
“瞿小姐,你醒了嗎?我帶了早餐,要不要吃點?”夏千恒敲了敲門,詢問道。
“醒了,馬上就來。”瞿卿如掀開被子下床,快速洗臉刷牙,換好衣服,推門出來,夏千恒正坐在沙發上回消息。
“先生和太太兩個小時前已經登機了,晚上九點落地巴黎。”夏千恒放下手機,起身走向餐桌,拉開椅子坐在瞿卿如對麵,輕聲道。
“嗯,到時候麻煩你親自去機場接叔叔阿姨來醫院,我已經把許總的情況告訴他們了。”瞿卿如喝了口牛奶,淡然地說。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警察已經鎖定了凶手的身份並將其緝拿歸案。”
“你聽說過安德魯這個人嗎?他曾經也是建築設計師。”夏千恒賣關子道。
“去年他是不是上過一次推特熱搜?我依稀記得好像是因為他和國會議員的太太偷情被抓。”瞿卿如想起了這茬,不冷不熱地說。
“對,就是他,因為醜聞,被他戴綠帽子的議員否決了他的事務所的競標,導致他失去了新國會大樓的設計資格,從此名聲掃地,事業也一落千丈。”夏千恒補充道。
“可是我並沒有和他打過交道啊,他為什麽要,,,”瞿卿如不解地問。
“他的目標不是你,而是安妮。”夏千恒接話道。
“安妮?”
“我明白了,因為安妮的事務所贏得了最終的競標資格,安德魯出於報複,想要置她於死地,這人心眼也太小了。”瞿卿如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想通其中的利害關係。
“安德魯之所以選擇昨天動手,是因為安妮在此之前一直處於閉關狀態,他找不到動手的機會,而安妮受邀參加WAF圈內無人不知,所以,他精心策劃了昨天的槍殺,可惜你和許總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許總為你擋槍的同時,也間接救了安妮一命。”夏千恒分析道。
“還好他槍法????????????不準,膽子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大,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瞿卿如心有餘悸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