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秦長珩(5)
第119章 秦長珩(5)
數道黑影從天而降,將正欲出門的江桓圍住。
江桓皺起眉,“你們是誰?”
黑影人群中,白陸看了眼玉令,又看了看眼前的白衣男人,“江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桓點頭承認道。
白陸:“帶走。”
“等等!”江桓瞪大眼睛,“你是誰?要帶在下去哪裏?”
白陸懶得理會,擺了擺手。
密使衛瞬間逼近。
江桓下意識想往後退,但四周皆是黑衣密使衛,退無可退。
體內真元一陣鼓動,下一刻一道渾厚恐怖的真元陡然襲來,將他籠罩!
這股真元氣息!
江桓臉色一變,渾身僵硬,難以置信的望向白陸。
居然是…秋水境?!
“怎麽這麽慢~”嬌媚風情的嗓音響起,一襲白衣的女子漫步穿過密使衛,蓮步生花,裙擺飛舞,露出若隱若現的白皙長腿,纖細的腳踝環著銀色鎖鏈,猶如冰晶玉石,瑩潤剔透。
聽到這嬌媚的聲音,白陸忍不住眼皮一跳,“……人已經找到,馬上就帶回去。”
“啊陸真勇猛~”白漣從他身後踏出,視線落在江桓身上,忽然愣了一下。
她問:“他叫什麽名字?”
白陸答:“江桓。”
“他長的可真好看~”白漣回過神來,朝著江桓勾了勾手指,搖曳生輝,動人心魄,“我要他~”
白陸:“……”
得,這家夥又犯病了。
所以他為什麽要和這家夥一組?
白陸頭疼極了,“總督說了,要把人帶回刑部。”
“我會親口和總督說~”白漣朝著白陸眨了眨眼,美目瀲灩,一顰一笑間魅惑勾人心魂。
白陸:“……”
……
府邸裏。
路輕輕支開銀花,獨自一人走進書房,琳琅滿目的書籍令人眼花繚亂。
她極少來這書房,平日裏霧夬不是在書房,就是在後院修煉。
收斂心神,路輕輕掃視著四周,開始尋找目標。
很快,她在書架上注意到了氣息不同的暗匣。
路輕輕走近看了看,發現這暗匣殘留著霧夬的真元氣息,她嚐試著打開無果,隻得取出懷裏的長玉佩。
長玉佩裏飛出一道金色光芒。
金色光芒灑落在暗匣盒上,下一秒,暗匣在她眼前自動打開。
一枚令牌靜靜的躺在匣盒中,令牌上是花卉的圖案,仔細看還能看到底部的“兆映宮”三個字。
路輕輕呆愣在原地。
冷冰冰的三個字,好似一把刀子,在她的心底劃出一道傷口。
卿皎嬌說的都是真的。
她從來沒想過,霧夬會和“兆映宮”扯上關係。
明明是毫無交集的雙方。
路輕輕不明白,她在大齊救下傷痕累累的霧夬,夜夜照顧他替他療傷。
她帶他回大昭,費盡心思向藺先生請教醫術,一是為了卿皎嬌,二也是為了他身上不知名的“蠱”。
這一瞬間,路輕輕忽然明白了那古怪的“蠱”到底是從何而來。
兆映宮。
少穀主暮燼。
手中傳來一陣熾熱感,將路輕輕的思緒拉回,她低頭看向發熱的長玉佩,玉佩上散發著淡淡金光,好似在催促著她。
路輕輕深吸了口氣,抬手取出暗匣中的令牌。
令牌剛被放到長玉佩上,金光籠罩吞沒之下,令牌和長玉佩同時消失不見。
書房裏路輕輕呆呆的望著掌心,雙眼無神,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良久。
她回過神收拾好心情,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合上暗匣時,餘光忽地瞥見匣盒底部的玉色。
心底沒由來的一突。
路輕輕有種說不出的預感。
她顫著伸出手,從匣盒底端將那玉色取出,才發現這是一本令折。
那股莫名的預感越來越濃。
攥著令折的指尖泛白,路輕輕翻開玉色令折,落下的第一眼,她整個人突然顫抖。
眼眶發紅,淚水止不住的湧出。
吱呀一聲。
書房門從外麵被推開,霧夬站在門口,看到了哭泣的路輕輕,也看到了手中的令折。
蛇瞳微滯。
路輕輕仰頭看他,緊緊的咬著牙,想要忍住眼淚,豆大的淚水卻啪嗒的一聲,砸在令折上。
她哽咽著開口:“霧夬,當真是你?…為什麽是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為什麽!!!”
“…你在騙我,你為什麽要騙我!”
分明是熟悉的臉,此刻卻陌生的讓她害怕。
這一刻,路輕輕像是第一次認識霧夬。
如果不是這封令折,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永遠被困在他編織的謊言裏!
“輕輕。”霧夬輕聲喚著她的名字,溫柔的不像話,“我沒有想要騙你,我隻是怕你知道。”
“怕我知道什麽?是怕我知道你是女帝的走狗?還是怕我知道你屠我路府滿門?”路輕輕止不住的顫抖,“霧夬,你好狠的心!”
一個人的心,怎麽能狠到這個地步。
霧夬沉默。
他不說話,隻是沉默的看著路輕輕。
“霧夬。”路輕輕紅著眼,深深的看著他,“你在我眼前讓我覺得惡心。”
“是我錯了~”
他低著頭走到她的身前,一副犯了錯的可憐樣子。
可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像是在看著裝模作樣欺騙人心的惡魔。
再也忍受不住,路輕輕手中的發簪狠狠插進他的心髒,紅著眼咬牙,“我要你為路府滿門陪葬!”
看著那鮮血不斷溢出,又快速愈合的傷口,她心中是絕望和無力。
霧夬沒有閃躲,任由她發瘋著一次又一次的插進自己心髒,神色蒼白,蛇瞳越發的溫和。
鮮血染紅他的胸膛,也染紅了她的指,路輕輕的恨意再也無法隱藏,“霧夬!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好,隻要你不離開我~”霧夬俯身將她攬進懷裏。
“放開我!你別碰我!”
“輕輕乖,是我錯了~”
和往日一般輕聲細語的溫柔,落在路輕輕眼中,卻如同惡魔一般可怖。
路輕輕悲痛欲絕,“我不想見到你。”
察覺到她的意圖,霧夬心中一沉,他喉結滾動,啞著聲:“輕輕,是你說會一直陪著我。”
“你做夢!”
話音剛落,霧夬緊緊的抱住她,像是抱著救命稻草般不肯鬆手,喃喃自語:“別走,輕輕。”
“恨我也好,想殺我也無所謂,隻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好,輕輕。”
愛也好恨也好,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