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初次交鋒(3)
第95章 初次交鋒(3)
一夜之間,皇城風雲再起。
永安王府因被刑門查出與大靖有所勾結,當夜全府上下被押至少獄,等候女帝發落。
至於路府,封遡經過審問後發現,路府眾人皆不知情。
唯一知曉此事的路府小姐路輕輕,不見蹤影。
除此之外,通過督監府他得知路府裏竟隱藏了兩位秋水境。
其中程侍衛拚死抵抗,以自爆阻攔住督監府眾人,換取被圍困的程管家逃脫。
當日,封遡立即下達抓捕程管家的命令。
此刻的乾坤殿裏。
高坐主位的陵玄薇翻閱著奏折,澹台霽和白疏一左一右,護在她身側。
底下跪著的霧夬,畢恭畢敬的行禮:“屬下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好玩嗎?”陵玄薇抬眸,淡淡問道。
霧夬神色一僵:“屬下罪該萬死,請陛下恕罪,給屬下一個將功抵過的機會!”
“給朕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陛下!請看!”霧夬蛇瞳掠過一絲紫色,隨後他的身後忽然浮現出數個漩渦。
其中一個漩渦張口吐出一道人影。
幾人同時望去。
隻見那道人影奄奄一息,渾身是血,那張麵容僅是一眼,陵玄薇立即認出了他的身份。
“墨子訣?”
“陛下,屬下在大齊碰巧遇上了他,為替陛下分憂,屬下與他大戰一場受了傷。”想了想,霧夬擠出靦腆的笑容:“他傷的更重一些~”
最上方的漩渦張口,又吐出一把劍。
不用霧夬多言,幾人也認得出那是墨子訣的妖劍“銀”。
半晌。
陵玄薇淡淡開口:“不錯。”
大齊地域廣闊,霧夬能遇上墨子訣也算是一場“緣分”。
而對現在的陵玄薇而言。
她很需要墨子訣這一枚棋子。
於是,陵玄薇決定饒過霧夬,給他一次機會:“自己去督監府領罰。”
“……多謝陛下開恩!”霧夬恭敬的行禮。
起碼保住了性命,他很知足。
起身的霧夬,敏銳的察覺到白疏看著他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憐憫。
“?”
她在憐憫什麽?
來不及多想,得了命令的白疏領著霧夬前去督監府受罰。
負責刑罰的副督白漣知曉前因後果,撐著臉頰嫵媚風情的看著霧夬,紅唇微啟:“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免去你的處罰~”
霧夬雙眼一亮。
“你把路府小姐抓回來,讓她替你受罰不就好了呢~”白漣有雙極其風情萬種的鳳眼,直勾勾的盯著人看時,勾魂攝魄叫人移不開眼。
當然,霧夬不算在“人”的行列裏。
他沉默了下,露出“溫和”的笑容。
見霧夬寧願自己受罰,也不願意去抓捕路府小姐回來邀功,白漣巧笑倩兮,美目流轉:“原來是個癡情種~”
說著,她一拂袖,身後的大門自動開啟。
“把手鐲戴上,然後進去。”白漣指了指玉色手鐲。
戴上玉鐲的刹那,霧夬敏銳的察覺到體內真元忽然停滯,真氣好似被鎖在密封的箱子,無法運轉。
“三天後,這門會自動打開放你出來。”白漣紅唇微揚,笑意盈盈:“那麽,希望你能活下來~”
站在門口的霧夬忽然生出一股不妙。
……
乾坤殿。
殿中剩下陵玄薇兩人。
數月不見,澹台霽身上的氣息越發淩厲,那熟悉的冰涼氣味,反而讓陵玄薇安心。
數月前,澹台霽悄無聲息的抵達大靖,本欲啟動的棋子,卻因為“氣運之子”的出現改變了棋局。
於是她召回澹台霽。
將重心從大靖移向“氣運之子”。
“殿下。”澹台霽半跪在她身前,仰著頭看她,寒霜黑眸,眸光微柔:“不,是恭喜陛下。”
少女和數月前相比,並沒有什麽變化。
隻是那雙冰藍色的眼瞳,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燭火微光,浸染了幾分淡淡的金芒。
“阿霽。”
陵玄薇俯視著他,輕聲問:“大靖西部現下如何了?”
“朱少師確是個人物,大靖西部如今已有三座傳送陣法。”澹台霽說起正事,神色平靜:“臣認為,至少還需要三座陣法。”
“這朱少奉還是不能為我所用?”
陵玄薇不是第一次打這位陣法大師的主意,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絕。
這一次朱少奉的幫忙,自然也是因為涔禦的麵子。
陵玄薇總算相信兩人是“故交”。
畢竟為大昭和大靖之間勾聯出傳送陣法,一般人沒這能力也沒有這膽子。
就是不知涔禦用了什麽三言兩語哄騙的朱少奉,這位陣法大師竟直接拍板同意了下來,跟隨著澹台霽深入大靖西部。
澹台霽沒有立刻回答。
“算了不說他了。”陵玄薇擺擺手,“阿霽,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給你。”
“陛下請吩咐。”
“永安王府與大靖勾結,按律當斬。”陵玄薇垂眸,龍璽刻印的大昭國徽,被她放到澹台霽手上。
“由你來執行。”
“是。”
“還有。”陵玄薇又放下一枚大昭國徽,淡淡道:“以定西親王的性子,他忍不了多久。”
“不必等,直接處理幹淨。”
定西親王想以此為借口起兵謀反,也得問她答不答應。
“還有…”陵玄薇話至一半,身子突然一輕,竟被澹台霽攔腰抱了起來。
“……阿霽?”
她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抬眸對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顎,還有些疑惑。
“這些臣都知道。”澹台霽抱著懷裏的陵玄薇,步子很慢,說話時語氣裏透著幾分柔和,“陛下放心,臣會處理妥當。”
“……”
“夜深了,陛下也得保重身子。”澹台霽往前走著,穿過長廊,迎著皎潔的月色。
陵玄薇側頭,認出澹台霽正是朝著她的寢殿方向。
他不是才剛回大昭,怎麽知曉她寢殿位置?
半晌。
“你膽子倒是大了不少。”回過神來的陵玄薇幽幽說道。
澹台霽低下頭:“陛下恕罪。”
口中說著恕罪,行動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寢殿裏是熟悉的熏香味,沒有燈火顯得昏暗,但兩人都非常人,視線並未受到影響。
澹台霽把懷裏的少女放到床上,半跪在床榻前,神情自然:“你該歇息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