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血衣樓風波再起(2)
第49章 血衣樓風波再起(2)
聽完來龍去脈,陵玄薇神情淡漠,冰瞳裏無盡的寒意,她淡淡問:“然後呢?”
“奴婢剛收到消息,昨夜子時刑使暗衛出動,抓走了青蛾和瀾兒!”青魚焦急,低聲道:“如今她二人被關在少獄裏,刑門主使要親自審問。”
刑門主使封遡的“真”是【信任】。
顧名思義,在他的【信任】裏,犯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皇城,沒有犯人能對他說謊。
這起“刺殺”事件另有隱情是真。
刑門主使封遡一旦使用“真”,不僅青蛾暴露,還會牽扯到八公主身上。
眾人便會知曉,這所謂的“刺殺”事件其實是八公主的自導自演。
“有意思。”陵玄薇沒有發怒,眼神極為冰冷,“是誰送了我這麽大禮?”
四皇子?
亦或是東宮聖子?
“拿筆來。”
青魚立刻在案上鋪好筆墨紙硯,陵玄薇隨意落下幾個字,折好書信交給青魚:“送去秦國公府。”
“是!”青魚匆匆應下。
四周隻剩下陵玄薇一人,寂靜無聲。
半晌。
她起身朝宮外去,銀白如雪的長發輕輕飛揚。
然而剛踏出宮門,就見兩道身影站在樹蔭下,臂彎處掛著拂塵,雙眼眯笑了起來:“老奴見過八公主。”
這麽快?
陵玄薇腳步微停,麵色不變:“何事?”
“陛下請公主入宮。”如莫笑眯眯的看上去和藹又可親。
“知道了。”
被攔下的陵玄薇跟著兩人進宮門。
禦書房裏除開帝王陵慎震,還有兩名身穿圓袍官服的男子。
陵玄薇掃視一眼,認出其中一人是朝廷小有名氣的閆侍郎,年輕俊美,文武雙全,在皇城裏是有名的中立派。
至於另一位白眉老者,是朝中重臣頗有威望的河尚書。
“見過父王。”
陵玄薇行了一禮。
“微臣見過八公主。”閆侍郎和河尚書同時朝著陵玄薇行禮。
花梨楠木案前磊著數不清的奏折,硯筆墨跡未幹,陵慎震背靠座椅,手掌撫著奏折,略微抬起眼皮。
雖是和陵玄薇相似的藍瞳,深邃沉穩宛若深不可測的幽潭,舉手投足間是威嚴而不可侵犯的帝王霸氣。
“玄薇,你可知錯?”
“何錯?”陵玄薇神色淡淡,河尚書突然恍惚了瞬,仿佛看見了小時候的帝王。
陵慎震神情不變,略微抬下顎朝著閆侍郎示意。
閆侍郎拱手行禮後,對著陵玄薇又是一個拱手禮:“敢問八公主,可認得侍女青蛾?”
“嗯。”
“這青蛾是否為八公主的婢女?”
“是。”
“微臣鬥膽,婢女青蛾在血衣樓所做的一切,是否皆為八公主的旨意?”
“沒錯。”陵玄薇點頭。
“刺殺事件,血衣樓的幕後主使正是八公主吧!”閆侍郎厲聲喝道,“此事是八公主一手策劃,卻嫁禍於東宮聖子,八公主其心可誅!”
“荒謬。”
陵玄薇睥睨著他一眼,“閆侍郎顛倒黑白的本事,令人刮目相看。”
這就是皇城有名的中立派?
表麵上看似為東宮聖子討公道,但陵玄薇很清楚,對方不是陵玄衡的人。
“八公主如何解釋,你的婢女青蛾在血衣樓所做之事?”閆侍郎沉聲詢問。
“刺殺事件是不是八公主所做,審問一番便知!”
“可笑。”陵玄薇淡淡道,“血衣樓刺殺我在先,我譴侍女潛入報複,難道不行嗎?”
“數月前,青蛾與血衣樓堂主關係密切,隨後八公主突然遭遇刺殺,聖子為探查公道,追尋蹤跡查到血衣樓。”
“得知此刺殺事件,幕後主使竟是血衣樓樓主,聖子憤怒,立刻招兵圍攻血衣樓,伏殺血衣樓樓主。”
“沒過多久,血衣樓堂主一係離奇死亡,封主使勘察過現場,發現了八公主婢女青蛾的真元波動。”
閆侍郎看向陵玄薇,厲聲道:“八公主,可是殺人滅口!”
“一個堂主而已,和刺殺事件有何關聯?”被質問的陵玄薇不緊不慢,仿佛隻是在與眾人敘敘舊。
“八公主不必裝糊塗,血衣樓樓主不過是個替死鬼,真正主使者是血衣樓堂主!”
“既然他是真正凶手,我的婢女殺他有什麽問題?”
“那麽微臣請問,那個時點,八公主便知血衣樓堂主是真凶?”
“朝廷未有消息,八公主如何提前得知真凶,又譴婢女去殺他?”
“還是說,八公主一開始就知這場刺殺,派遣婢女動手是為殺人滅口毀滅證據!”
閆侍郎振振有辭。
禦書房裏安靜片刻,河尚書掀起眼皮,看了看案前麵無表情的帝王,又看了看身側同樣神情如常的陵玄薇。
誰看了不感歎句不愧是親生。
“閆侍郎。”
陵玄薇淡淡開口,喚了聲他的名字:“口說無憑,證據呢?”
閆侍郎恭敬行了一禮,“陛下,請封主使審問徹查犯人青蛾。”
說著,他又看向陵玄薇,“封主使為人公正,由他負責審問,八公主總該放心吧?”
豎著耳朵的河尚書聽到這裏,下意識挑了挑白眉。
這閆侍郎是在向八公主挑釁嗎?
年輕兒郎,勇氣可嘉。
不過閆侍郎說的沒錯,刑門主使封遡為人公正中立,不屬於任何派係。
由他來審問再合適不過。
陵慎震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陵玄薇。
雖然帝王未開口,但一旁老神自在的河尚書敏銳的嗅到了絲不尋常,他暗忖道,難怪朝廷總有陛下偏愛八公主的消息,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可以是可以。”陵玄薇淡淡點頭,冰瞳漫不經心的掃了閆侍郎一眼,“不過,如果審問結果是閆侍郎冤枉我,該當如何呢?”
閆侍郎心中冷笑,麵上恭敬:“若當真冤枉了八公主,微臣任八公主處置!”
陵玄薇看著他足足半晌,才應聲:“好。”
這閆侍郎是誰的人?
為了這次的行動,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也不知該說他對刑門主使封遡過於自信,還是太相信他的“主公”。
見陵玄薇答應了閆侍郎。
陵慎震微微皺眉。
隨後他擺了擺手,示意身側恭敬的如莫上前,說道:“讓封遡審問結束進宮一趟。”
“老奴遵旨!”
如莫領了旨,離去時目光忍不住在陵玄薇和閆侍郎兩人身上遊移。
一個麵無表情神色平淡,無波也無瀾。
另一個眉目間自信滿滿,顯得鬥誌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