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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感慨

  兩人不禁感慨,時易世變,換了十年之前,他們是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種東西的,可是,自從修習了修真寶錄,一切神奇的東西在他們眼中也不再神奇,就比如說眼前這小小的儲物袋,通過靈力的運用,竟然有這樣神奇的作用,這是以前是想都想不到的。


  兩人十分的感慨。


  王中散不由得想起了初次接觸修真時的事情,那是在一個酒店中遇到了韓稚和騎鹿山的騎鹿三英,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

  韓稚說出這番話來,表明他還挺明智的。


  正在這時,一聲響亮的喊聲在身後響起,「該管的還是要管管的。」


  韓稚一聽這聲音便知道是誰來了,回應道:「是老叫花啊,多時不見。」


  來人正是王中散,他應道:「確實是多時不見。」


  老闆見這幾個人不打不相識,好像說開了,忙識趣地重整桌椅,擺上酒菜。


  王中散不客氣地落座了,道:「韓老弟,方才你們說的話老叫花都聽到了,該管咱們還得管管啊。」


  韓稚嘆口氣道:「咱們都老了,這江湖也不再是昔日的江湖了,烏煙瘴氣的什麼都有,你看,這又竄出江湖人士修真的來了,你說這世道豈不是亂了。」


  王中散道:「人心不亂,世道便不會亂,老夥計,看開點,一代新人換舊人啊。其實,修真這事也挺有趣的。」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啪地放在桌子上,道:「最近我也在研究這本書。」


  騎鹿三英一看,這書正是一本修真寶錄,他們念出來給韓稚聽,韓稚聽了連連搖頭,王中散道:「老叫花子最近研讀,頗有心得,要不要說出來分享一下。」


  韓稚連連嘆氣搖頭,騎鹿三英卻是手癢足癢了,恨不得立即給王中散下跪,拜他為師了,王中散察言觀色,看出了他們的行徑,挑拔的口氣說道:「你們要不要重拜個師父,要知道這修真寶錄雖然價廉易得,卻不是人人能讀得懂,參悟透的,跟上個混蛋師父,可是會貽害終生的。」


  騎鹿三英早已心癢難搔,完全不顧及剛才還給韓稚磕頭拜師,啪地跪下來,給王中散大大地磕起頭來。


  王中散咧開嘴,暢快地笑了起來。


  韓稚一皺眉,知道王中散是在奚落這三個人,但這也太不近人情,道:「有意思嗎?」


  王中散道:「怎麼沒意思,好了,三個好徒兒,不過跟了我,你們的大號也得改改了。」


  騎鹿三英面面相覷,這用得著改大號嗎?


  王中散繼續又說道:「老叫花子是個驢脾氣,倔的很,從今你們三個可改做騎驢三英。」自己說完,便先自毫無顧忌地大笑了起來。


  騎鹿三英這才知道王中散是在奚落他們,是可忍孰不可忍,臉上立刻換上了惡狠狠的神色,刷地從地上站起來,撲向王中散。


  士可殺不可辱,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的折辱他三人,實在是莫大之恥,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要這樣的受人奚落。


  王中散早有奚落,灌了一口酒,張口一噴,射中齊虎的胸口,兩手各擎了兩隻筷子,在手中飛出去,打向齊龍和齊豹,啊啊的慘叫中聲,騎鹿三英分別受傷,自知不敵,倉皇便向門外逃去。


  王中散哈哈大笑,道:「還想跑。」


  雙手擎起一條板凳,便向著倉皇而逃的三英頭頂扔落。


  只見一個身影在門旁一閃,一雙有力的臂膊輕而易舉地接住了那隻板凳,騎鹿三英趁勢奪門而出。


  那人將手中的板凳一翻轉,輕輕地擱在地上,道:「老前輩為什麼如此的生氣呢?」


  王中散一看來人,卻原來是太姥山的魏踏,忙招呼道:「好久不見了,魏賢侄一向可好?」


  魏踏將板凳放端坐了,挨著王中散坐了,道:「還好,回了一趟太姥山,最近聽說市集上大量出售修真寶錄,所以趕來看看。」


  王中散道:「魏賢侄來的正好,老叫花這本就送給魏賢侄了。」


  將自己的修真寶錄拿起來遞給魏踏。


  魏踏受寵若驚,道:「這怎麼使得?」


  韓稚道:「這本書是害人之書,老叫花送給你是要害你呢。」


  魏踏憨厚地一笑,「既然是這個原因,那我就受之不恭了。」


  王中散道:「好啊,你們合起來損我啊,要知道這本書我花了二十文銅板呢。」


  魏踏道:「既然如此,這些些銀子,還請老前輩笑納。」說話間已從身上掏出一小錠銀元寶,放在王中散身邊的桌子上。


  王中散道:「賢侄客氣了。」


  摸了摸那錠銀子,忽然說道:「賢侄此次來,不是只為了修真寶錄吧,再說咱們也沒這麼有緣在這相遇吧。」


  魏踏尷尬地笑笑,朝店中左近看看,低聲道:「實不相瞞老前輩,離此處不遠的清沙灘有據說最近有一隻神獸出現,小侄特來看看。」


  王中散這才爽快地一笑,道:「這就對了,不但是你,我,連這店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為這隻神獸而來的,咱們光明正大地來,有什麼可隱瞞的。」


  魏踏臉現詫異的神色,道:「這消息不是還沒傳開嗎?」


  韓稚鼻中輕蔑地一哧,道:「如今的世上哪還有不透風的牆呢?你看這往日凄涼的酒店,這幾日生意如此之好,便應該知道了。」


  魏踏若有所悟地哦了一聲,轉眼看店中其他吃飯的客人,大多腰間鼓鼓的,可能是帶了兵器之類的,看來都是為神獸而來。


  魏踏慚愧道:「小侄僻處荒山,孤陋寡聞了。」


  韓稚喝了一口酒道:「其實也不怪你孤陋寡聞,估計大半的人不知道是何神獸出世,又是為何出現?」


  魏踏怔了一怔,道:「這個倒是不知道。」


  王中散也灌了一口酒,吃的滿嘴流油地說:「知道那麼多幹嘛,累不累啊,反正老叫花就是不知道,老叫花只愛熱鬧,是專門來湊熱鬧的。」


  韓稚冷靜地說道:「我早知道你不知道。」


  王中散打趣地道:「說的好像你知道似的。」


  韓稚卻鄭重地說道:「我偏偏就知道那麼一點。」


  兩人說著,鬥起嘴來。


  等稍稍平息了些,魏踏道:「還請兩位老前輩指教。」


  旁邊有吃飯的客人聽到他們說關於神獸的事情,都紛紛降低了說話聲,留神聽了起來。


  韓稚似乎頗有炫耀之意,乾咳了幾聲,慢條斯理地喝了口酒,道:「聽到神獸,有的人想看看稀奇,有的人想沾點喜氣,還有的人想見見世面,但還有的人卻是生出非分之想來,有的人趁機拿了兵器,想將神獸擒獲,其實呢,這所謂的神獸是天地之間的一點戾氣,凝結為非人非獸的一個東西,不但不能擒獲,更不能靠近,否則,戾氣侵襲人體,輕則害人之五臟六腑,重致人於死命。」


  王中散啜了口酒說:「說的也太玄乎了。我知道的不是這樣的。」


  韓稚咦了一聲,道:「你不是什麼也不知道嗎?說說看你聽來的。」


  王中散鄙夷地道:「哪能什麼也不知道呢。天帝斬妖台,你們聽過嗎?」


  眾人臉上都現迷惘之色,表示沒聽過。


  王中散嗤之以鼻,道:「我就知道你們沒聽過。」


  韓稚道:「老叫花不要轉移話題,說重點的。」


  王中散道:「我說的這句句都切中要點,怎麼是轉移話題呢?」


  兩人說起又鬥嘴起來,旁邊的人聽得胃口都被調起來了,雖然吃完了飯,但還是坐著不動,店老闆又趁機推銷起他的飯後茶點來,客人們自然不好白白占著座位,或多或少都要用一點甜點。


  這個時候,又有幾人走進店中來,見店中客滿,就要轉頭走出,王中散眼尖,見來人正是王遙和樊夫人並她的兩個小孩,忙叫住他倆。


  他倆聽見王中散叫喚,臉現尷尬,欲待要走,也不好意思走了,王中散招呼他倆跟自己一桌坐下,又叫老闆添酒添菜添筷子。


  王遙神情很是忸怩,說了幾句客套話,便不知說什麼了。


  王中散也看出他倆在一起行走,諸多不便,自己叫住他們是不是錯了,頗覺得有些尷尬。


  韓稚接著道:「好了,好了,算你對,你繼續說吧。」


  尷尬才稍解。


  王中散又繼續說道:「據說這天帝斬妖台每一千年開啟一次,目的便是要斬殺當今世上造惡的妖魔,以警戒大千世界的邪惡魔頭。」


  韓稚插嘴道:「一千年開啟一次,那也太有些久了,為什麼不一百年開啟一次。」


  王中散道:「物極才會必反,你以為天帝斬妖台是鬧著玩的,隔一段時間便開啟一次那還不擾亂了人世嗎,再者,上天有好生之德,天下的妖是除不盡的,一千年開啟一次只是個警誡的意思,意思是叫妖魔們收斂一些,不要太猖狂了,上面有斬妖台等著呢。」


  魏踏佩服地說道:「老前輩說的實在是太形象了。」


  韓稚道:「好像斬妖台就是他開啟的一樣,那我問你,斬妖台設在何處?是何形狀?由誰操縱?又由誰判斷誰是妖魔,誰的罪孽大?」


  韓稚一連串的發問,把王中散問的有些發悶了,一瞬間,他一個字也答不上來,連連擺手,道:「你這是胡攪蠻纏,哪有這麼多的誰了,當然是天帝了。」


  韓稚鼻中哼一聲道:「你這才是胡攪蠻纏,這神獸跟天帝斬妖台是兩件事,你生拉硬拽地套在一起。」


  王中散道:「明明是一件事,怎麼成兩件事了,看來你還是孤陋寡聞,要知道,神獸是天帝斬妖台開啟的先行官,先下來世間吞噬妖氛的。」


  「無稽之談,無稽之談。」韓稚聽了拍著桌子連連說道。


  兩人說著說著漸有劍拔弩張之勢。


  一直不說話的王遙忙打圓場,道:「兩位前輩息怒,小侄也有話要說。」


  他頓了頓,見韓稚和王中散都安靜下來了,道:「小侄聽山中長輩們說起,天帝斬妖台確有其事,只是今次的斬妖台開啟后卻有些尷尬了。」


  眾人一聽,都臉現疑惑,不知王遙為何這樣說。


  王遙這時的神色才緩緩地從尷尬中脫出來,道:「也算是傳說吧,傳說天帝斬妖台每次開啟后,只斬一個罪魁禍首的妖孽,以正視聽。」


  王中散急急問道:「為什麼只斬一個呢?」


  王遙道:「這也是天帝有好生之德的原因吧。」


  韓稚聽了,呸了一聲,道:「怎麼你們九老山也相信這些天帝之類的無稽之言,朗朗乾坤,哪裡有什麼天帝了,要是真的有天帝,那我韓稚一生行俠仗義,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天帝為什麼不開開眼。」


  眾人以前都聽說過韓稚除妖之時卻被兩個小女孩設計毒害之事,後來見他變成了這副模樣,都心生不公,這時韓稚這麼說,眾人也都覺他說的也有些道理。


  王中散拍拍韓稚的肩背道:「韓老弟,我們大伙兒都像螞蟻一樣活著,就是有天帝,他也不會憐憫咱們的,你看咱們何曾憐憫過螞蟻呢?」


  王中散說的這句話還比較合韓稚的口味,韓稚沒說什麼。


  頓了一頓,王遙又道:「這要斬的一個妖魔,當是當今世上最為罪大惡極的一個。」


  韓稚一拍桌子,道:「說起來,除了一些幺麽小丑外,如今世上最為罪大惡極的妖魔當屬荊吉門的荊吉老祖了,只不過最近不再聽聞荊吉門的消息了,不知是怎麼回事?」


  王遙道:「這就是今次斬妖台開啟的最大尷尬了,據我九老山的師兄說過,荊吉門已在浮壽山的大地裂中被全數吞沒了。」


  王中散扯起眼睛,道:「這事是真的嗎?多有人說浮壽山發生了地火噴發之事,老叫花有心去看看,但聽人們說浮壽山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寸土不存,也不知是真是假。」


  王遙點點頭,道:「這事是真的,說起來我九老山的師兄親歷過這件事,而且我九老山善水門參與了其間,損失慘重,許多同門遭了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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