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勝利
人們常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小乙雖然明了了風引針,但他在此刻卻犯難了,如何破掉這風引針呢,他心裡此刻沒一點頭緒,因為此刻的風引針簡直是完美無缺、滴水不漏。
那麼,只有自己先動起來,慢慢察覺對方的弱點了,想到此,他便動了起來。
一直在觀看戰鬥的南宮須無和仲山甫見小乙潛身的老虎一直都一動不動,他們心裡都是各自執著自己的心思,南宮須無見老虎不動,心想他一定是不知該怎麼出擊,看來畢竟凡人小孩對自己的風引針還是沒辦法的,雖然我傳授給了他風引針,但他並沒有破解的法子,心裡想著不由得十分得意;而仲山甫呢,見老虎不動,反而也是十分得意,知道這是小乙以靜制動,等待最好的時機出擊。
這時只見老虎慢慢地動了起來。
終於要出擊了,仲山甫會心的一笑。
南宮須無也是微微一笑,看你怎麼破我的風引針,他也料想到小乙會用先前的法子破解風引針,但那是以前的小乙,現在的小乙已經獲得了靈力,如果還用以前凡人的法子,雖然勝了也是不光彩的,要是那樣做了,他便可趁機嬉笑一番仲山甫,所以他心裡不怕小乙用先前的法子破解風引針,反而是期待小乙那樣做了。
只見老虎慢慢地挪動著身子,同時,老虎的身子下面便有風生出來,小乙忽然想到,要是風引針與虎倀衣結合的話就完美了,風引針需要藉助風的力量,而虎倀衣正好能生出風來,他想到這點很是欣慰,而現在的實際情況是虎倀衣和風引針處於敵對狀態,他現在要做的僅僅只是怎麼解決眼前的事,擊敗風引針。
他慢慢的挪動著老虎的身子,舞蹈的人舞蹈的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炫目。
他慢慢地閉住了眼睛,依然用感知察覺著舞蹈的人。
感知中,舞蹈的人的身形漸漸變為了一團黑影,徐徐回應在小乙的腦海中,小乙想定了,準備就要出擊了,他頭一昂,向著舞蹈的人的方向,雙爪撲出。
老虎終於出擊了。
南宮須無和仲山甫都是精神為之一震。
但小乙的出擊並不是真的要攥住舞蹈的人,他只是要試一試對方會如何回應,當老虎撲出的時候,舞蹈的人還是不停的舞蹈,哪怕老虎離舞蹈的人很近,舞蹈的人還是並沒有改換其他的動作,這樣,小乙的心裡有了底,如他所料,風引針並不會主動出擊,而必須是敵人將舞蹈的人的頭顱——蜂巢——破掉,風引針才會出現,小乙明了了這個,心裡有了底,忽然間當空一扭身子,老虎撲出的身體在半空中打個寬轉,優雅的輕輕落在了地上,而這時,老虎落的位置已到了舞蹈的人的後背,小乙面對著舞蹈的人的後背,舞蹈的人並不變幻動作,身形還是如剛才一樣繼續舞蹈的。
小乙好像發現了風引針的破綻,那就是風引針的外套並沒有靈性指導,雖然有生命,但沒有靈性,這註定了它對付一般的敵人可以,要是遇見厲害的敵人,只有束手就擒的分了。
老虎安安靜靜地蹲在舞蹈的人的背後。
仲山甫不知小乙搞什麼,注目以視;而南宮須無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手心暗暗捏了一把汗,瞠目瞪著場中。
小乙睜開眼睛,默默注視著舞蹈的人,雖然他現在到了舞蹈的人的背後,但舞姿炫目的作用還在發揮著作用,他強忍著看了兩眼,便趕忙閉目調整。
心裡想道:雖然舞蹈的人一刻不停的舞蹈著,舞姿快捷無綸,但在那快捷中,還是不免要有微微的停頓,而在那停頓中必然能看見舞蹈的人的頭顱——蜂巢,自己只要將那蜂巢拿掉,便可大功告成。
小乙想定了,便霍地睜開了雙眼,他眼中精光大盛,緊緊地盯著舞蹈的人的舞姿。
只見舞姿越來越絢麗,但漸漸的,舞姿由快轉慢,又回到了當初開始的時候,越跳越快,然後又轉慢,然後又回到了當初開始的時候……
小乙忽然明白,這舞姿是有周期的,每一個周期完成之後,下一個周期便緊接著開始,由於中間接續的完美,所以讓人很難發覺。
小乙此刻發覺了,心裡一陣興奮,終於找到了可以制敵的空隙。
他再次閉住眼睛,消化一下剛才注目舞蹈的眩暈,等歇息好了,再次睜開,這次必須要一局定勝負。
舞蹈的人繼續舞蹈著,小乙不敢怠慢,緊緊地盯著那舞姿,等眩亂的舞姿又回到了開始的階段,舞姿慢慢展開的時候,終於,在舞蹈的人一拂袖一拂袖之間,露出了黑色的頭顱——蜂窩,小乙看準時機,事不宜遲,整個身子飛速地騰空一躍,雙手攥出,就去攥舞蹈的人的頭顱,幾乎是沒有阻礙地,一往無前地,老虎雙爪攥住了蜂巢,身子一個倒栽,就要落回到地面,但,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聽啪的一聲,不知是蜂巢的質地太過脆弱,還是老虎的雙爪力度有些太大了,拍的一聲中,蜂巢竟毫無防備的四分五裂,隨之,裡面的蜜蜂一窩蜂的飛出。
實在是太突然了,小乙根本沒有意識到,此時什麼也來不及了,要知道,這是風引針,要知道,自己離風引針距離如此接近。
雖然他現在是老虎的身體,但感覺還是自己的。
他的全身上下,便同時感到有無數支的鋼針同時扎入了他的身體之中,身上頓時痛的火燒火燎起來,但是他知道此刻已沒有辦法了,自己被蜜蜂包圍,根本騰不出手來對付,當下迅速地運行著體內的靈力來,將體內的靈力遍佈於全身內外,以便使自己的損害降到最低。
蜜蜂瘋狂地在他身上扎著,那一根根看不見的小刺,彷彿在他三萬六千毛孔中扎入一般,僅僅是一瞬間的工夫,小乙便再也支持不住,老虎龐大的身軀慢慢地倒在地上。
而所有的蜜蜂也在他倒地的一刻紛紛又回到了那個蜂巢之中,待它們塞滿蜂巢的時候,蜂巢竟然又慢慢地癒合起來,慢慢地又成為了一個完整無損的蜂巢,而那舞蹈的人此時又竟然緩緩地舞動起來了,雖然此刻已沒有了觀者,但它的舞動依然是一絲不苟、有條有理,待它舞動的越來越快,漸漸地只能看出黑白交加的一個影子來,隨之,這個影子又是愈轉愈快,漸漸的竟再也看不見了,它竟憑空消失了,就像從來也沒出現過。
「失算了。」小乙心裡僅僅閃過這麼一個信息,便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哈哈哈哈。」
隨著暢快的笑聲,南宮須無出現了,他剛才見險些戰敗,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而現在,他竟出乎意料的勝利了,暢快的笑聲在他喉嚨里流淌著,完全無視躺在地上的老虎。
他想起先前自己第一次對小乙使用風引針的時候,小乙竟然採用同歸於盡的方法破解了自己的風引針,而此刻,小乙已經獲得了許多比先前高深的本領,反而對付風引針沒一點進展,可見自己的風引針著實厲害。
想到這些,他更加高興了。
他知道小乙的戰略是將蜂巢取下來,那樣的話就是仲山甫勝利了,他不得不佩服小乙這個出奇制勝的想法,但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小乙怎麼也沒想到蜂巢脆弱的根本碰不得,而且還是老虎的爪子去碰的,想想,老虎的爪子該有多大的力量,即便是小乙已經和老虎融合為一體,但他畢竟還不熟悉老虎的戰鬥力,還不知道老虎的力量,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南宮須無笑的很暢快,但他也知道剛才是自己險勝,因為只差一毫米的距離便是仲山甫勝了,要是小乙不用虎爪,而是用其他的方法,比如用老虎口中的呼嘯之氣取蜂巢的話,他顧忌有勝利的可能,不過也難說,風引針畢竟是攻擊之器,蜂巢做的異常的脆弱,稍微有點外力的話便會破裂,便會引發出風引針來。
南宮須無暢快的笑著,這時瞥眼見到仲山甫也出現了,他愈發高興,向著仲山甫道:「仲山兄,畢竟還是我技高一籌吧。」
仲山甫默不作聲,點點頭,神色有些失落。
南宮須無看著他的神態,更加高興了。
仲山甫一揮手,收回了虎倀衣,看著依然躺在地上的小乙,用神識查看了查看,他並無大礙,這才放心。
不一會,小乙也悠悠醒轉,打坐用靈力貫通一下全身的經脈,除了身體幾處受傷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見南宮須無仲山甫就在眼前,慌忙拜見。
仲山甫點頭道:「起來吧。」
小乙站了起來,回望自己從老虎身體里出來了,而虎倀衣已經不見了,他擔心那麼近的距離,風引針會不會損壞了虎倀衣,連忙相問。
仲山甫道:「不礙事的,虎倀衣乃是神品,如何能被小小的風引針損壞。」
南宮須無知道仲山甫輸了心裡不悅,當下也不跟他理論,由他說什麼,反正是我的虎倀衣勝利了。
小乙站在一旁,總結自己失敗的原因,他本來打算是把蜂巢取下來,然後就是自己勝利了,可沒想到蜂巢太過脆弱了,老虎雙爪一捧,根本沒有用力,蜂巢便四分五裂,碎的那樣徹底,他原先只是想著如何取蜂巢,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現在心裡回想,想著要是有下一次,自己該如何對待那個蜂巢,太過於脆弱了。
南宮須無笑的暢快了,向仲山甫道:「仲山兄,第一局我便勝了,這真是個好兆頭,我看咱們要不乘勝追擊,再來一局。」
南宮須無得意之際,竟有些不顧忌,完全不理會仲山甫的感受。
仲山甫臉上沒有任何錶情,道:「讓小孩子好好休息一下吧,免得下一句你敗了。」
南宮須無嘿的一笑,知道仲山甫心裡不悅說著反話,道:「是該好好休息一下,咱們別打擾他了。」
南宮須無說著,隱去了身形,仲山甫看了小乙一眼,道:「好好休息一下,把學過的再好好想想。」
小乙恭恭敬敬地說道:「是。」眼看著仲山甫也隱去了身形。
他端正身子,打坐起來,先行用體內的靈力把大小周天再運行幾次。
等小乙將靈力在全身運行幾遍,分別按照大小周天的路徑,運行后以後,頓覺全身輕鬆了許多,剛才所受的風引針攻擊的傷痛也慢慢平復起來,最後,他霍地呼出一口氣,收了功,睜開了眼睛。
此時,天帝之牢里空蕩蕩的,只有小乙一個人,他便在腦中又回憶一遍剛才的戰鬥,從而從中吸取些教訓。
首先,他方才的失敗是在於對勝利太急迫了,也太低估對手了,他想到的制勝的一招,想過穩操勝券,可就是沒想過下一步,沒有為自己的失敗留後路,只想到其一其二,而沒想到其二其三,都怪自己目光太短淺了,這個教訓自己必須要牢牢記住。
再次,自己對風引針畢竟還不太了解,風引針的威力自己是知道的,自己會運用它,可是自己也得多了解一下如何防禦,即便防禦不了也要知道遇到風引針反噬自己時自己有方法可應對,自己兩次被風引針襲擊,都有驚無險,先前他還以為風引針的威力也只不過是爾爾,後來他學了風引針才知道它的威力全不僅僅是此,而自己的安然無恙是南宮須無的手下留情,他的風引針對自己發出時,純屬是抱著玩的心思,並沒有帶著殺心,所以風引針只是傷了自己的皮毛,並沒有深入,但饒是如此,也可窺見風引針的厲害了。
小乙想定了此兩點,趁著此時兩位前輩還沒有新的比試,便又將風引針再次練習幾遍,虎倀衣因為被仲山甫收走了,暫時不能練習。
天帝之牢里仍然很寂靜,但在寂靜中卻醞釀著下次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