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拿出來
今天早上的陽光特別的好,一大早,狐禿便跑到大船的艙板上曬太陽,公羊有命幾人走的時候看都沒看它一眼,它們怕是顧不上理會它了,狐禿望著這無止無盡的莫名其妙的所在,雖然發生的有些突然,但心裡也不怎麼害怕,也不擔心還能回去回不去這些事,反而嘴角不時地泛上一絲笑容來,壽兒得救的喜悅還徘徊在它心頭,他覺得這簡直比什麼都好了,以至於身處異地它還能開心的笑出來。
它曬了一會兒太陽,望著這荒涼的所在,肚皮有些餓了,蹦跳著回到船艙,見劉寄奴正小心地護理著壽兒,壽兒雖然還沒睜開眼睛,但氣色明顯好了許多,狐禿很欣慰,向劉寄奴投以感謝的目光,但劉寄奴並沒有理睬,一心一意地觀察著壽兒,思索著什麼,似乎他是在將壽兒病情的變化與往日所學的醫術結合在一起印證著。
狐禿對劉寄奴的不理睬也不生氣,又跳躍著到處看看,他忽然發覺粗子有不見了,四下里一看,沒有粗子有的身影,剛才也不見粗子有在船外,哪裡去了呢,它忽然想到昨天粗子有也是有一段時間不見了,後來跟著白芷一起從下面走出來。
昨天因為自己關切壽兒的病勢,沒有怎麼在意,現在想來,難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狐禿眼睛一轉,忽然又想到什麼,不由得牙齒咬的格格想,心裡恨恨起來,這個粗子有,一定是去勾引那個小女孩了,往常便聽說人類中的男子最愛勾引小女孩了,沒想到真的是這麼一回事,而且還發生在自己周圍,在總舵時,自己早就告誡后岐伯不要找人類做傭人,岐伯老是不聽,這可好,要是做出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自己怎麼對得起別人的救命之恩。
狐禿心裡恨恨地想著,一頭鑽下了樓梯,向著廚房的方位而去。
拐下樓梯,剛走了沒幾步,便聽到白芷燦若銀鈴般的笑聲,狐禿恨得又厲害了,幾乎爪牙都要鋒利起來,沒想到是真的,可惜了這樣純凈甜美的笑聲。
狐禿憤怒著,一時就想爆發出來,大吼出去,懲治粗子有這個奴才,但又有些偷窺的心思,在邪惡地想著,既然木已成舟,自己再怎麼發怒也是徒勞,不如見證一下人類的罪惡是怎麼樣的。
它心裡這樣想著,順其自然地放慢了腳步,也壓抑著所有可能發出的聲音,慢慢地移動,這時白芷燦爛的帶著十分開心的笑意的聲音又從裡面發了出來,「你好厲害啊。」
狐禿全身皮毛嗡的一下,彷彿就要炸開了,心裡罵道:你這個禽獸。
隨後聽出粗子有沒有說話,而是淡淡地笑了一聲,果然是粗子有,果然他在,我猜的沒錯。
雖然粗子有的笑聲很平常,但狐禿從裡面聽出了邪惡的味道。
狐禿恨恨地想著,慢慢地人立了起來,穿過窗欞的空隙,向裡面望去。
粗子有的身子正背著他,不知在做著什麼,在他前面是言笑奕奕的白芷。
白芷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眼光中放射著驚奇的光芒,注視著粗子有,而粗子有不知做著什麼,從狐禿這邊只能看到粗子有的一個脊背。
隨後,白芷從粗子有的手中接過一個又一個的茄子,粗子有身前不知有什麼,不斷地從裡面掏出茄子來,然後遞給白芷,白芷又轉身放在身後的筐里。
狐禿有些發獃,它看的這段時間,白芷已經拿了十幾個茄子了,更特別的是,那些茄子一般大小,毫無二致,便是同時長同時摘也不可能這般的一模一樣的,狐禿漸漸有些迷惑起來,這一迷惑間,又有十幾個相同大小的茄子從粗子有的懷中掏出,遞給了白芷,白芷笑著道:「好了,好了,我去做飯了。」笑語中轉身去做飯了,粗子有也笑了一笑,道:「那我上去了。」
就在粗子有轉身的時候,狐禿終於看見了粗子有手中捧著一隻碗,正是岐伯臨分手時給粗子有的那隻碗,不用說,這隻碗一定有怪,狐禿忽然想到那無端而來的一萬兩銀子,陡然明白了什麼,竟然是這隻碗的緣故,難道……不會吧,不可能吧,他為自己的這個發現而驚的差點叫出聲來,連忙掩口。
隨著腳步聲的響起,粗子有推門走了出來,狐禿躲無可躲,還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所忐忑所驚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說什麼。
粗子有見到狐禿很是意外,不知道剛才的事被主上看到了沒有,神色間有些不自在,手中卻不見碗了,但腰間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揣在了腰裡。
粗子有吶吶地叫了一聲:「主上。」
狐禿嗯了一聲,盡量壓抑著自己已快要決堤的情緒,好久才說道:「你跟我來。」
粗子有有些驚訝,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跟著狐禿走上了船艙,隨後又走下了船,到了船尾一處僻靜的角落。
狐禿繃緊的神經彷彿就要一觸即發,但是到了此刻竟又緩緩地鬆弛下來了,盯著粗子有,似乎要把粗子有心底的秘密全都看出來。
粗子有被它看的有些發毛,低下了頭,不敢看狐禿,彷彿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就那樣兩手垂下,眼睛看著地上的淤泥。
狐禿忽然低聲道:「拿出來。」
粗子有有些意外,躊躇了一下,還是把手伸入懷中,掏出了那個碗。
狐禿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撫摸著這個瓷碗,仔細地觀察了起來,只見這個碗通體發出淡淡的青色來,邊緣光滑,摸上去有些滑膩,外圍還印著好看的花紋,乍一看去,和普通人家用的瓷碗沒有什麼兩樣,細細看來,也不能看出什麼異常。
狐禿看起來彷彿是忽然間放輕鬆了的樣子,好像是印證著什麼事情似的,而且它所見的和它想象的有些差距,它呼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的汗。
是什麼使主上如此緊張呢,粗子有不敢看,只偷偷的瞟著,小心地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