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胭脂教第五護法
那些事宛如還在昨日,可現下師父已過世多年,自己也垂垂老矣,人在世上,真如匆匆過客一般。
他想著這些,心生惆悵,幸虧還有仙人遺書一事,聊慰年老窮途之憂。假若得了仙人遺書,豈不是能練成奪天地造化之功。
當下並不插嘴,專心聽鹿先生講解。
鹿先生說道:「但是待種滿整個洛弧山後,卻還是剩下了一顆石種,仙人便在這顆石種上附了仙術,將那修真寶錄用這顆石種封藏了起來,所以,只有用這顆石種方才能尋覓到那修真寶錄。」
司馬玄天只聽得心炫神迷,鹿先生越說越是到了關鍵之處,他竟有些緊張了,顫聲道:「那……那石種在何處?」
鹿先生看了他兩眼,道:「那顆石種後來流落江湖,他的質地便如一塊石頭相似,但形狀卻是如雞子般大小。」
司馬玄天彷彿猜到了什麼,顫聲道:「你……你是說……」
鹿先生點點頭,道:「不錯,它現下正在司馬老弟手中,它現下的名字叫做寸光。」
寸光,寸光竟然是開啟仙人遺書下落的鑰匙。
司馬玄天有些迷糊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手握重寶,以前知道寸光是寶物,只是不知它如何寶貝,想不到是這樣的。
司馬玄天一時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神情一下子變得恍惚起來了。
鹿先生又接著說道:「現下天下人雖然還不知道這個秘密,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秘密總是遮掩不住的,上次鹿某便告誡司馬老弟這寸光是一件禍害,司馬老弟不聽,這次反而是這麼大張旗鼓地告訴了天下人寸光在你手裡,這更會給司馬老弟帶來無窮的災難。」
司馬玄天道:「鹿先生早就知道了這個秘密,上次為何不直言呢?」鹿先生道:「說來慚愧,上次鹿某心裡存了私心,想你聽了鹿某的一番話后一定會和九老山翻臉,等你們大打出手之際,鹿某再想法子盜出寸光來,可司馬老弟竟光明磊落,不受旁人半點挑撥,又加上這次九老山賣了一個面子,將武林盟主之位送給司馬掌門,這一舉動使司馬掌門更是對九老山沒一點芥蒂了,鹿某此次將這些秘密全盤托出,一則是償鹿某擅閱貴派經典之罪,二則嘛……等司馬掌門得了那修真寶錄后,鹿某還是想看上一看的。」
司馬玄天恍然大悟,原來鹿先生是有求而來,並不是真心與他推心置腹的。
司馬玄天道:「即便是有了寸光,你怎知我便能尋得到修真寶錄?」
鹿先生正要答話,忽然得遠遠有輕微的破空之聲朝這邊而來,司馬玄天示意噤聲,兩人看得不遠處有一片山坳,點點頭,同時躍過去躲了進去,這山坳周遭都是雜草,兩人躲進去,正好將身子掩藏的嚴嚴實實的。
剛剛藏好,只聽得有落地之聲,司馬玄天從雜草縫隙間看去,卻是三個人,一個是老婆婆,一個是少女,還有一位是個男子,那男子卻被那少女反扭著胳臂,司馬玄天細細一辨,那男子竟是寸光的昔日主人。
不錯,那正是趙正。
那兩人自然是老婆婆和採石了。
今晚又是趙正好好的睡著,睡夢之中便被人提了起來,待他睜開眼睛看見是採石時,又驚又喜,喜的是終於又見到採石姑娘了,驚的是自己沒有得到寸光,如何向採石姑娘交代?
果然,採石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面向了他,趙正沒有得償她的心愿自知理虧,低下了頭不說話。
採石放開趙正的雙臂,伸一隻手道趙正眼前道:「拿來。」
採石蔥白一般的五指伸到趙正眼前,趙正只看得心怦怦亂跳,知道採石一定是要回那晚給他的定情信物,心裡不情願,仰頭道:「採石姑娘,我……」
啪的一聲,趙正臉上立刻火辣辣地挨了一個巴掌,只聽採石叱道:「本姑娘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他捂著臉不敢再說話,不情願地摘下羊玉環,遞給了採石。
他自知理虧,不敢多說話,低下了頭。
暗中的鹿先生和司馬玄天見趙正這般沒用,任一個女人凌辱,都是心生憤慨,但不知她們是何人,繼續偷窺下去。
只聽那老婆婆道:「這次竟然沒有取得寸光。」說著深深嘆了口氣,仰起頭,朝遠處望去。
鹿先生與司馬玄天聽得這兩人也是為了寸光而來,互相對看一眼。
採石向老婆婆行了一禮道:「屬下剛才打探過司馬玄天的住處了,一人也無,不知他去哪裡了,屬下細細查找,也並未發現寸光蹤跡。」
司馬玄天一聽此言,大驚:「他們竟然去我住處偷竊了,幸虧自己妥善保存好了寸光,不然今晚可就糟糕了,這兩個女人怕也不是好人,待我相機行事,與鹿先生合力擒了她們?」
想到這裡,忽然又想道:「她說我住處一人也無,然則子庄哪裡去了?我出去時子庄不是好好睡著嗎?」
心下迷惑不解。
那老婆婆仰頭看了看星斗漸漸稀疏的夜空,道:「現下怕是有四更天了吧。」忽然轉頭向著採石道:「五護法聽令。」
採石一愣,旋即想到教主是在說自己,忙忙跪下道:「採石不敢,採石這次辦事不利,無功何以受祿?」
手中捏著那隻羊玉環,反而是不知所措了。
老婆婆俯下身來,將羊玉環緩緩地戴在採石左臂,道:「你從今以後便是我胭脂教第五護法了,不必推辭,我還有話講。起來吧。」
採石受寵若驚,一時如骨鯁在喉,但又無法吐出,哽咽道:「是,教主。」站了起來。
趙正這才聽的「胭脂教」三個字,猛然想起那夜石之紛如的種種話語來,心裡道:「難道?難道他說的竟是真的?」一時心裡真不知作何解釋。
司馬玄天鹿先生聽得眼前這個老婆婆竟是大名鼎鼎的胭脂教教主,都吃驚的險些叫出聲來,那胭脂教一向在離此有八千里之遙的丹熏山活動,怎會千里迢迢到了這裡,難道竟是為寸光?聽得說她們一教全為女流,而教主亦是青年女子,如今所見,乃是一個年老婦人,聽人傳言,那胭脂教專門取人之臉面作為練法之用,可謂是邪毒之至,只是很久沒聽說她們在江湖上走動了,沒想到在荊吉門猖狂天下之際,她們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