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魏踏
扯淡雙瞎邊追邊喊著要將那和尚大卸八塊,生吞活剝,可想不到不休和尚跑起來腿力一點也不弱,一前一後甫甫相差了半里之遠,雙俠連吃奶的勁也使出來了,可就是追不上。
他們一邊揮舞著破刀,一邊罵罵咧咧「該死的禿驢,今天一定讓你嘗嘗我雙俠的厲害。」
不休一邊跑一邊回頭挑釁地來上幾句。
這更激的扯淡雙瞎對他群追不舍。
跑出去好些時候,不休環顧四周見周遭沒有人了,忽然停住,面向扯淡雙瞎道:「赤膽雙俠,兩位請了。」
扯淡雙瞎狂奔之下,如何收勢的住,見和尚忽然站住,根本拉不及聽他說什麼,兩柄破刀就向著他的身上招呼而去。
不休嚇得面如土色,危急時候慌得閉緊了雙眼,不敢睜開一看。
卻聽的耳朵金屬破空之聲唰唰而過,不知如何扯淡雙瞎都甩到了他的身後,兩柄破刀嚓的相交,掉下了好幾塊鐵鏽來。
扯淡雙瞎傻眼了,爬起來又要喀嚓和尚。
不休雖不明所以然,但自從自己上次食用了劉寄奴的二十四味還魂丹后,自身便常有怪怪的感覺,不用說,這定是靈丹的效力了。
他微微合十道:「兩位大俠,我佛派我來覲見兩位大俠,正是有神聖的使命要托與兩位。」
扯淡雙瞎一愣,看和尚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他倆雖然大名扯淡,但一點也不混蛋,見和尚輕輕鬆鬆的避開他倆合力的一擊,又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當下收劍,道:「你剛才說什麼什麼的,我倆沒聽明白。」
不休又笑嘻嘻地重複道:「其實是這樣的,兩位信佛嗎?」
扯淡雙瞎吳大瞎:「我倆天生就不信火,也不信水,我倆天生只信一個字:金。」
吳二瞎也附和道:「有金才有情誼,無金無銀,狗屁不值。」
不休聽他兩人答非所問,很是滿意,三言兩語就知道這兩人是俗人,俗不可耐的俗人,高興的笑道:「兩位是小僧這些日子裡所見的最最最義氣中人,今日小僧就要也一場小富貴送與兩位,不知兩位可有意向?」
扯淡雙瞎最厭惡文縐縐說話的人了,叫道:「別拐彎抹角的,到底是做什麼?」
不休一拍手,「小僧最喜歡兩位這豪爽性格了。不瞞兩位,小僧在此處多時了,小僧查的此處是一富人居所,叫什麼供養嘴,兩位大俠一聽便知,既然是富人便肯定是為富不仁了,而且把這所在起這麼個赤裸裸的名字,供養嘴。兩位大俠一聽,便知道這是那位為富不仁的富人再欺詐老百姓,他是要老百姓都供養他這張貪得無厭的嘴巴,給他吃,給他喝,還要給他往口袋裡塞金子、銀子……」
「說完了沒有?」
扯淡雙瞎聽的耳朵就要起繭子了,把兩柄破刀鐺鐺地撞著,「能不能說簡潔點,和尚到底要說什麼?」
不休不好意思地停住嘴,這兩個人果然是俗人,跟他們說的話多一些,他們便頭腦發悶,聽不下去了,真是俗不可耐,這都是不識字的緣故的。
不過這些話他是在心裡說的,而不是在嘴裡說的,要不是那兩柄破刀時不時的錚錚作響,他早就不聽勸告,肆無忌憚的說下去了。
最後他說:「小僧正是要請兩位相助,劫富濟貧。」
劫富濟貧這四個字一說,扯淡雙瞎熱血都湧上來了,他們最愛做的事情便是劫富濟貧了,雖然有時劫的人也並不富,濟的人也僅僅只是他倆本人。
他倆熱血上涌,兩柄破刀自然很友好地收了回來。
不休的口癢又上來了,眼盯著那兩柄收起來的破刀,放心地說道:「兩位果然是真英雄真豪傑,一聽到劫富濟貧便眉飛色舞,世上要是多幾個像兩位這樣赤膽俠義的大俠這世界豈不是人間樂園了,還哪裡用得著出門帶刀帶劍,打打殺殺的……」
扯淡雙瞎聽到劫富濟貧這四個字確實是有些等不及了,兩人雙雙搶進,各各協助不休的一條臂膀,道:「咱們快去劫富吧,快快指路要緊。」
他們根本不喜歡不休的高談闊論,拽著不休便往前夠奔,看哪裡有合適的地方可以進去大劫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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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踏這次從太姥山千里迢迢趕來,名義里是響應天下群豪的口頭相傳的鎖陽城除妖一事,私下裡卻是到處打聽那名動天下的修真寶錄,他對修真寶錄一無所知,只是道聽途說的一點點消息。
說是藏匿這修真寶錄的洛弧山原有的天然屏蔽忽然一天全部瓦解,天下有志於修仙之人紛紛上山尋覓修真寶錄,但面對光禿禿的一座石山,個個都徒勞而返,但他又聽說修真寶錄早就被人帶下了山,早已遺落在了江湖中,是以他這次從太姥山遠道而來,正是為此。
剛才的群毆的場面他歷歷在目,但不動聲色,想找個本地的人探問探問路徑,一眨眼間,剛才所見到處行走的綠衣人都不見了蹤影,他哪裡知道公羊居的綠衣侍者聽從公羊有命的召喚都相互傳遞話語避了開來。
他閑步走到這個角落裡,正好遇到了白微塵與公羊紫花。
在太姥山得天獨厚的數十年修為,使他感覺到白微塵身上明顯的有一種深山之山的氣息,那種原始的未曾受過世俗沾染的氣息,他難道並不是一個真的人類嗎?
他與生俱來的對異種的殺無赦,又燃起了他的殺戮之心,這種感覺是只有他在太姥山中捕獲麋鹿野豬時才會有的感覺。
他此時的感覺便是這樣。
白微塵的手心慢慢的泌出了汗,他能感覺到,來人並不好對付,他消沉的心又再次振奮了起來,因為現在並不是他一個人,還有他背後那個女子,需要自己的保護。
他忽然轉身一把將公羊紫花抱入懷中,說道:「咱們快走。」
騰空而躍出。
公羊紫花想也沒想到發生了什麼,便被白微塵擁入懷中,一種強烈的從未聞到過的氣息撲進鼻中,她的頭沒來由的有些昏昏沉沉,她的心立刻狂跳了起來,不知是喜悅還是激動還是突然降臨的不知所措……
魏踏心裡道:「果然是。」
大踏步迎了上去。
但是在他舉頭的一瞬間,他卻看到那個女子一張臉忽然很紅很紅,是那種羞赧的如摸了胭脂一般的紅。
他有些許的驚異,他愣了一愣,但在這一瞬間,白微塵與那女子的身影已是隱沒在了叢林中。
魏踏環顧前方,再次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