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次泡浴
夜半，皎潔的月光從窗戶的縫隙中透了進來，給簡潔的小屋增加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嫋娜。
房間內，柳素赤身裸體盤腿坐到了木桶中，木桶裏放滿了藥液，深色的藥液恰好平到了鎖骨，將嬌俏的身軀掩藏在了下麵。
柳素雙目緊閉，手掐指訣，胸膛微微起伏，以一個奇異的節奏在呼吸。隨著她的呼吸，木桶裏深色的藥液竟然也緩緩地動了起來。
藥液隨著呼吸的節奏，一吸，便順著身體的毛孔鑽了進去。藥液入體，柳素隻覺全身的皮膚內像被塞進了滾燙的開水一樣，熱得發痛！一呼，藥液則順著毛孔流了出來，可那股灼熱的感覺卻被留在了身體裏麵。
滾燙的熱流在皮膚下慢慢聚集，就在柳素猜想自己是不是要被燙熟的時候，熱流緩緩侵向了被掩藏在體內的肌肉、骨骼、甚至是內腑。
柳素的小臉因為熱流變得滾燙，卻又在熱流侵襲的疼痛下變得煞白，身體也因為劇痛情不自禁地瑟瑟發抖起來，額頭上的汗水更是如同雨下。
柳素的牙關咬得越來越緊，但即便是這樣，些許嗚咽還是從緊閉的唇邊溢了出來。
終於，熱流在呼吸完一個周天後，如同退潮一般從體內撤出，柳素略一感應，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內的雜質少了不少，而木桶內的藥液內卻多了如同針尖大小的深深淺淺的黑色物質。
初見成效，柳素心中一喜，再次閉上眼眸，運轉呼吸，將藥液的藥力引入了體內，讓這股藥力慢慢地洗刷自己的肉體……
一遍又一遍，柳素重複著同樣的動作，直到窗外的月亮漸漸消失，夜幕漸漸褪色，溫度也慢慢地升高了。等到朝日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房間時，她運轉完了最後一個周天……
“呼……”柳素端坐木桶之中緩緩地吐出最後一股濁氣，長長的睫毛微微抖了一下，睜開了漆黑的雙眸，蒼白的小臉上也漸漸地浮上了一抹淡淡的血色。
從木桶裏站起來擦幹身體，穿上長袍，又整理了下頭發，柳素這才低聲喚道：“小瘋子，我泡好了。”
納蘭風驀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漂浮在半空中，伸手按到了她的脈搏上。
靜靜地聽了好了一會兒，納蘭風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雙眼也亮了起來，然後湊到木桶前一看，驚喜道：“你這丫頭可真是令老夫刮目相看啊！本來最快都需要兩天吸收完的藥液竟然被你一晚上就吸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這點藥效壓根就不夠下一次泡的量！”
柳素聽了先是一喜，但隨即又憂慮問道：“正所謂欲速則不達，我吸收的速度太快，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搖了搖頭，納蘭風道：“剛才我已經替你查看了一下身體，你的身體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比普通人吸收好很多。之前我還擔心會有吸收的藥力沒有被消化掉，但看你的身體情況卻正好相反，藥力被吸收的幹幹淨淨，經脈更被滋養得極好。”
……這一定是涅槃訣的原因。
柳素心裏已然猜出了個中原因，但她並沒有想要向納蘭風解釋的打算，因為這背後牽扯的東西太深，自己重生的秘密會直接威脅到自己現在的性命安危。
“既然沒問題，那就好了。”柳素把木桶放到了靠窗戶的位置，“一晚上沒睡好，我去睡一會兒。”
躺在床上，柳素很快進入了夢鄉。
納蘭風卻沒有回到玄天骨內，他漂浮到小床的上方，以一種狂熱的目光看向熟睡的柳素。
“小丫頭的靈魂感知能力強大也就罷了，她的肉身也極為特殊，絕非普通人！這種藥液裏麵蘊含的能量有多可怕，我再清楚不過了，別說一顆藥丸可能五六次就能吸收完了，資質不好的人用半個月一個月也未必能將一顆藥丸的藥力吸收完！而且許多人就算吸收好，但體內雜質被排出時，大部分藥力也會被浪費掉……”
回想起剛才探試的柳素身體情況，納蘭風喃喃道：“但小丫頭的吸收卻完全不同於其他人的情況，藥液裏的藥力絲毫沒有浪費。這種能將藥力吸收徹底的體質就算是那些古武世家裏也不多見，恐怕隻有繼承了大能的血脈的人才可以與之一拚！”
猛地埋下頭，納蘭風瞪大了眼睛，那張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難道……難道小丫頭也是上古大能之後，覺醒了血脈麽？”
想到這裏，納蘭風整個人都興奮莫名起來，衝回玄天骨內，他哈哈大笑道：“若是小丫頭真的是繼承了上古大能的血脈，那我想要重塑身體和報仇不就容易多了麽！”
一陣狂笑後，納蘭風亢奮得在玄天骨內亂飛亂竄，口裏還念念有詞道：“……這個功法學了以後，一定要給小家夥再找本好的武技，否則怎麽配得上她……嗯……我得好好想點法子……”
……
接下來的日子，柳素如同第一夜那樣，利用晚上的時間浸泡藥水，隻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十來顆藥丸就被柳素消耗了個幹淨。
緩緩地將胸中一口濁氣吐出，柳素神采奕奕地從木桶裏爬了出來。穿上衣服，柳素拉了下筋骨，頓時如同爆豆一般的脆響在房間裏麵響了起來。
捏了捏自己依舊纖細的胳膊，柳素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與二十天前相比，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變，豐沛的藥力將她的身體內雜質驅除了大半，陳年重病服用的藥物沉澱也被清洗出了身體。
柳素感覺自己的身體非常的輕盈輕快，渾厚的藥力浸潤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讓她的身體由內而外變得堅韌了許多，每一個細胞都強硬了許多。
雖然外觀沒有什麽大的改變，但在柳素身上再也看不到任何曾經得過重病的痕跡，就連日益相處的四嬸也能感覺到她的身體一天更比一天看起來要好，而且柳素發現，自己的身高也增加了小半個頭，原本她比四嬸還矮上一點，現在竟然高過了四嬸。
“小家夥，這一次再煉製藥物就多煉製一點吧。”納蘭風笑眯眯地飄在柳素身邊，認真建議道，“雖然我能通過契約結成的聯係吸收你的精神力使用，但這種法子多少對我魂體本身略有損害，你就顧念一下我這把老骨頭，別老是給我找事了。”
“嗯，沒問題”柳素點了點頭道，“正好明天是集會，鎮上來來往往的人多，稍作掩飾就能隱去我的身份，到時候多買一點藥材也方便得多。”
這點納蘭風也不懷疑，別說本來就沒怎麽見過柳素的鎮上人，恐怕就連柳正陽、柳正英也未必能一眼就將現在的柳素辨認出來。
“那就這麽決定了。”納蘭風搓著手道，“小家夥，最近你閉關修煉，我也不方便打擾你。你看今天是不是該供奉點精神力給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