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等你很久了
聞嘉卻搖頭:「現在還不能報警!他說了我不能報警,否則他什麼也不會說。他電話里說他知道一些情況,但不能確定。他想跟我單獨見一面,把這些情況告訴我。我一定要卻見他,我要知道到底是誰殺了高洋,他為什麼要殺她!我一定要知道原因!」
我還是用力拽著她,最後道:「你不能自己去,要去的話,我和雲毀陪你去!」
此時已經夕陽西下,又近傍晚,夜澤和張俊還沒有消息。我抱著裝著櫻花盆景的木製盒子打了車,和聞嘉一起上了車。聞嘉一路上什麼都沒說,只催促司機快點兒開車。
我不知道聞嘉的這個同學是誰,但他(她)如果真知道有關殺害高洋的兇手的一些情況,那就真是太好了,至少讓阿俊他們有了方向。另外,聞嘉和孫飛飛、鄧雨她們說不定就能減少一個致命威脅。
我們在一個高速路旁邊下了車,旁邊都是濃密的樹林,這讓我想起了那次半夜三更被綁到墳地上,被迫和秋安拜堂成親的事。
秋安……這個名字又滑過的心底,激起了微微的漣漪。此時,已經是秋季,與他的名字倒是頗為相符,但我再也無法看到那個執著為我畫像的大男孩兒了。
蔥綠的樹葉也開始慢慢變黃,被微風吹得嘩啦啦作響。風中帶了几絲涼意,讓人在半明半暗的天色中感覺多了幾分蕭瑟之意。
「婁姐,我同學就在裡面,他說了要單獨見我,所以你就在這裡等我吧。」聞嘉道。
我看著滿眼的樹木和漸黑的天色,著實心中有些不安,誰會約人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見面?但聞嘉執意不讓我跟著,我便道:「好,那我在這裡等你,有事你喊我。」
聞嘉朝樹林里走去,雲毀出現在我面前,我沖他微點頭,他就跟著聞嘉去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麼多可怕的經歷都告訴我,任何時候都不要掉以輕心。以為可以相信的人,其實可能是最不能相信的人。
我站在路邊等待著。忽然一陣大風而來,就像要把人吹跑一樣,連旁邊的一顆小樹都被吹得彎了腰。沒多久,樹林深處就傳來了聞嘉的慘叫。我撒丫子就朝著樹林深處奔去,在漸漸漆黑的夜色中,我看見一個男人拿著繩子正緊緊勒著聞嘉的脖子,聞嘉痛苦地掙扎著。那男人的表情猙獰至極。
而那男人的旁邊,正站著陳怡!
她陰冷地站在一邊,看著那個男人想要勒死聞嘉。樹葉比剛才響得更是歡快、響亮,宛若被大風吹舞一般。
而此時,雲毀已經附在了聞嘉身上,他一個倒身,就將那男人壓在了身下,順勢將繩子扯斷。那男人又想掐住聞嘉的脖子,雲毀一個翻滾,成功逃離。
那男人又爬了起來,手裡就多了鋒利的傢伙——刀。他可能因為剛才那麼一撞,撞破了頭,此時流了滿頭滿臉的血,將他幾乎都變成了一個血人。
我撿起了一塊破轉頭,與雲毀和這個男人分勢而立。
陳怡始終站在那個男人身後,看著這個男人。
男人握緊刀,滿是恨意地對著聞嘉道:「聞嘉,我要殺了你,我要替陳怡報仇!」
男人又朝著聞嘉撲了過去,雲毀一手握住了男人持刀的手,用力一擰,男人慘叫一聲,刀砰的一聲落地。隨後他就被雲毀用膝蓋壓在了地上,他依舊在地上蠻力地掙扎,大聲喊著:「聞嘉,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把你們五個都殺了!我要把你們都殺了!」
我走到他面前,道:「不是聞嘉害的陳怡,你不該來殺她。」我又抬眸,與陳怡相視,「聞嘉她沒有害過你……」
又是一陣大風吹過,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我擋住風塵,再睜開眼時,陳怡已經不見了。
警方趕來控制這個男人時,他還在恨意滔天地朝聞嘉咆哮:「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你害死了她,我一定會為她報仇!」
聞嘉嚇得後退,我扶住了她。
「他是我同學,王浩宇。」許久,聞嘉才蹦出這麼一句話。
我猛然才想起,那天我和聞嘉一起吃冰激凌回來時,曾遇到過她的一個同學。那個男生皮膚黝黑,身材偏瘦,那時,他的手裡還拎著一個生日蛋糕,被聞嘉調侃是給自己喜歡的女孩兒過生日時,還靦腆地害羞了。
王浩宇……他喜歡的人是陳怡?
後來案情浮出水面,我才知道整個過程。原來自從上了大學第一眼看到陳怡后,王浩宇就喜歡上了她,因為自卑,他一直沒有向陳怡表白過。他曾在陳怡生日時,偷偷送她蛋糕,除此之外,還曾偷偷送了她不少的東西。陳怡死後,他就變得痛不欲生,幾乎每天都會在陳怡跳樓的地方放一排紅玫瑰,一遍遍地對她說那未曾說出口的表白:我喜歡你。
陳怡死後,詛咒信的事情又被人拿出來說事,所有人都說陳怡就是被那封詛咒信害死的。他在一次意外中得知,那封詛咒信就是柳杉她們弄的。王浩宇便將一腔怒恨撒到了柳杉等人的身上,甚至讓他萌生了殺意,把柳杉、聞嘉、高洋、孫飛飛、鄧雨五個人全都殺了。
柳杉在死時所扔的詛咒信和所說的話,就更證實了他的猜想。所以柳杉跳樓后,他扮作了女生,拿了刀和繩子就去了女宿舍樓,本想把高洋、孫飛飛、鄧雨三個人全都殺了。結果,當時只有高洋一個人,他就用繩子用高洋勒死,又將她的屍身吊在了床鋪上。
他知道,他殺了高洋,事情可能很快就會敗露,所以他要趁著這段時間把聞嘉、鄧雨、孫飛飛再殺了。故而,他今天約了聞嘉,謊稱自己知道兇手的情況,讓聞嘉一個人來,但我和雲毀卻陪著聞嘉來了。
但是,事情並沒有到此停止。
我們這邊剛剛經歷了一場驚險,張俊就給我打來電話,說鄧雨死了。
當我趕到美院的時候,鄧雨正好被抬出來,她身上蓋著大白布單,被抬上了車。張俊正狠狠抽著煙,煙圈在暗淡的燈光下一層層地繞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抽煙。張俊眉頭皺得很緊,即使在虞村面對無頭新娘時,我也沒有見他這麼煩躁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鄧雨怎麼又死了?」我問身邊的夜澤。還有,他們不是去找昨夜撞我們的人了嗎,怎麼又來這裡了?
夜澤臉上也籠上了一道寒霜:「按照順序,今日晚上7時又會有人死去。所以我們便在舊教學樓那裡守株待兔。7點時,聞嘉的同學孫飛飛出現在了那裡……」
我驚疑地望著他,難道陳怡看到聞嘉沒死成,接著又跑來害孫飛飛了?
「然後呢?」
夜澤的臉色更是陰沉:「但這不過是調虎離山。」
「調虎離山?」我更不懂其中意思了。
「我們雖然攔住了孫飛飛,但卻忽略了鄧雨,她在宿舍用和高洋同樣的死法上吊自殺了。」夜澤簡潔地說。
我聽了之後更是震驚不已。不肖說是不是陳怡為了報仇,所以用計策引開了張俊和夜澤,單說鄧雨的死法就和陳怡的完全不同,她完全是按照高洋的死法死的。這又是為什麼?
難怪張俊如此暴躁,想來他抓鬼向來手到擒來,沒想到這次鬼跟他玩了一次「三十六計」,把他都騙了過去,他能不憤怒嗎?
「阿俊他沒事吧?」我擔心地問。
「沒事,大概是在想折磨怎麼欺騙他的鬼吧。」夜澤輕飄飄地說道。
好吧,看來張俊在某些方面也有「唯我獨尊」的特性。
「對了,我們抓住了可能殺了高洋的兇手。」我道,張俊聞聲趕來:「你說什麼?」
「聞嘉有個叫王浩宇的同學約她出去,說是知道兇手的一些情況。我和雲毀就陪著聞嘉去了一趟,但這個王浩宇他根本就是想殺聞嘉,後來被雲毀制服了。我當時還看見了陳怡……」我說。
張俊還在用力嘬著煙,聽我說到這裡,立刻停了吸煙的動作:「說說詳細情況。」
我被煙熏得咳嗽幾聲,相比他抽煙,我現在倒是希望他繼續去扶他的眼鏡了。夜澤也微微皺眉:「阿俊,把煙熄了吧。」
張俊直接用手把煙掐滅,又習慣的扶扶眼鏡:「說吧。」
我便將在樹林里遇到的詳細情況跟他說了,張俊沉默著就不說話了。夜澤則打量著我:「你受傷了沒有?」
「我沒事。」
「陳怡的鬼魂兒出現在了那兒……而後她又回來和高洋的鬼魂裡應外合,陳怡附身在孫飛飛身上是為了引開我們,而高洋就去殺了鄧雨……」張俊琢磨著說道。
我一聽,就感覺張俊的腦洞開得太大了,這怎麼可能呢?陳怡是被柳杉、高洋她們詛咒而死,就算她們變成鬼,也不會變成好朋友吧?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高洋的魂魄被陳怡控制了。
但我怎麼都覺得張俊說得太玄乎了,又斟酌地開口:「有件事,我很在意……」
……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是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卻沒有再發生任何命案。陳怡所要報仇的五人之中,孫飛飛和聞嘉安然度過了第三天。聞嘉在我家住著,有夜澤和雲毀在,倒是不用擔心很多。而孫飛飛那邊則有張俊全程保駕,所以如果陳怡再敢來,無異於自投羅網。然而,陳怡自那天之後就像「大仇得報」一樣,再也沒有出現。
而我也要正常上下班。下班的時候,又遇到了徐耀。
我和他站在電梯口等電梯,他雙手插兜,一副我酷故我在的模樣,緩慢開口:「聽說美院那邊發生了連環命案,據說有一個女生被同班同學詛咒死,她化成厲鬼回來報仇了。是真的嗎?」
我心中起了一層毛,看到徐耀一副「你應該知道」的表情,我背了背包:「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嗎?」徐耀似笑非笑地問道。
「當然沒關係!」我堅定地道。
這時,電梯開了,徐耀哂笑一聲,道:「我有一個警界的朋友,他說有個『死神少女』現在在他們警界可火了。每次出現,必帶命案,還多是兇殺案。問我認不認得這樣一個人。」
我眉毛一抖動,故作鎮定地問道:「徐總,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徐耀打量我:「因為我覺得你跟這個『死神少女』挺像的。有你在,好像就沒有命案不發生的。美院的事情,我也直覺跟你有關。」
我擦,徐耀,你身上的仙家不愧是狗仙,鼻子還真是靈啊!
「徐總,我不過是個普通人,你別把什麼事情都往我身上攬。」
「但你身邊卻有他。」徐耀繼續神神叨叨地說,「現在的生活真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我倒是很懷念跟你和阿澤一起對付厲鬼的那些個日子了。什麼時候再帶我一起玩兒?」
我覺得徐耀真的是一個瘋子,別人對鬼之類的東西恨不得逃得遠遠的,他可好,還覺得很有趣,非要往裡擠!
如果他不是我老闆,我真的不想跟著「這種瘋子」對話,或者直接吼他一句,自己玩去!
因為到了秋季,所以外面的天色要比夏季時黑得時間早一些。此時,外面路燈已經亮了。
我剛剛走出大門,就看見了一個穿著紫色裙子的女孩兒站在大樓外。
我腳步一下子就停在了門口。
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兩天的陳怡。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默默地望著我,然後轉身就飄走了!
「陳怡!」我喊了一聲,追著她而去,剛跑到路邊,一輛麵包車忽然停在了我面前,從上面下來兩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拖著我就往車裡拽!
「救命!」我大聲喊道,但還是被人用力拽進了車裡,我在余光中好像看到徐耀追了過來。
車門一下被拉上了,司機啟動車子就跑。
「你們是誰?」我剛喊了一聲,脖子處就被給了一道,隨即我昏了過去。
真特么的鬱悶,我已經第三次遇到綁架的事了,能不能有點兒創意?
當我迷迷瞪瞪地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片冰涼的土地上,地上坑坑窪窪,很是硌得慌。這種感覺又像上次我被黑袍怪帶到墳地里的感覺。
我渾身都被綁著,動彈不得,只能拿眼珠子打量四周。
眼前是一片黑暗,高高低低地起伏著,讓我頭皮發涼——難道這裡又是墳地,我又故地重遊了?
我竭盡全力爬起來,卻又摔倒在地。
這時,我聽到了腳步聲,聲音很是沉重,宛若穿著鐵鞋踏在了地上。那個人漸漸靠近我了身旁,卻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屍味道。
猛然,我就被人抓著頭髮拎了起來,就對上了一雙兇狠的眼睛。
這個人長得是歪瓜裂棗,身上穿著T恤和大褲衩,可是他的臉上、脖子上和手上都有腐爛處,尤其是臉上的,爛了好幾塊,如同被人用槍在他臉上開了好幾個洞,那種肉腐臭的氣味直接撲鼻而來,讓我再也忍不住,哇哇吐了起來。
「臭(女表)子,我們……我們又見面了。」他的聲音很是刺耳難聽,雖然他說話兇巴巴的,但此時他的模樣卻很搞笑——一個眼珠子向上翻,一個眼珠子向下翻,老半天,才把兩個眼珠子翻回一個水平線,但又馬上成了鬥雞眼,如果沒有眼眶隔著,那倆眼珠子估計就會跑到一起去了。
我吐得筋疲力盡,望著眼前這個鬥雞眼「殭屍」,我打量著他,終於驚叫出聲:「釋空!」
頭髮被他揪得更緊更疼,他費了半天的功夫才又把眼睛的焦距對到我的身上:「臭(女表)子,你還記得貧僧?貧僧……貧僧可是在這裡……等了你……等你很久了!」
我的頭被迫仰著,我盯著「釋空」:「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被抓進地府了嗎?你逃了出來?!」
釋空原本的身體已經被萬鬼吃了,所以他現在佔據的應該是個死人的屍體!那身體也不大受他控制,他腦袋就像機器一樣咔咔咔地轉動著,字也是從他嘴裡一個一個地蹦出來:「臭(女表)子,你們以為一個區區……一個區區地府能困住貧僧?!貧僧就是入了十八層地獄也要爬出來找你們……找你們報仇!你們讓萬鬼吃了我的身體,我也要讓你們嘗到這種滋味……」
「你……你想幹什麼?」我驚慌道,他難道也想讓我被惡鬼吃了?!
「你……夜……夜澤、雲毀……張家……張家那……那小子……」釋空惡狠狠道,「貧僧……貧僧一個都不會放過!貧僧……要讓你們……都……都死無葬身……葬身之地!」
我很想提醒他,夜澤和雲毀已經是鬼了,他們還怎麼死無葬身之地?而他不去找夜澤、雲毀、張俊幾個男人單挑,卻來抓我這個戰鬥力最弱的女人,明顯,他還是害怕他們的。
我實在是受不了他身上那股腐爛味兒了,但是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他:「陳怡……陳怡是不是被你害死的?柳杉、鄧雨她們也是被你害死的吧?」
釋空咧嘴一笑,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去了:「臭(女表)子,你倒是……倒是不笨!猜出來一切都是貧僧所為……沒事的,你……你很快也會變得和她們一樣了!」
釋空說完這些話,一陣陰風襲來,我就看見,在我們周圍站了七八個女鬼。
離我最近的,就是陳怡!她旁邊還站著柳杉、高洋、鄧雨!
除了陳怡之外,她們全都面無表情地望著我,彷彿就在看一具死屍!
我看向陳怡,終於能看清她的表情了——她美麗的臉微微顫抖著,眼睛里……寫滿了負疚與恐懼。
如同,柳杉死後,她站在樓下仰頭看我;如同王浩宇要殺聞嘉時,她出現時的表情——那根本不是為了報復,而是內疚、身不由己,而又什麼也做不了時的無力與悲傷的神情。
釋空放開我,就給那些鬼下命令道:「吃了她……吃了她!」
柳杉、高洋、鄧雨她們如被人操控的殭屍一樣,聽到釋空的聲音,就伸著手朝我而來!
陳怡渾身一哆嗦,她用悲哀的神情望著我,再釋空又喊了一聲「吃了她」,她也邁著步子朝我而來!
不要……不要……不要……
我不斷地往後退著……
眼看著柳杉、高洋、鄧雨都張開了有著尖利牙的嘴巴要啃上我的身體,我忍不住要罵人時。一道強光打來,接著是汽車發動引擎的聲音,眨眼之間,那車風馳電掣一般開來,直接將釋空撞了出去。
釋空在天空中滑過一道拋物線,砰都一聲落在地上。張俊此時才從黑暗中跳出來,一張符咒貼在了釋空腦門上,推推眼鏡笑道:「大師,真是許久不見,大師你還真是越長越讓人嘔吐。」
而剛剛抓住我的一個女鬼,頃刻間被一把劍斬斷,繼而那女鬼又被劈開。一聲慘叫之後,其他女鬼紛紛慘叫著逃命去了。
看到夜澤來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低頭冷眼望著我,不說一句話。
我有些心虛,可憐巴巴地沖他努努手:「夜澤,你快來幫我解開繩子,我快被勒死了。」
說著,我的手上就是一松。
是徐耀。
徐耀蹲下來替我解開繩子,我連忙把繩子丟到一邊兒去,有些驚訝地望著他,不知道他怎麼就找到這裡來了。他似笑非笑地望著我:「你這招鬼的體質真讓我大開眼界,在公司門口你都被人擄走,你又跟什麼鬼結仇了?」
我望向他旁邊,他也往我旁邊瞅了瞅:「阿澤,你在這裡是不是?」
夜澤始終冷著臉一言不發。
另一邊,釋空大概是因為看見老熟人太激動了,被貼上符咒之後,還激動地渾身亂顫,大概是想伸手掐死張俊吧,奈何他一動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