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她回來了,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我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裡,我站在一片金黃的油菜花中,耀眼的黃色鋪天蓋地,望不見天際。我茫然四顧,不知身在何方。遙遙地,遠處出現兩個人和一匹馬。憑著那一襲黑衣,我馬上認出那是夜澤。
我順著油菜花狂奔而去。待我跑到他面前,剛要激動地喊他名字時,我看見……他和一個絕美的紫衣女子站在一起,他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兩個人彼此相視,繾綣深情不言而喻。
「夜澤……」那一刻心緊緊的抽緊,我淚水迷霧地望著他。
絕美的女子抬頭問道:「澤,你認識她嗎?」
那個女子的面容,我看得十分真切,瓜子臉,帶著妖精一般的魅惑,眉心有顆美人痣。
夜澤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望著我,勾唇淺笑:「除了你,我誰也不認得。許是哪裡來的騙子,不用理她……你不是想吃蟹黃湯包,我帶你去。」
夜澤將女子抱上了馬,他也跨上馬。一手抱住女子細柳瘦腰,一手拉住韁繩,女子仰頭親了他一下,他帶著她駕馬狂奔。
他們就像一陣風一樣從我身邊經過,他甚至沒有再瞧我一眼。
「夜澤……」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淚無聲滑落……
「婁姿!」感覺有人叫我,我從噩夢中驚醒,便看見坐在我床邊的夜澤。
我出神地望著他,夢中的那種絕望的悲傷依舊瀰漫在我的心間,久久沒能散去。夜澤伸手撫去我臉上的淚痕,他低下頭來,手拄在我頭的兩側,柔聲道:「做噩夢了?」
想起夢中夜澤那陌生的眼神、視我為路人的話語,我心頭便是緊緊一縮。我伸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害怕他像夢中那樣待我:「夜澤……」
他撫慰著我:「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讓人傷害你。」
他以為我還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害怕著。但我沒有做關於昨天噩夢般經歷的噩夢,而是……夢見夜澤他不認識我了,難道這才是我心中最為恐懼的?
當他的嘴唇又靠近我時,「許是哪裡來的騙子吧」倏地出現在腦海里,讓我默默轉過了頭。夜澤停在我臉龐處,良久道:「時候還早,你再睡會兒吧。」
我微微點頭,直到夜澤消失,我依舊瞪著屋頂,再無睡意。
當我提出要去上班時,夜澤表示反對,但云毀卻同意。一方面,我在家也無所事事。如今不知道宋文美景究竟去了哪裡,我心中總是覺得不踏實。想著徐耀消息應該靈通一些。一方面是我覺得自己在公司已經「夠特殊化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曾聽人說我比Adela姐的譜擺得還大,Adela也曾委婉地跟我說過,說我進設計部已經是讓許多人眼紅,讓我做事做人都要學著踏實認真一些。
所以,我頂著一臉的「撓傷」,帶著黑玫瑰就去上班了(鑒於目前的情況,我還是覺得帶著夜澤去上班更安全些)。當然,因為我臉上的傷,免不了被人問長問短。再加上我昨天是和徐耀一起出去的,可想而知,流言會被扯多長。但,只要不讓我聽到,我也可以做到不在乎。
當天下午,總監就告訴我,徐耀欽點了我的設計稿,這讓我喜出望外,自己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不過,設計稿還要加以完善。我給Adela看過之後,她也是頗為滿意我這次的作品,提出了幾個中肯的意見。所以,下班后,我就繼續加班完善設計稿。夜澤坐在我旁邊,歪頭瞧著我修改。我不時詢問他的意見,倒是給了我不少的幫助。
「你看這樣呢?你感覺怎麼樣?」當我又問時,就見夜澤抬頭望著前方,目光變得深沉。
徐耀。
徐耀站在門口處,雙手插著兜。再次見到他,我表示很尷尬。
「還不走么?」徐耀開口問。
我尷尬道:「我想再加會兒班。」
徐耀點頭:「別太晚了,我先走了。」
徐耀轉身離開,我卻不知道為何叫住了他:「徐總!」
徐耀微微轉身,我望了望身側的夜澤,嘗試地說道:「我們跟他一起回去吧?他有車,可以送我們回去……」
夜澤瞥我一眼,這一眼冷嗖嗖的,但我還是堅持說:「一起走吧?」
最終,我抱著黑玫瑰上了徐耀的車。
「宋文美景還是沒消息吧?」我問。
「沒有。」徐耀回答我。
之後,我們陷入了沉默,我道:「徐總,這幾天,你……還是多加小心。」
忽然,咣當一聲,車好像撞到了什麼,「嘎吱」——徐耀猛然剎住了車。
因為我系著安全帶,所以衝撞的勁兒並不是很大,但我仍然驚魂未定,因為不知道車撞到了什麼,千萬別是人啊!
車窗外如同墨水一般的漆黑更增添無數恐懼感。夜澤這時出現在我的旁邊,他握住我的手,眼睛盯住前方。我握緊他的手,驚懼地開口:「剛才……是撞到人了嗎?」
徐耀就那麼坐在那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聲音雖然沉穩卻也帶著一些驚慌:「你坐著別動,我下去看看。」
徐耀推開車門強自冷靜地下去,只是他剛下去,一個人影就猛然撲到了我身旁的玻璃上,一張臉擠在車玻璃上,手還不斷地猛拍著玻璃!我嚇得大叫起來!
外面也傳來徐耀的慘叫聲!他被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狠狠掐住了脖子!他踹翻那個女人,她又從地上爬了起來!接著,從黑暗處像是幽靈一樣走出來很多目光獃滯、形如殭屍的人!他們朝著徐耀和車包圍了過來!
車周圍圍滿了人影,他們都用力拍打著車,搖著車門!車身劇烈地晃動起來,像是要把車掀翻一樣!我拽著夜澤,除了尖叫毫無辦法!這時,前面的車門陡然被打開,一個「殭屍」就爬了進來!
「借我身體一用!」夜澤說完,他就附在了我身上。他利落地解開安全帶,抓著那「殭屍」的腦袋往椅子上狠狠一撞,那「殭屍」就手在空中亂撓著。忽然,車身開始傾斜!外面的那些「殭屍」竟然真的把車掀了起來。
「夜澤,快出去!」我喊道。夜澤打開一側的車門,車門卻被別在了地上,再也推不動一分!咣當一聲,車身就側楞了!夜澤一頭撞在玻璃上,幾乎嚇得我魂飛魄散,我伸手拉著我的身體,叫著他:「夜澤,夜澤!那邊!」
夜澤頃過身去開朝天的車門,但車身又晃動起來,那些「殭屍」想把車掀個底朝天!
又是一聲巨響,車就像個王八一樣,四角朝天。
「夜澤!」我飛到夜澤身旁,就在車又要被推翻的一剎那,夜澤從車裡滾了出來。
可是現在還不是慶幸的時候,那些「殭屍」又拖著步子朝我們而來!
而徐耀周圍已經密密麻麻圍了一圈兒「殭屍」!有兩個狠狠掐住他脖子的,還有兩個拽著他的胳膊,令他動彈不得。還有一個舉著鋒利的刀子,朝著他身體扎了過去!
「夜澤,徐耀!」我大聲喊道。
夜澤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直朝徐耀衝去,但半路又殺出「殭屍」……眼看,那刀子就扎向徐耀,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徐耀原本被掐得暴睜的眼睛卻陡然一變,他竟然沖著舉刀的「殭屍」呲著牙,「汪汪汪」,像狗一樣叫了起來!接著,迎著刀刃仰著脖子跳了上去,一口咬住了「殭屍」的胳膊,還發出「呼哧呼哧」威嚇的聲音。
「殭屍」被咬得慘號起來,但徐耀就是不放嘴,又像狗一樣地撕扯著,將原本鉗制他的殭屍都甩到了一邊。他又一下將一直撕咬的殭屍撲倒在地上,張嘴就去肯「殭屍」的臉!
我完全看呆了,忘記了反應。
夜澤過來將又想襲擊徐耀的「殭屍」拽開。他也和我一樣震驚地望著眼前的一幕。
只見徐耀竟一口將「殭屍」的臉給撕裂了,「啪啦」一聲,那臉落在地上就變成了石膏!
是亡靈面膜!
「是臉!」我叫道。
夜澤手中幻化出長劍,直刺那些「殭屍」的臉,一聲聲哀嚎過後,那些臉紛紛碎裂脫落,露出真實的臉孔來,隨後那些人也都昏倒在地。
徐耀此時還在狂啃「殭屍」的臉,就像在撕扯肉的野獸一般。他把亡靈面膜完全啃完,待露出那人真的臉來,他還張嘴去啃!
「夜澤,快來阻止他!」
我擦,他再這樣啃下去,就成了啃臉狂魔了!
夜澤收拾完最後一個「面膜殭屍」,他縱身而來,一腳就踹開了徐耀。徐耀「嗷」的叫了一聲,接著四肢著地,就像一條惡狗一樣對著夜澤狂吠!
我嘞個去了!他怎麼就變成了畜生?!
夜澤寒劍一指,徐耀「這條狗」又像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立刻身體縮成一團,一邊嗚咽著一邊往後邊退著。
「畜生,還不快滾!」夜澤喊了一聲,徐耀身體一激靈,像又恢復了常態,接著啪啦一聲,他倒地不起了。
夜風陣陣,我們的周圍躺著一片子昏死過去的人。
顯然,這些人是被人操縱了——通過亡靈面膜。
我只感覺眼前的一幕,比昨天的更詭異。車燈還亮著,燈光所及的遠處,我似乎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我轉頭望向夜澤,他也眯著眼望著前方。
宋文美景……
當時,我有種感覺,感覺那人就是宋文美景。我剛要過去,卻被夜澤攔住了。之後,那個黑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
圍攻我們的「殭屍」都是活人,是被亡靈面膜操控了。為了不引起騷亂,我電話找來了張俊,讓他幫忙把這些人都分散開來。張俊挨個看過這些人,說他們並沒有生命危險,最多不過是精神疲倦一些。張俊通過符咒,讓這些人「自行」回家。但我更希望,這些人能像電影里演的一樣,記憶消失。張俊表示,他做不到。
徐耀被帶去了我家,也無大礙,只是尚未清醒。
我們一屋子人都靜默著,雲毀聽了我的講述之後,更覺徐耀這個人不一般。張俊則是推推眼鏡,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今晚看到的事,只能說,任憑我腦洞再大也想像不出來。徐耀竟然變異了……他難道就像電影里演的一樣,能夠化身獸人?!還是他根本就不是個人?我相信,我那時看到的徐耀更像……一隻狗。
「你們說他不一般,是說他能變異么?」我最終出聲問道。
能從人變成狗……
雲毀打量著昏睡的徐耀:「依在下淺見,按你們所言,他更像是被狗妖附身了。」
「狗妖?!」我驚詫道。
雲毀伸手在徐耀額頭前略過,抬眸對張俊道:「但是,我並未感覺到任何妖氣。張兄,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張俊一推眼鏡:「是他身上帶有仙家。」
我頭一次聽到這類說法,不禁問道:「什麼叫身上帶有仙家?」
「身上有仙家,就是這個人的身上有仙附體。」
徐耀身上竟有仙附體?我擦,他還是什麼神仙轉世嗎?
接著張俊又道:「這類仙大致可以分為出馬仙和保家仙。出馬仙多是一些動物仙,像是狐狸、蛇、黃鼠狼等,他們借人身修鍊行善積福。被選中的人也叫出馬弟子。還有一些人家中會供奉保家仙,便是先天的仙緣。」
我看向徐耀:「那他身上的是什麼仙?阿俊,你能把它召喚出來讓我們瞧瞧嗎?」
「我來試試。」
張俊拿出十字架,念了幾句法咒,猛然將十字架插在了徐耀的眉心間,一縷白色的光便從那裡飄飄忽忽出來。
那道光落在了地上,很快,就現出了輪廓——
「博美犬!」我驚呼道。
沒錯,地上此時出現的透明輪廓就是一隻白色的博美犬!它身形極小,白白的,毛乎乎的,就像一團白色的毛毛球,讓人看到都不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小狗抖了抖身子,似是還沒弄清楚眼下的狀況,側著小腦袋瞧著我們。當它看到夜澤時,身子又蜷曲到一起,不斷地往後退,最後似是「嗚咽」似的一叫,又朝徐耀身邊跑去。它想爬上沙發,奈何腿兒短,只能趴在沙發的邊沿害怕地哼哼唧唧。
看來,夜澤真是把它嚇壞了。
「竟是如此之小的一個畜生。」雲毀抱起它,小狗豆子大的黑眼珠與他相望,踢騰著小小的身子,甚是惶恐。我忍不住也湊過去看:「哇,好可愛喲。這就是徐耀身上帶的仙家?它是仙?」但分明就是一隻狗鬼啊。
小傢伙還在不停地顫抖,雲毀心生憐憫,對張俊道:「張兄,還是讓它回去吧。」
張俊一拔十字架,小狗便立刻化成一道光芒再次進入了徐耀的眉心。
對於徐耀身上的「仙家」,我還有很多疑問,但張俊也對它所知不多。
我給徐耀蓋了一個毯子,也不知他是否知道自己身上有仙家的事,還是一條狗。不過我現在明白為何徐耀遭受亡靈面膜攻擊后全然無事,都是因為有那條小狗在保護他吧?也不知道他上輩子積了什麼陰德,竟還有保護神。而現在,有一件事情是明了的了——這兩夜所發生的恐怖事情都是針對徐耀的。且,與宋文美景脫不了關係。
「你在擔心他?」身旁響起夜澤的聲音,他也正望著徐耀若有所思。
我搖搖頭:「他身上有仙家保護,想來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我現在只想快點兒找到宋文美景,她如今一定又被亡靈面膜控制了。我不知道她還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夜澤握住了我的手:「這是他惹下的風流債,究其根本,根源在他。」
……
紅,一片紅。
觸目所及,都是紅。
我的身上,也是紅。
我端坐在房間里,寂靜無聲。紅色的蠟燭擺在大紅的喜字下,發出明亮的光。
蓋頭遮住了我的頭,我低眉望著身上所穿的大紅嫁衣。心中湧出緊張、羞澀和幸福。
我嫁人了。
此時,我正等著自己的夫君過來掀開我的蓋頭。
一直等到蠟燭燃燒了半截兒,他依然沒有來。
依舊是寂靜。忽聽門外有人說,王爺去了阮側妃那裡,不會再來了。
我的手倏然落在身旁,種種的幸福化成了死寂。
我推開了那扇掩上的門,與我跟他的喜房是一樣的,一樣的紅蠟燭,一樣的紅喜字,一模一樣的擺設。
重重疊疊的紗帳中,有兩個身體在起起伏伏。風吹開紗帳的一角,他正壓在一個女子的身上,與她纏綿相吻。紅色的嫁衣交疊在一起,醒目而刺眼。
我就那麼站在那裡看著,他和另一個女人洞房——
還是她,那個有著美人痣的絕色女子。
「王爺,她在看著我們呢,真討厭啊。」女人嬌柔地說。
他抬起臉來,還是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龐,還是我萬分熟悉的樣子。
他冷冷瞥我一眼,柔聲問身下的女子:「你想讓她怎樣?」
女子露出絕美的笑容:「讓她死吧。她想從我身邊搶走你,就該死。」
他從她身上下來,抽出了他一直帶在身旁的長劍,赤著腳慢慢走到了我面前。
我仰起臉,絕望地問他:你真要殺我嗎?
他語氣冰冷:她,已經回來了。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冰冷的劍刺進我的腹中……
我又從噩夢中驚醒,心砰砰地跳著。
一隻手輕輕覆在我額角上,熟稔的聲音響起:「又做噩夢了?」
我轉頭,猛然就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略過心尖的卻是他用長劍刺進我身體的尖銳疼痛。
「她,已經回來了。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猛然推開了夜澤,驚懼地望著他。
「婁姿!」夜澤輕皺眉,按住我的肩膀,將我壓在了床上。
驟然之間,我清醒了過來,望著面前那張滿是擔憂的臉,我喑啞地開口:「夜澤?」
「你又做噩夢了嗎?」夜澤眉頭籠得更深。
我怔怔地望著他,想起夢中的場景,想起剛才自己竟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心中襲上几絲害怕與恐慌。
夢,是夢,夜澤他不會那樣對我的。
「做了什麼夢?」夜澤又溫柔地開口,手指輕撫著我的臉龐。
我閉上眼寧靜了一下心緒,睜開眼又看到他滿眼的擔心。這一刻,我又不敢面對他了,垂眉道:「我夢見有隻怪獸一直在追我……」
「是狗么?」夜澤忽而開口。
我一怔,抬眼看他,又避開了他的目光,略微點頭,但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兒。
此刻,我被他半壓在身下,我推了推他:「你下去……」
「我不下去呢?」他低聲道。
我心中一緊,他捏起我的下頜,讓我正視他,他審視著我。片刻道:「我想和徐耀這個人談談。」
我跟著夜澤出去時,徐耀已經醒了過來,他坐在沙發上正按著頭,似乎頭疼。他看到「我」,剎那便放下手來,怔怔地望著附身在我身上的夜澤。
「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夜澤說完,朝門外走去,徐耀起身跟在他後面。
雲毀出現在我身邊:「他們要說什麼?」
我搖頭,但能猜出來一些。
雲毀則又道:「夜澤昨晚又睡在你的房間了?」
我心頭一跳,「又」是什麼意思?
雲毀打量著我的臉上的表情,幽幽道:「這兩夜,他都是睡在你房間的。前夜是,昨夜也是。」
雖然大早上就看到夜澤躺在我床上確實有些奇怪,但我以為他是早晨才過來的。而且他之前一直睡在黑玫瑰里,即使我倆關係最親密時,他也不曾像初次見面時那樣逾矩。所以,我根本沒想過他這兩日竟是跟我睡在一張床上的。
「看來你是不知道的。」
待夜澤回來,我卻沒有看見徐耀。夜澤道:「不用看了,他已經走了。」
「你……跟他說了些什麼?」我還是忍不住地問道。
「讓他離你遠一點兒。」夜澤好不掩飾地說。
我沒有說話。夜澤是為我考慮,我無法責怪他去跟徐耀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