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林間關於伴侶的炫耀

  第十五章林間關於伴侶的炫耀

  曾經做眩暈訓練創下八百次五小時記錄的李力在楊墨的手下只撐住了兩個小時，剩下的一個小時已經處於半痴獃狀況，然而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這位七區優秀的青年軍官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直到他被不斷躍起的妖物咬到，一條褲子變得破破爛爛。


  然而面對密密麻麻趴在自己腳下的妖物，楊墨沒有一絲猶豫的走了過去，李力的呻吟和咒罵還在繼續不能給他任何觸動，不過考慮到已經進入了外城可能會有人類出沒而且一個大男人發出的凄慘聲音太過難聽，楊墨還是將拎著李力的手稍稍向上提了一下。


  大約幾分鐘后楊墨回到了曾經熟悉的學院，一隊早已接到過命令的士兵匆匆趕來，在鋼鐵王座的四周拉起了警戒線，幾張塑料布被高高懸挂起來，楊墨帶著有些獃滯的李力偷偷溜了出去，就像是偷了貓的老鼠。


  「楊墨，你夠狠。」李力看了一眼楊墨，親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有一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這是在為當年的事情找回一些利息。」


  說話間，兩人從還帶著露珠的林間走過，初生太陽灑下的金色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枯黃樹葉照在地面上，楊墨上一次來這裡時還是初春，當時的少女們還在短裙下套上厚厚的棉質長褲，楊墨曾經分不清楚那到底是褲子還是長筒襪，直到聽到一個女生向自己的男朋友抱怨才解開了心中的迷惑。而現在已經是深秋了，盛夏的餘溫已經消退。女孩子們又換回了曾經的裝束，彷彿還是春天，彷彿還在從前，然而楊墨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一個夏天。


  楊墨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更何況僅僅是不到一年的短暫時間，但從一個學院中的普通學院成為精英妖將，從一個三好少年到上過戰場放過火，殺過妖物殺過人的軍人，楊墨在這期間經歷的事情有些太快，快到反應不過來，當他第一次看到死人的時候甚至沒有時間去恐懼和反胃便直接引走了蟻皇妖將，直到自己安全，那時的他已經忘記了恐懼，並且一直持續了下去，想到這裡，楊墨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力，誰能說剛才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因為當時李力的氣場太強，帶給自己的壓力太大的緣故呢？

  看著林間巧笑嫣然的少女和拘謹的少年，楊墨笑了，李力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今年春天我還坐在這個長椅上背書，有關依諾克斯系統的東西。」楊墨指了一下林間的某個長椅，上面一對年輕的情侶一臉怪異的看著這兩個裝扮奇怪的人。


  「順便提一句，當時這兩個人就坐在我的旁邊，卿卿我我好不熱鬧，只不過當時的女生沒這麼……富態，男生也沒這麼不耐煩。」


  楊墨的聲音不大，卻剛好可以讓在場的四個人聽到，礙於面子，楊墨並沒有說出那個會讓女人記恨一輩子的字眼，但即便如此，女生的臉也是相當的不好看，不過楊墨身上的些許血跡和旁邊殺馬特（這時應該還有這個詞吧，大概，也許）般的李力讓她的動作變成了一聲冷哼和對男友的兩個巴掌。


  「你是故意的吧？」李力看了一眼楊墨。


  「沒錯，故意的，當時他們的舉動導致我下午的考試少得了一分，而當時還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我對這一分很在意。」楊墨坦然承認，臉上沒有一絲不好意思。


  「那你最後考了多少，難道是59分嗎？」


  「不，是99分。」


  想到自己在學校時經常拿到的個位分數，李力真的很想一拳打在這張清秀的臉上。


  「而這意味著我不能和我最喜歡的女孩兒約會以及放棄了成為文職軍官的想法，因為那次考試時軍部的文官入職考試。」


  楊墨繼續說道，卻看到李力正在四下尋找著什麼。


  「你在幹什麼？」楊墨好奇的望了過去。


  「你們這裡為什麼打掃的這麼乾淨，連板磚都沒有？」李力頭也不抬的問道，「世界上最讓人痛恨的就是辛苦的成果即將被收穫卻被人破壞，然後他還可以在那裡喜笑顏開，如果我是你就絕對不會讓他們活的這麼快樂。」


  李力的話透著一股血腥味兒，兩個小情侶終於忍不住倉皇逃竄，當事人、最大的受害者卻只是微笑的看著這一切。


  「但是如果我成為了文職軍官，哪裡會有今天的我？」


  「這也是我憤怒的原因之一，我本來可以不受那個罪的。」李力有些惱火的嘟噥道，楊墨一怔，然後大笑了起來。


  兩個人放慢了腳步，看著一些十一二歲的孩子蹦蹦跳跳在學院中盡情奔跑，他們的父母在身後帶著微笑看著他們，陽光照在他們的臉上，泛著動人的光輝。


  「忽然覺得自己守護這一切很值得。」這次開口的是李力，「我十歲的時候和母親一起被驅逐出李家，碰巧遇到了一隊獵人，所以來到了七區，因為在學校的成績太差，所以十二歲入伍當了一名士兵，很幸運的活到了現在，至少不會再為了生存和生活發愁，然而我的母親已經故去很長時間了，我有時真的很希望可以有幾個親人，但絕對不是李家那些人，所以我才會對那個白痴發火。」


  「對於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的那種情緒我可以用一個專業的詞來形容，那就是――發春。」


  聽著李力說著自己的苦難歷史，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楊墨依舊忍不住說了出來。


  「想有幾個親人，還不想接受李家，你就是想找個女人，何必說的那麼婉轉，你我都是男人，明白是怎麼回事。」


  看著楊墨一臉我懂得的表情，李力不知道是第幾次忍住打人的衝動，可聽著楊墨的話好像也是那麼一回事。


  「那你要把握好機會，這次校園之行說不定會是你的機會，是那春天綻放的地方，我也是你這樣過來的，只不過過程更曲折一些。」


  看著一個比自己小了很多的男生在自己身邊談論自己找女人的話題，李力忽然有了一種雄性動物互相炫耀的即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