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正的完美
第六章真正的完美
「好吧，即使我可以接受你說的這些東西，那麼你說的責任是什麼。」
「吶，這就是我不想振興楊家的原因了，保衛世界，我靠，居然是保護世界，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聽你爺爺說這個的時候把手裡滾燙的咖啡扔到了他的光頭上。」楊志義憤填膺的說道。好吧，以他跳脫的個性，這種事情還真有可能。楊墨在心累誹謗到。
「既然說到這裡了，那就索性把一切都告訴你吧，你的身上出現了罕見的返祖現象，導致你身上的妖物基因沒有了。你的母親在生你的時候難產去世了。」楊志從兜里掏出了一包煙，美美的吸了一支。「我和她的婚姻是政治聯姻的產物，雖然我很愛她，但她卻對我不屑一顧。算了，不說了，我現在要你做一個決定。」
楊志的話轉折太大，楊墨一愣，下意識問道「什麼決定？」
「你是否要接受這個世界上最後一份完美基因？」楊志的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它可以帶給你力量，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
「我接受。」楊墨沒有任何的猶豫。
「你就不再多想想？」楊志皺眉，對於楊墨的輕率十分的不滿。
「因為這個概率對於我來說已經很高了，原本我的打算是直接在我的基因上連接妖物的基因，那時失敗的概率是五分之四。」
「好，不愧是我兒子，對自己夠狠。」楊志一咧嘴，「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因為時間的沉澱，這瓶完美基因已經發生了變異，所以你的未來是無法預計的。」
「為什麼在我看來這不算什麼好消息呢？」楊墨苦笑。
「放心，你一定死不了。」楊志起身，在身後的楠木櫃中摸索了一番，然後隨手丟過來一個精巧的紫色玻璃瓶。楊墨連忙雙手接住，天，這麼貴重的東西，居然隨隨便便放在家裡，就不怕被偷嗎？好吧，或許老爸深藏不漏，是個高手高手高高手吧，但這在楊墨看來比妖物在圍城時全部拉肚子概率還要低。楊墨仔細打量著手中的完美基因，瓶子是無色透明的，其中紫色的液體不時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起星星點點的光亮，猶如星空般神秘美麗。
「哼哼，開始吧，喝下去，然後努力活下來，我的兒子。」楊墨明顯聽到最後兒子兩個字帶著顫音，楊志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失去了妻子，若是自己失敗了，他又將失去世間最後一個親人。
「老爸，」楊墨瞬間有了放棄這次機會就這樣活到老的衝動。
「幹什麼，楊家可沒有這麼磨嘰的傢伙，你既然有渴望又有了機會，還愣著幹嘛？」
「爸。」楊墨雙眼一酸，突然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後義無反顧的擰開蓋子一飲而盡。
「為什麼不選擇做一個普通人呢？難道楊家人都是這個命運嗎？」楊志輕輕搖了搖頭。望著開始陷入昏迷，緩緩躺倒的楊墨。
楊墨的眼前轉換，似乎是瞬間就來到了一個從未來過的地方，他被緊緊束縛在巨大的金屬柱子上，漆黑的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整個天地間似乎只有他一個人，一把把小刀凌空飛舞著，緩緩向他逼近，或許就在下一秒，又或許過去了數個世紀，楊墨只覺得撕心裂肺的疼痛從他的下半身傳來，同時鮮紅的血液從他的身上流下，一條拇指寬的肉條飛舞而下，隨著第一把飛刀的臨身，越來越多的小刀開始與楊墨身體接觸，血液在地上匯成一灘又蜿蜒向著漆黑的前方，飛刀破風發出的呼呼聲就彷彿他們在歡瘋狂呼，楊墨在挨第一刀的時候就被巨大的疼痛折磨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時的他眼光渙散，血肉模糊的嘴角流下血水與口水的混合物。已然接近了崩潰的邊緣。
現實中，楊墨的血管不時凸起，彷彿小蛇在體內遊盪，青筋暴起的頭部幾乎大了整整一個型號，他的雙唇緊閉，牙齒間發出了令人心頭髮酸的嘎吱嘎吱聲，十指緊攥深深陷入肉中，楊志憂心忡忡的望著楊墨。
「該死的上帝，你如果能保佑小墨，我就是把下半生獻給你又能怎樣。」
楊墨的神志已經瀕臨崩潰，然而此時一陣皮鞋觸地的噠噠聲響起，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勉強抬起了他那可謂是千瘡百孔的頭。
「Hi，我的兄弟，看起來你的情況很不好啊。」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青年在楊墨身前站定，一頭及肩的黑色長發，清秀的臉龐此時卻帶著一絲邪魅的微笑，楊墨的眼神在接觸到來人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劇烈的收縮，因為，這個人，這張臉，赫然就是他自己啊。
「咦，你為什麼這麼驚奇，我們不是已經有過很多次交流了嗎？」楊墨2號（就暫時這麼稱呼這個黑化了的楊墨吧）嘻嘻一笑，就像趕蒼蠅那樣揮手，十幾把鋒利的飛刀就紛紛驚慌的飛走。
「你，你就是我，我心裡的那個傢伙？」楊墨微微喘息著。
「喔喔喔，傢伙這個詞可不怎麼好聽呢。」楊墨2號伸手抓住了一把飛刀，輕輕把玩著，然而那把飛刀就像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似的劇烈顫動著，想要掙脫開來，冷不防在2號的手上劃了一道細小的傷口。
「唉，不聽話的小東西。」2號輕嘆一聲，握著小刀的手緊緊一握，顫抖的小刀瞬間就不再有任何響動，如同死去了一般。其餘的飛刀瞬間加速，眨眼間消失在了楊墨的視線之中。
「吶，我的兄弟，把這具身體交給我好不好，我在這個地方孤獨的生活了十八年，現在也該我出去享受享受了吧。」2號看著一群飛刀逃離，回過頭來，帶著些許青澀，微微一笑，臉上的邪魅竟然在瞬間消失不見。
「嗬。」楊墨吐出一口帶血的口水，「死了這條心吧。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嗎？」
「不要這麼絕情嘛，」2號走近楊墨，「只要你答應我，我就把你放了，怎麼樣，在這裡孤獨的生活總比死了好吧。」
「不可能，」楊墨的雙眼開始充血，因為2號已經在用那把死去了的小刀切開了他右腿的肌肉，挑出了一根血管，然後輕柔的切開，將嘴對了上去，楊墨頓時感覺一陣虛弱，彷彿生命開始被抽走。
「答應吧，答應你就可以自由了。」2號抬起頭，咧著鮮紅一片的嘴，白色的牙齒顯得猙獰恐怖。但他的笑容居然像嬰兒般無邪，帶著濃濃的希冀與驚喜。
「呵呵，」楊墨忽然笑了起來，「我真傻。」
「什麼意思？」2號瞪著眼。
「你知道嗎，紫苑曾經告訴我讓我接受自己，然而我深怕自己會變成妖所以才不肯正視自己的內心，而當我使用了完美基因以後卻一度奢望它可以賜予我力量。」楊墨喘了一口氣，「其實哪裡有可以給予我力量的東西啊，所有的一切，都是來自於我的內心啊，無論是妖心或者力量，還是你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力量來源吾心，心正即無邪。」楊墨哈哈大笑，全身用力一挺，束縛住他的繩索驟然斷裂，而他的身體也在瞬間恢復如初。
楊墨的身體逐漸平靜了下來，顯然完美基因的考驗已經結束，楊志緩緩鬆了一口氣，再將手中的咽遞到嘴邊的時候卻赫然發現整隻煙不知何時已經燃燒殆盡，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煙頭。
「好小子，厲害。」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異變陡生，楊墨全身的皮膚開始裂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血珠瞬間浸濕了楊墨的衣衫。楊志雙手劇烈的顫抖，「混賬，該死的妖人格居然在這個時候襲擊小墨。」
「上帝，我收回剛才心裡對你不敬的話，求你繼續保佑小墨吧。」
（上帝：「……」）
楊墨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四肢呈現類似於麻花狀的扭曲，而2號正捂著肚子在地上打著滾兒的狂笑。
「哈哈，人類總是認為自己很聰明，然而沒有比你們更蠢的物種了。」2號緩緩站起身來，眼神開始變的冷冽，「我為什麼要在你的體內，為什麼要在這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了整整十八年，你該死，所有的人類都該死，我一定會毀滅這個世界。」
下一瞬，2號輕盈的走到了楊墨身邊，臉上又換上了天真無邪的笑容，「哥哥，滿足我吧，滿足我吧。」
「妄想。」楊墨渾身一陣顫抖，身體再次恢復了正常。「在這裡，我可以無限次的恢復，你不可能打的倒我。」
「執迷不悟的人啊，」2號優雅的原地轉了一個圈，「難道我就不是你了嗎，你可以的我也可以啊。只要我想，你恢復一次，我就可以廢你一次。」
「然而你不敢，」楊墨冷冷一笑，「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況，但我可以確定我的身體有了問題，如果你想出去，就絕對不敢有大動作，然而我不怕，我夠本了啊。」楊墨的眼中帶著瘋狂，向著2號衝去，2號的臉色終於變了。
「我可以在你身體崩潰之前殺了你。」2號冷聲說道，「不對，你詐我，混賬。」2號忽然醒悟，楊墨此時處在深層昏迷當中，類似於小說中的內視，而自己則是心魔。他怎麼會知道自己身體的異常？
「嘿嘿，崩潰。」楊墨嘿嘿一笑，「來吧，讓我看看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