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流星雨
第136章 流星雨
在後麵的幾天裏,他們相處得很和諧。
別墅裏有很多老電影的碟片,晚上寂北寒都會陪她看電影。
他鮮少會看電影,那麽多經典的老電影,他竟然一部都沒看過。
巨大的投影幕布上放著黑白老電影。
光線明明暗暗映在他的臉上,他的瞳孔是清淺的煙灰色,他看得很認真。
雲意轉頭看他,看著他突出的喉結微微動了動,她忍不住笑了。
男人轉頭看她,問道:“怎麽了?”
她笑著問他:“奧黛麗赫本是不是很漂亮。”
即使在夜裏,她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裏此刻隻有他。
他伸手直接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著,他看著她的眼睛,瞳孔漆黑如墨:“沒你好看。”
雲意眸光微閃,似碎光漫開:“騙人。”
男人的眸色漸漸深了下去,直接將她推到了柔軟的沙發上,他傾身而下,與她十指緊扣。
在這段時間裏,寂北寒很喜歡突然吻她,吻她就算了,還時不時給她洗腦,告訴她她是他的女人,讓她學著回應他。
雲意感覺到指縫間的力氣緊了緊,他停下了動作,手撐在她的兩側,看著她眼裏迷蒙著的水色。
她對上那雙比夜還深沉的黑眸,心底驟然有些難過。
雲意愣神了片刻,抬頭吻上了他。
寂北寒頓了頓,加深了這個吻。
“乖女孩,一教就會。”
他眼裏的笑意很快就淡了下去,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她答應了他,陪他演戲罷了,他心底清楚,這樣的日子是他搶來的。
雲意微微喘氣,轉過頭不看他,他低頭便看見她早已紅透的耳垂,忍不住低頭咬了上去。
他在情動的前一刻停下了動作。
“流星雨要來了,我帶你去看。”
雲意拉上了肩帶,跟著他走到了三樓露台。
露台對著海麵,沙發旁的矮腳桌上擺著水果和酒,是雲意提前就準備好的。
天幕漆黑,隻有幾顆碎星,連接著大海,也是一片漆黑,周圍靜得可怕。
雲意轉眸看他:“真的會有流星雨嗎?”
寂北寒的黑眸也和這夜空一樣黑:“女孩子不是都喜歡對著流星雨許願,你有什麽願望嗎?”
雲意靜默了片刻:“我想讓我在乎的人都好好的。”
他摸了摸她的臉頰:“你在乎的人裏有你的初戀嗎?”
他的指尖停頓在她柔軟的耳垂上,提醒著她剛剛發生的一切。
雲意轉過頭不看他,拿起手邊的果汁喝了一口。
直到臉頰發燙,她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她剛剛喝的是寂北寒的酒。
寂北寒盯著漆黑的夜空,他知道她是不會回答她的,她隻想和他成為陌生人。
“我希望你也好好的,一輩子都好好的。”
少女的聲音脆生生地在耳邊響起,寂北寒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轉頭看見她臉上嬌俏的紅暈,她手裏抱著的是他的杯子。
“你喝酒了?”
雲意點了點頭,酒氣氤氳了她的濕漉漉的雙眼,帶出了幾分媚色。
她點點頭:“對不起,剛剛喝了你的杯子。”
寂北寒拿過她手裏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喝了酒和傻妞一樣。”
雲意眨了眨眼睛,過了半晌後說道:“我不傻,我外婆說我很聰明的。”
他笑了笑,看過夜幕中開始劃過幾縷微光後被黑暗吞噬。
“雲意,流星雨開始了。”
雲意轉過頭,卻什麽都沒看見:“騙子,你老是騙我。”
寂北寒眸色晦暗,對啊,他就是騙子,現在的時光就是他騙來的,他說過會放手、會忘了她也都是騙她的。
甚至他現在溫柔的樣子也是在騙她,他壓著心底的暴戾,每天都在克製著想將她永遠困在這裏的想法。
這些事他不是做不出來,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至少她現在還沒對他徹底絕望。
天空漸漸明亮起來,漫天的星光流動,劃過夜空後,又迅速墜入大海中,璀璨的流星雨如流光般劃破夜空,與澄淨的海麵交織成星辰大海。
他沒有看流星,而是在看她。
直到最後那縷微光劃過天幕,她才轉過頭看他。
她水盈盈的眼裏綴著星光,比漫天星辰還要美。
“好美啊,寂北寒。”她有些站不穩,靠在他懷裏,仰頭看他。
“嗯,很美。”他垂眸著她白皙的鎖骨,上麵有點點紅印,是剛剛他弄的,他已經很輕了,不過她的皮膚太嬌了,輕輕一碰就是一個紅印。
他隻是這樣看著,心跳都忍不住加速:“你喝醉了。”
她靠在他的胸膛,腦袋輕輕蹭了蹭他:“對啊,我的頭好暈,你抱我進去。”
寂北寒的身子僵了僵,一口喝完杯子裏剩下的酒。
酒很烈,不醉人,但她卻很醉人。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有酒的香醇,水果的清香,還有幾分隻屬於她的甜。
她的呼吸聲很輕,寂北寒很快就鬆開了她。
他摸了摸她的臉頰,笑道:“怎麽都教不會,連呼吸都會忘。”
雲意抱著他的脖子,被吻得有些腿軟。
寂北寒眼裏漾著笑,將她打橫抱起。
她很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裏,她很輕,他卻有些氣喘。
月光如碎銀撒了一室,他將她輕輕放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乖,睡覺吧。”
她沒有鬆開他的脖子,收緊手臂撐起身吻了他,就像他在這幾天裏教了她無數次那樣。
寂北寒眼尾泛紅,染上沉醉。
睡覺前,她從來沒有主動吻過他,她永遠都睡在另一側,離他遠遠的。
每天晚上抱著她對他而言都是煎熬,更何況今晚還是他們在這裏的最後一晚。
他僅存的理智崩塌了,他撐著最後的意識,去拿了一條領帶,那條領帶是她送給他的那條藍色領帶。
他用那條領帶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澄澈幹淨,不看她的眼睛,就不會有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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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意隻要喝一口酒就醉,更何況她剛剛喝的還是烈酒。
她真正清醒的時候是在下半夜,她的眼睛被蒙上,五感更加敏銳。
他的手與她十指緊扣,他埋在她的頸間喘著氣,低聲叫著她的名字。
雲意想開口,卻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她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絕望。
她之前就覺得這種事就當作是被狗咬了一口,可這隻狗咬得也太狠了些。
她沒有力氣掙紮了,最後被折騰得沒有力氣,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