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疏離
第123章 疏離
寂北寒還是第一次用女朋友來稱呼雲意,她的嘴唇抿緊了又放鬆,衝著許湛勉強地彎了彎嘴角。
許湛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看了眼雲意的右腿:“上菜前,我先幫你檢查一下腿吧。”
雲意點了點頭,走了過去,長裙被她輕輕撩起一角,露出白皙的小腿。
許湛蹲下身,在她的腳踝處按了按。
寂北寒眼神黯淡了幾分,他知道他們之間隻是醫生和病人之間正常的檢查,並沒有做什麽傷大雅的事,但這個畫麵就是讓他很不爽,他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很強。
他覺得自己有幾分好笑,轉身去了包廂外的走廊,下意識地從口袋裏摸煙,卻感覺空蕩蕩的,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很久沒抽過了。
好像自從她說了她不喜歡聞到煙味之後,他慢慢抽的就少了,他沒有戒煙,隻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會抽。
要是身上沒有她討厭的味道,她對他會不會少討厭一些?
他沒在外麵待多久就進去了,進去的時候許湛正在按著雲意小腿上的穴位,教她如何舒緩腿部的痛感。
雲意垂著睫毛認真聽著,腿上的感覺讓她感覺很熟悉,但又說不上來,也許是在恢複期的時候許湛和護工幫她按過。
寂北寒坐到雲意的旁邊,瞥了一眼許湛教得差不多了,冷冷揚眉,語氣有些不耐煩:“好了沒有?”
許湛站起了身,對雲意說道:“你的腿能恢複成這樣已經非常好了,天氣冷的時候注意保暖,不然很容易失去知覺。”
雲意點了點頭,輕聲道了謝。
寂北寒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她在雪地裏堆雪人的時候摔了好幾跤,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受傷的那晚雖然他不知道被罰的人是她,但讓她差點失去一條腿的人是他。
那個時候他找人醫好了她的腿,心裏沒有半點愧疚,現在他卻寧願差點被廢掉腿的人是他。
許湛坐下喝了口茶,不動聲色地看著寂北寒,他這麽涼薄的男人,此刻眼角卻泛著幾分溫柔的憐惜。
“寒哥,我準備在洛杉磯開家醫院,讚助點資金唄。”
“沒興趣,你要是把醫院開到國內,隨叫隨到,我倒可以考慮。”寂北寒抓住了雲意的手,她的手又軟又涼。
“真摳。”許湛吐槽了一句,聳聳肩:“我爸媽都在國外,我在國內又不認識什麽人,總不能天天給你們當電燈泡吧?”
寂北寒嗤笑了聲:“你快滾吧。”
雲意安安靜靜地埋頭吃飯,並不加入他們的話題。
在許湛的記憶中,雲意一直都是不怎麽愛說話的女孩,更何況他又不瞎,不難看出寂北寒對她的迷戀,本來想和她多聊幾句的也隻能作罷。
話不多沒關係,喝多了就多了,他可太好奇雲意是怎麽征服寂北寒的。
許湛擱下了筷子,提議道:“吃完飯,我們去找地方喝點?”
雲意抬起清澈的眼睛看向許湛:“我不喝酒的,你們去吧,我一會讓張叔來接我。”
寂北寒總覺得今天的雲意和平時不一樣,她很冷淡。
他握著雲意的手緊了緊:“我送你回去。”
許湛嘖了一聲,吐槽了句“重色輕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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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很安靜,城市的霓虹燈點亮了深藍色的天幕,雲意看著窗外,清澈的眼眸裏流光溢彩。
她很漂亮,也很安靜。
寂北寒看向她,神色柔和了些:“在想什麽?”
雲意轉頭看他:“沒什麽,,我隻是在想,安從敬什麽時候能夠完蛋。”
寂北寒的眸色微沉,表情卻沒任何變化:“快了。”
“是嗎?”雲意冷冷地勾了勾唇:“可是我已經沒有耐心了。”
寂北寒冷嗤了一聲:“這件事過後,我是不是就對你毫無利用價值了?”
雲意抱緊雙臂垂下了眼睛,沒有回答他。
他早就知道了答案,心就像針紮一樣疼,那種疼不是突然出現的,而是本來就埋在心裏,突然鑽了出來。
寂北寒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猛打方向盤,將車停在了馬路邊。
下一秒,他俯身過來,將雲意用力抱在懷裏。
雲意的身子是僵硬的,她本能地排斥著他的擁抱。
夜色深沉,寂北寒的黑眸也沉得可怕。
“你就不能多在乎我一點嗎?我要的不多,一點點就夠了。”
他的心裏有一隻被困住的野獸,隻要她肯給一點點的暖,就能安撫,他就不會瘋。
可她的眼神告訴他,她不願意。
雲意有些被嚇到了,她掙脫不開:“寂北寒,你放開我好不好?你這樣,,我會怕,,”
寂北寒笑了聲,溫熱的氣息撒在了她的耳邊:“這樣你就怕了?”
那真正的他,隻會讓她覺得是個變態。
雲意睫毛輕顫:“寂北寒,我很累,想回去休息了。”
“好。”寂北寒緩緩鬆開她,踩下油門,朝城南別墅駛去。
經過了今天的事,雲意隻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窒息的,她按下車窗,任由冰冷的空氣灌進來。
車在別墅門口停下,雲意轉過頭看他:“我今天很累,晚上可以一個人待著嗎?”
寂北寒早就察覺到了她的疏離,他握著方向盤的指節微微泛白:“怎麽?因為我遲遲不對安從敬下手,連敷衍我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承認了,,他將安家人封口,遲遲不對安從敬下手,不過就是想讓她留在他身邊做個任他消遣的玩意罷了。
人得多無情多自私,才會為了留住一個女人去包庇一個殺人犯?
就在今天,雲意對他產生好感的可能性破滅掉了。
她閉上眼睛,輕聲歎息:“是啊,我很累,,”
寂北寒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
他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你報了仇之後,就會離開對嗎?”
“對。”雲意輕聲答道。
寂北寒笑了,笑得譏諷:“你不是為了報仇什麽都願意做嗎?我今晚就要你。”
什麽克製,忍讓,此刻都是笑話,反正無論他怎麽偽裝她都不會喜歡他。
“好啊。”雲意冷冷地勾了勾唇:“我就當被狗咬了。”
空氣靜默了一瞬,寂北寒狠砸了一下方向盤,臉色沉得可怕。
雲意有些後悔刺激他了,他許久沒發過瘋了。
過了好久,她才聽見男人冰冷的聲音:“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