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少主歸位
隻是他也隻能轉移一時的痛苦而已,看了眼右臂上的銀線,上官墨斂了斂眼眸,時日不多了。
這銀線一直在生長,等長到心髒時,便是他亡命之時,如今銀線已長了大半個右臂。
上官家欠她祖父一份恩,包括他這條命,若沒有她的祖父,早就不在了;所以無論是為了還恩,還是真的喜歡她,他都願意犧牲他自己。
“難道一點辦法也沒有?”夜離幽沉默許久,心在作痛。
“隻要本座還活著,就可以轉移少主體內的蠱毒發作疼痛;當然,也僅限於王爺和少主的親密接觸。”
“若是圓房的話,隻怕少主生命會危在旦夕;王爺可以認為本座在說謊,可以以少主性命為賭注,試一次。”
上官墨臉色泛白,夜離幽也沉默,一時間,寂靜的屋子聽不出一絲聲音。
“本王知道了,多謝。”良久,夜離幽鬆開緊握的拳頭,看向上官墨的眼眸卸掉了冷戾。
他不喜歡欠人,上官墨對他並無虧欠,卻義無反顧幫助他和惜之;這份情,是他們夫妻欠上官墨的。
所以,即便冷漠如他,他也必須謝上官墨這份恩情。
“守護少主本就是千機穀的職責所在,本座這般做是為少主,而不是為王爺,所以王爺不必覺得虧欠本座。”
上官墨淡淡一笑,起身離開;如來時一樣,悄悄飛出了落雨軒。
再無心思剝瓜子殼,夜離幽看著院裏嬉笑玩耍的嬌小身影,眼眸中是深沉的痛苦。
“知道你不會甘心,這是關於絕情藥的所有記載;本座已經翻過,但並未尋到方法,希望你能找到方法。”
看著麵前上官墨留下的一本薄本,夜離幽毫不猶豫翻開。
一目十行掃過,果然關於絕情藥的記載少之又少,甚至絕情藥被列在傳說中,壓根就不存在。
收斂起那絲黯然,眼角柔和地迎著進屋的人兒,麵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阿夜。”熟悉的聲音響徹耳畔,熟悉的麵容仍是那般讓她眷戀。
“怎麽那般貪玩?頭發鬆了也不知道。”看著她耳垂處柔順的幾縷青絲,夜離幽輕輕撩起,別到頭飾後。
“你陪我來千機穀,怎麽和外麵聯係?不擔心邊島國趁機作亂嗎?”
明惜之看了眼世外桃源般的千機穀,才意識到千機穀根本就是與世隔絕,難怪世人隻是聽說,卻從無人找得到。
“本王自有本王的聯係方式。”夜離幽輕輕摸著她的秀發,上麵還有淡淡的花香;看樣子方才她是在花叢裏玩的。
“不過,惜之真猜對了,邊島國似乎有些不安分,好像需要本王回去處理。”
之前調查出的,平民大量購買絕煞閣武器之事已有眉目,確實到了收網時候。
“可是這邊,還有事要處理,會不會耽誤你行程?”聽說邊境戰事即將觸發,明惜之一陣揪心。
“到時加快腳程就好,再者,明日就是少主歸位儀式;一天,本王還等得起。”夜離幽隨意說著。
明惜之聽懂了,這家夥是要她在參加完少主歸位儀式,就隨他離開千機穀。
本來她還以為要在千機穀多呆幾日,不想就呆了兩日,還真像回娘家,多呆一刻都不行。
第二日,千機穀的大街小道上站滿了人,明惜之穿著千機穀準備的少主服飾,舉起火炬,隨著不斷聲響的禮炮聲,點燃了上方的聖火,完成了認祖歸宗。
“諸位,今日我千機穀失蹤多年的少主終於找回;本座自此宣布,正式將少主授印交於少主。”
上官墨端著一白玉金碟,金蝶上放著一隻渾身通綠的簫,正是惜簫。
明惜之拿起惜簫,吹響上官墨交給她的音律,那是音訣第一曲。
一曲完畢,下方是激動的歡呼聲,眾人載歌載舞,喜極而泣,慶祝少主的回歸。
明惜之這才注意到,這不到一千人的千機穀,除了幾個侍女,餘下近千餘人中,竟然沒有一個女子。
明惜之愕然,清一色男的,這千機穀是怎麽存活到今日的?難不成男人之間還能生孩子不成?
誠如明惜之所想,千機穀二十多年來,幾乎全是清一色的大老爺們。
千機穀眾人很少見到女子,而今多出這麽漂亮的一個少主,千機穀眾人越看越喜歡;對,單純地看顏值。
“惜之,你先下去休息吧,酒席不用參加了;餘下的,我來應付就行。”
見明惜之滿臉疲倦,趁著眾人擺酒席之際,上官墨將明惜之帶到偏廳。
“好啊,怎麽這王冠比大婚時的鳳冠還重?真是壓得頭暈眼花。”
明惜之一手扶著頭上沉甸甸的王冠,忍不住地吐槽。
“看來真是夜離幽把你慣壞了,平時也不約束你。”上官墨一邊幫著她取下王冠,一邊不忘打趣她。
攝政王妃的正服,搭配的頭飾肯定是鳳冠,那鳳冠少說也有一斤沉。
本來上官墨還以為明惜之習慣戴這些頭飾,不想和他所想截然相反。
“這不公平吧,為什麽穀主的冠冕就這般簡單?而少主的冠冕重的壓死人?”
明惜之沒注意上官墨的打趣,瞅著上官墨頭上戴的冠冕,眼神說不出的哀怨。
千機穀的規矩確實奇怪,少主的冠冕裝飾得很奢華高貴,而穀主的冠冕則是大氣簡約型的。
穀主的冠冕就是常青藤編製的草冠,然後草冠周圍鑲嵌一排寶石。
寶石,明惜之是認出來了,就是她和夜離幽玉佩上的玉,叫不出名字的那種玉石。
“這是穀內的規矩,本座也得遵循;不過你若嫌少主冠冕重,不如趁著今日眾人都在,我把穀主之位傳給你?”上官墨故意笑道。
“可別,千機穀還是你自己管理吧,我擔個少主虛名就好,這沉重的穀內事務,還請穀主決議。”明惜之立刻擺手拒絕。
“你在這休息片刻,能擋的我盡量替你擋著,我先去外麵了。”上官墨不再和她玩笑,幫她取下王冠,笑著離開了。
到了外廳,眾人見上官墨出來,幾個親近的屬下圍到上官墨跟前,個個臉上都帶著八卦。
“穀主,您和少主的親事什麽時候成啊?要不趁今日把婚禮一塊辦了?”
話說完,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一臉期待地等著上官墨宣布成婚時日。
“少主才回來,這個容後再議,今日是慶祝少主歸位,大家不要累著少主。”上官墨臉色平淡,很明顯對此事不感興趣。
眾人都知上官墨不近女色,不想到連少主這樣的絕世美女都沒有入穀主的眼。
還真是可惜,少主長得真的好好看的;可惜歸可惜,眾人也不再多言,繼續回到酒席間慶祝。
偏廳,上官墨剛走,夜離幽就從暗處走了出來;方才大典舉行時,夜離幽沒有心思看,索性呆在偏廳不出去。
“累壞沒?”夜離幽從後麵抱住明惜之,下巴搭在她肩上,輕輕咬著她的耳垂。
“阿夜,你能不能不要總這麽嚇人?”小手推開臉蛋上的嘴,明惜之哀怨地瞪著某人。
她這正坐這呢,他就神不知鬼不覺冒出來,抱住她不說,竟直接上嘴了。
繞是她心理素質再強大,遲早晚也非得被他嚇懵不可。
“本王哪有嚇人?”夜離幽打橫將人抱起,很快飛回了落雨軒。
“身上出了太多汗,好好洗洗。”夜離幽將人丟到浴桶裏,拉上屏風,很君子地離開了。
明惜之被他一路抱回來,就是丟到浴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