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嘔吐,崖底惡味
估計即便是在仙女中,她也是最美的。
夜離幽隻是這般想著,卻不知道他所想確實是事實,她確實集所有仙界美於一身。
閉月羞花,芙蓉出水;國色天香,花顏月貌。
即便是用盡仙界所有謳歌讚美詩詞,也繪不出她從裏到外散發的氣質美和天生自帶的貌若天仙。
被夜離幽看得耳根燒得通紅,明惜之眼看著別處,有意催著。
“我們快回去吧,紙蘿她們等著呢。”
說完,撂下夜離幽,帶前走。
夜離幽也知他方才有些失態,盯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見她匆忙逃走,夜離幽嘴角掩不住的笑,朝她追過去,牽住她的手,才一起走下山腳。
明惜之見他追上來,也沒反抗,任他握著她的手,隨他一起下了山。
兩人回到大樹底下,紙蘿老遠看見主子們回來,忙得不亦樂乎。
采藥草用了很長時間,等一行人圍著篝火吃鹿肉時,早就過了午膳時分。
一行人加上兩隻獸,一個下午解決了一頭鹿。
因為夜離幽有事要和明惜之商量,紙蘿等人帶著小狸和小白狐先行離開,隻留下聆言跟著。
“有什麽事?”人都走了,明惜之疑惑地看著夜離幽。
“想讓你幫本王一個忙。”夜離幽笑著。
“識別毒?”明惜之猜著,前幾次他讓她幫他識過媚毒散和噬石魂。
“嗯,中午摘丁香花的那個地方有個山穀,你注意到沒?”
“山穀?有什麽問題嗎?”
“那下麵似乎藏了什麽東西,隻是本王試過很多次,都沒能下得去。”
明惜之明白了,山穀裏肯定有怪,不然憑夜離幽和他手下的辦事能力,不可能下不去。
“具體本王也說不清楚,你隨本王一同去看看?”
“行,不過聽你這麽一說,總覺得陰森森的,你帶著我飛。”明惜之已經攬住他的腰。
夜離幽笑著,將她攬入披風內,給她遮好臉,才運起輕功,一路飛往山穀。
夜離幽的速度很快,很快兩人就到了穀口。
明惜之躲在披風裏,覺到夜離幽停了下來,也從披風裏鑽出來。
麵前是一處懸崖,比山穀恐怖多了,更奇怪的是,懸崖上麵漂浮著層層白霧,一看就不是正常的霧。
“這上麵還好,本王讓人測過,沒什麽毒;隻是這下麵不知是什麽,派人去過很多次,也沒有絲毫線索。”
明惜之走得近了些,探頭朝下望,微微嗅著白霧,氣味確實有些怪異。
“白霧不是正常的白霧,應該是下麵還有什麽東西,所以才形成了這上方的白霧。”
明惜之離懸崖遠了些,看著白霧若有所思。
“能辨出是什麽毒嗎?”夜離幽見她表情凝重,心裏猜到她已經有了辦法。
“得下去才能知道,我倒是能下去,這下方的毒奈何不了我。”
“你一個人下去不行。”夜離幽想也沒想,果斷拒絕。
“切,本以為你是帶我出來玩的,結果是請我做事的。”明惜之笑著開玩笑。
“事情怪異,有好幾次本王追人追到這裏就沒了蹤跡,不然也不會讓你來。”
怕明惜之誤會,夜離幽急忙解釋。
“知道。服下,能抵半個時辰的毒。”明惜之取出一瓶藥,倒了一粒給夜離幽。
夜離幽想也沒想,接過服了下去。
“你也不怕我沒有解藥,給你吃個麻藥,我自己溜下去?”
見夜離幽沒有絲毫猶豫地服下藥,明惜之故意露出凝重的表情。
“你敢?”以為明惜之說的是真的,夜離幽話音裏全是威脅。
“不敢,走吧。”明惜之給他一個鬼臉。
後麵的聆言已不知什麽時候取出了繩索,正往崖下拋,測崖的深度。
“聆言,這藥隻能維持半個時辰,什麽時候拉繩索,知道吧?”
明惜之以為夜離幽要借著繩索下崖,不忘叮囑聆言。
“過來。”夜離幽拉著明惜之到跟前。
“自己抱緊。”夜離幽不放心,又解下腰帶,將明惜之牢牢綁在身上。
“不是係繩子下去嗎?”
“帶你飛下去省事,抱緊了,下麵風大,別吹著臉。”
夜離幽微微解釋了一下,說完帶著明惜之飛下懸崖。
明惜之隻覺耳邊冷風“嗖嗖”穿過,不由得有些害怕,八爪魚一般將夜離幽圍了個遍。
“停下,那裏有塊地,站那裏。”
聽到明惜之突然出聲,夜離幽循著旁邊望去,果然有個凸出的地方。
“你看,這霧變了顏色。”
兩人站到石塊上,明惜之指著麵前有些泛黑的漂浮物。
“知道怎麽回事嗎?”夜離幽方才就注意到了黑霧。
“裏麵毒素很重,常見的毒弄不出這顏色,肯定不是一般的毒。”
“你方才吃了藥,可能聞不出異味兒;但我嗅覺正常,下麵的味道我實在聞不下去,所以才叫你停了下來。”
明惜之捂著鼻子,一股濃重的腥臭味兒從懸崖下麵傳來,幸好這是半山腰地方,味道還沒那麽惡心。
夜離幽雖然聞不到,不過看明惜之一副作嘔的苦表情,也知道這味道肯定刺鼻。
“那先送你上去,本王下去探查一番。”
好不容易有些線索,能下得了懸崖,夜離幽自然不能放棄清楚隱患的機會。
不過惜之一人在這,他肯定不放心,想來想去,還是先送她上去得好。
“算了,我捏著鼻子就是,你又不通毒,一人下去我才不放心。”
明惜之取出麵紗,塗抹了些去味藥水在麵紗上,才戴上。
“這樣雖然聞得到,不過好很多,咱們下去吧。”
明惜之重新抱住夜離幽。
夜離幽不知怎麽感謝她的懂事體貼,隻好摸摸她的小腦袋。
他一人下去確實沒她跟著好,由其是他現在還失去了嗅覺。
兩人一路飛下懸崖底,離懸崖底下還有一些距離時,夜離幽放慢了速度。
明惜之靠在他懷裏,隱隱看見下方有無數東西在蠕動。
而且離崖底越近,腥臭味越重,明惜之本身就是毒醫,嗅覺比正常人要敏感上許多。
現在這濃重的腥臭味從崖底源源不斷傳來,明惜之一陣惡心,趴在夜離幽懷裏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剛吐出汙物,明惜之立刻捂住嘴巴,夜離幽有潔癖她是知道的,早上不過在他身上沾了些口水,他就嫌棄成那樣。
而現在,她吐這麽髒的東西在他身上,明惜之硬生生嚇得不敢吐了。
夜離幽隻是板著臉,並沒有說話,好在這峭壁旁長了不少野樹,夜離幽選了棵樹落腳。
見明惜之作嘔得厲害,夜離幽也沒管身上的吐物,從懷裏掏出一條帕子,擦她嘴邊的嘔吐物。
明惜之訕笑著,任由他擦。
見她臉色好了些,夜離幽才黑著臉,重新取出一條帕子,擦他身上的汙物。
明惜之扶著樹,底下的味道傳來,忍不住又是一頓吐。
見明惜之吐成這樣,夜離幽越發疑惑崖底的情況。
半晌,明惜之將胃裏的鹿肉吐了個幹淨,再也吐不出來了,才好些。
“很難聞嗎?要不先送你上去?”夜離幽輕輕拍著她的背,見她吐得臉色蒼白,心疼得緊。
“沒事,已經全吐出來了;再不行,大不了我把這麵紗多塗些藥水。”
明惜之又取出一條麵紗,一直把整條麵紗塗成“水紗布”,才圍在臉上。
“下去吧,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東西在作怪?發出這麽惡心的味兒,也真是千年難遇了。”
明惜之站在樹上,探頭看著崖底蠕動的波浪,覺得那動作和發出的味一樣令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