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閨閣樂趣

  夜離幽笑笑沒有說話，繼續梳理她的長發。


  約莫半刻鍾，夜離幽已替她綰好發髻。夜離幽轉過她的小臉蛋對著銅鏡：“好了，看看喜不喜歡？”


  明惜之也好奇他能梳出什麽花樣，隨著他看向銅鏡，一看是“雲髻霧鬟”，明惜之不開心了，撅著小嘴：“王爺，臣妾梳個驚鴻髻好了，不要這個。”


  夜離幽眼中一陣黯然，還是問道：“這不好看嗎？”


  明惜之注意到他的失神，連忙解釋：“王爺，臣妾隻是喜歡披發，婦女的發髻多沒披發，所以臣妾不喜歡。王爺梳的雲髻霧鬟，臣妾很喜歡。”


  夜離幽聽她這般說，臉色才好看一些，原來惜之隻是喜歡披發。


  夜離幽取出袖中的金步搖，小心翼翼插到她發髻間，步搖隨著她走動發出清脆的鈴聲。


  明惜之喜歡的不得了：“王爺，你從哪找的步搖，真有趣！”


  夜離幽看她喜歡，刮著她的小巧鼻梁，寵溺道：“惜之以前應該見過步搖吧？怎麽這反應和才知道步搖一樣？”


  明惜之搖搖頭：“我是見過步搖，不過我平時梳的驚鴻髻，隻需要在額頭上麵加入一些裝飾就好，用不著步搖，所以也沒用過。不曾想，今日戴的這個，這般有趣，你事前就知道我會喜歡嗎？”


  夜離幽想起剛剛被她嫌棄的雲髻霧鬟，一臉哀怨道：“為夫當然不知道，隻是覺得惜之性子活潑了些，應該喜歡這些靈動的首飾。”


  明惜之也知他在委屈她方才對雲髻霧鬟的那般反應，索性踮起腳尖，小手摸著他的唇瓣，撒嬌道：“王爺，驚鴻髻比雲髻霧鬟好梳多了，王爺何必費事？”


  夜離幽聽她這麽說，就知道她還是不喜歡這個發髻，隻好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準你再梳一年的驚鴻髻，一年後必須給本王換成婦人發髻！”


  明惜之立刻委屈巴巴撇著小嘴，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眸，可憐兮兮地看著夜離幽，夜離幽壓住心中的不忍，強板著臉不改變主意。


  最終，還是夜離幽服軟了。夜離幽一把摟過人，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好了好了，這件事不要和我鬧，嗯？到時你想要什麽樣的步搖，我都給你；你看，雲髻霧鬟插上步搖，也很好看是不是？”


  明惜之知道夜離幽這是不答應她了，向她服軟，卻又不同意她梳驚鴻髻，明惜之也不好再糾纏下去。


  夜離幽見她好了，也鬆開她，看著她裏麵穿著的“繡刻絲瑞草雲雁廣袖雙絲綾鸞衣”，不禁笑了，這隻有太後和皇後可以穿，就是將來的皇貴妃都沒資格穿這衣服，也隻能穿“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這類衣裳。


  明惜之見他打量她裏麵的衣服，奇怪道：“這衣服不是你讓人放到錦妍院的嗎？有問題嗎？”


  夜離幽搖搖頭：“按照規製，隻有太後和皇後才有資格穿這廣袖雙絲綾鸞衣。”


  明惜之聽他這般說，急得跺著繡花鞋：“夜離幽！你平時不正經也就算了，怎麽這種事也不正經！讓朝臣們抓住，你還要不要這個攝政王府了？”


  夜離幽見她這般氣急敗壞，依舊淡然自若：“本王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們也沒這個膽子。”


  明惜之懶得理他：“我就是一小人物，還不想被那些朝臣彈劾，還請王爺移步，容臣妾換身衣服。”


  夜離幽輕輕捏住她的下頜，魅笑道：“惜之怎麽會是一小人物呢？惜之可是本王的正一品攝政王妃；而今北夜尚未立後，本王又代管北夜事務，代行天子事宜，惜之作為本王的攝政王妃，自然有資格穿雙絲綾鸞衣。”


  明惜之無力朝他翻個白眼：“王爺，臣妾還是抽點時間出來，好好學學北夜的皇族規製吧！省得以後落人口實，臣妾可不想被那些老頑固抓著把柄。”


  夜離幽聽她這般說，心裏一陣雨，半晌才黑著臉：“惜之，你是怕我保護不好你嗎？這般小心翼翼？”


  明惜之被他問怔了，調皮地揉著夜離幽刀刻般的俊顏：“夜離幽，沒事又想哪去了？是不是我天天給你惹麻煩，你就開心了？”


  夜離幽握住她的小手，認真點頭：“隻要是惜之想做的，就不是麻煩。”


  明惜之也認真道：“臣妾現在隻想做好攝政王妃，所以臣妾不想丟攝政王府的臉；臣妾這般回答，王爺可還滿意？”


  夜離幽摟住她的小蠻腰，唇貼著她的耳際：“是心裏話？還是應付我的？”


  明惜之掄起粉拳，毫不客氣朝他的胸口砸了一下：“王爺覺得臣妾是口蜜腹劍之人嗎？”


  夜離幽自覺失言，連忙認錯：“惜之，是我不對。隻是惜之這般說，我覺得太幸福了，以致以為我是在做夢。”


  明惜之聽他這般說，埋在他懷裏不抬頭：“夜離幽，幸好你隻是一個王爺，否則終有一天會為了紅顏，拋棄天下。”


  夜離幽絲毫不覺羞恥：“惜之想做皇後嗎？本王把這天下打下來，送給你，好不好？”


  明惜之徹底懵掉：“夜離幽，你這般做，就不怕小央打死你？”


  夜離幽解釋道：“他天天那麽纏著我，就是恨我把他硬塞到皇位上；當初父皇傳皇位於我，隻是我誌不在此，所以把皇位傳給小央，我隻做個王爺。”


  明惜之抬頭看著他，發現他臉上並無什麽表情，好像禪讓對他來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明惜之越想越覺得奇怪，夜離幽平日的所作所為，一看就是有很大抱負的人，哪像一個閑散王爺？如今夜離幽竟把皇位拱手相讓？

  看出明惜之眼裏的疑惑，夜離幽點點她的額頭：“想不通就不想，橫豎我不會負了你，到哪都會帶上你這個小妖精！”


  明惜之想想也是，揶揄道：“臣妾謹遵王爺教誨。”


  夜離幽寵溺道：“調皮，一口一個‘臣妾’，生氣時本王的名諱不也直喊？怎麽最近這麽乖，還是惜之真要做個深宅王妃了？”


  明惜之立刻反駁道：“王爺平時不也稱呼臣妾閨名，怎麽有時也稱愛妃？臣妾這般稱呼，自是向王爺學的。”


  夜離幽捏了一下她的小蠻腰：“怪會耍貧嘴，愛妃初見本王時，在本王麵前可是惜字如金，如今也學會討本王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