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張遼入敵營
出了議事廳，田豫就忍不住問道：「文遠，你真的有信心能夠在幾十萬大軍中斬首程遠志鄧茂嗎？」
聽到田豫的懷疑，張遼相當不樂意地反問道：「怎麼？國讓，你與我多年兄弟，就這麼不相信我的能力？」
「那自然不是！」田豫見他都要急眼了，哪裡還敢繼續說下去，只好弱弱地解釋道：「我只是擔心而已，我們不過百人，敵人卻是有幾十萬人，別說斬首了，能不能摸到對方的營帳都還是個問題，況且，即便成功，要想全身而退，也非易事。」
「哼，你且等著看吧。」張遼到底還是少年，雖然跟著狼騎參加過多次戰鬥，可沒有一次是他做主的，都是聽從指揮而已，輪到他自己首次獨立領軍出戰，心中也有些不自信，對著另一邊的徐庶問道：「元直，你相信我能辦到嗎？」
「我相信！」徐庶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說道：「黃巾人數雖然多，可大多數並未經歷戰事，甚至連安營紮寨，排兵布陣都不一定在行，所以人數越多，對於我們就越有利，正好方便我們渾水摸魚。」
「哈哈哈哈，還是元直懂我。」被徐庶這麼一股勁兒，張遼那股子自信心立馬就回來了。
三人結伴來到田橫的府邸，商議了整整半天，張遼三人才來到軍營。
看著面前這不足一百個兄弟，個個都是武道修士，最高的甚至有易筋期的修為，有這麼一支強軍在手，便是張遼的信心來源。
「兄弟們，黃巾賊寇程遠志鄧茂裹挾大股民眾，正向歸化城殺來，本將向主公請纓，擔任討賊先鋒統領，將帶領你們迎戰黃巾，你們怕不怕？」
「不怕！」
「好樣兒的，接下來兩天，我會對你們進行嚴酷的訓練，凡是無法通過訓練之人，此戰便留守營帳，只有通過了訓練之人才能隨本將出征，你們告訴我，有信心通過訓練嗎？」
「有！！！！」人數雖然不多，可動靜卻整得挺大。
「好，下面我為你們介紹一下，我身邊這兩位乃是本次討賊先鋒副統領田豫和徐庶，我不在的時候，他們二人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清楚嗎？」
「明白！」
交代完訓練的事情，張遼就對田豫說道：「國讓，你負責訓練他們，我和元直兵分兩路，我親自去打探敵情，元直負責調配物資，咱們這一次一定要讓主公身邊的將士們大吃一驚！」
分開之後，張遼帶著兩個親衛，快馬離開了歸化城，順著消息的來源摸上前去，三人輪換著快馬跑了一天，總算是發現了黃巾的蹤跡。
俗話說人頭過萬，人山人海，眼下這幾十萬人駐紮在此地，簡直就像是一個難民營，順眼看去，只有少部分人拿著兵器，大多數人都只拿著木杆子之類的武器。
「這哪裡是軍隊啊，整個就是群流民！」
看到這亂七八糟的營地，張遼的勝算又多了幾分，他三人將馬匹拴在暗處，悄悄地摸上去解決了幾個流民，換上對方的衣服，而後將兵器用布裹著背在身上，順利地就混了進去。
「直娘賊，俺們這吃的是什麼東西，還不如當初啃樹皮了，沒想到跟了大賢良師，還是吃不飽，這狗屁的兵老子不幹了。」
「是啊，那些將軍官佐們天天大魚大肉，俺們這些小兵就只能吃這些狗都不吃的東西，直娘賊，改天老子要是當了將軍，一定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狗蛋，就你還當將軍呢，別做夢了。」
之前說話的人名叫狗蛋，也是被裹挾而來的普通百姓，聽到周圍人譏諷，狗蛋呸呸吐了幾口，而後罵罵咧咧地轉身離開，正好看到張遼三人，當即喝道：「喂，我說你們是哪個村兒的，怎麼沒見過你們啊？」
張遼的親衛下意識就要動手，被張遼及時制止了，笑著答道：「兄弟，你又是哪個村兒的？俺們剛才碰到幾個老熟人，說程將軍正在組建敢死營，要攻打縣城，俺們兄弟三個就想著反正也吃不飽，不如拼一拼，沒準活下來就成了將軍了呢。」
「哦？敢死營？有什麼好處？」狗蛋正愁著呢，咋一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問道：「那俺也能參加敢死營嗎？」
張遼見他上鉤，當即描述道：「俺們村兒的李大牛說，進入了將軍的敢死營，天天有肉吃，有酒喝，運氣好還有女人睡呢，那日子，簡直跟神仙似的。」
「竟然這麼好？」狗蛋被他的話撓的心痒痒，諂媚地說道：「幾位大哥，你們能不能也帶上我，俺狗蛋最講義氣了，幾位大哥的恩情，俺一定不會忘記。」
見他上鉤了，張遼卻是故作苦瓜臉，神色一暗，說道：「哎，好是好，可李大牛那小子讓俺們去將軍的大帳外等他，走著走著，就摸不清方向了，俺們幾個都是粗人，哪知道將軍的大帳在哪兒呢，只怕這碗飯怕是吃不了了。」
一聽這話，狗蛋急了，勸道：「別啊，幾位大哥，你們不知道路，俺知道啊，你們可別小瞧俺，俺是出了名兒的好打聽，你們看到那個山頭了嗎，據說程將軍就在那裡，不過具體就不知道了，怎麼樣，幾位大哥？帶上俺唄？」
「行，帶上你，咱們一起走吧。」
這狗蛋不知是被敢死營的好日子迷昏了頭還是什麼，對於對方的話根本沒有懷疑，四個人走走停停，途中又碰到狗蛋的兩個熟人，於是三人也加入了隊伍。
張遼倒是不怕，人越多就越安全，這所謂的軍營形同虛設，到處都是在吃吃喝喝，甚至有些地方還傳來了呻吟聲，不過越往前走，帳篷的數量明顯增多了，看起來這塊兒的確是程遠志鄧茂大軍的核心。
「站住，你們是幹嘛的？不知道這裡不能進來嗎？」
這一座轅門有士兵守衛，一行人剛要進去就被攔住了，張遼遞上幾個五銖錢，上趕著說道：「將軍，俺們是來找李大牛的。」
「李大牛？沒聽說過這個人，這裡是程將軍的大帳，你們快快離去！」
「怎麼會呢？將軍，您行行好，幫我們行個方便。」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快走！」
張遼無奈地對著狗蛋攤開手，說道：「我們只能在外面等了。」
既然找到了程遠志的大帳，張遼當然不會白走一遭，離開轅門之後，就近找了個地兒坐下歇息。
狗蛋焦急地問道：「大哥，你說的那個李大牛到底會不會出來啊？」
張遼嘴裡含棵草，兩手攤開，說道：「俺也不知道，你們是自己跟著來的，要是不想等，自己回去唄。」
狗蛋在那裡徘徊良久，還是捨不得想象中的好日子，於是也蹲在地上，慢慢等待。
天很快就黑了，張遼三人還是等在原地，第二天，大軍搬營，繼續北上，張遼就遠遠地跟在程遠志的軍隊身後，這黃巾數量眾多，彼此之間大多不認識，又沒有什麼行軍章法，亂成一團，絲毫沒有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為了讓手下人安心，他就讓一個親衛脫離了隊伍，伺機回城聯諾，好在有狗蛋等人做掩護，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走在一起，掉隊的親衛自然就被忽視了。
幾天之後，大軍終於來到了歸化城下，鄧茂身先士卒，帶領黃巾在城下叫囂，可城樓上毫無響應。
歸化城在建造的時候就下了功夫，城牆高大無比，比起洛陽城來說也差不了多少，即便是帶著全副攻城器械，都很難攻破，更別說黃巾來勢洶洶，全無準備了。
鄧茂叫囂之餘無人理會，只能望城興嘆，一邊在城外叫囂，一邊召集士兵伐木造梯，打造攻城器械。
張遼一行運氣好，正趕上了這茬，於是就被委派去打造攻城器械，最興奮的還是狗蛋，雖然沒能過上有酒有肉的生活，可程遠志為了早日攻破堅城，對工匠營的士兵還比較大方，至少有大餅吃，勉強能夠果腹。
到了自己的地界兒，張遼如魚得水，他早就和手下的兄弟聯繫上了，為了讓程遠志放鬆警惕，他讓徐庶稟報蘇辰，裡應外合演一場佯敗的戲碼驕縱軍營，趁著程遠志放鬆防備的時候，來個裡應外合，一舉消滅這城外的大軍。
蘇辰得到奏報后很快就同意了張遼的意見，第二日，他果然讓魏續帶領一千屯田兵去城外迎戰。
鄧茂兩日在城外交戰，無奈城中漢軍堅守不出，今日發現竟然有將領出戰應戰，鄧茂心情大悅，對著來人大喝道：「來將通名，某刀下不斬無名之人！」
好一個囂張的鄧茂，魏續見此，佯裝大怒道：「黃巾叛逆，記住，殺你的是你魏續爺爺。」
二人錯馬交鐙，魏續立馬發現這鄧茂還真有點本事兒，不是純粹地酒囊飯袋，二人交手十餘招，魏續假裝不敵，引兵逃回。
「哈哈哈哈，好一條喪家之犬，大賢良師麾下鄧茂在此，何人敢與某一戰？」
「你曹性爺爺來也……」過不多時，曹性同樣引軍出城。
「你郝萌爺爺來也……」
「你侯成爺爺來也……」
「你成廉爺爺來也……」
「你宋憲爺爺來也……」
六健將輪番出戰，屢屢敗回，鄧茂一日連挑六將，信心大增，囂張地喊道：「我道蘇破虜麾下是何等人物，原來也不過是群酒囊飯袋，待來日，某定要打破城池，讓那蘇破虜給某牽馬拽鐙，豈不快哉？哈哈哈哈！」
鄧茂鳴金收兵后，大誇自己的功績，程遠志也覺得蘇辰不過如此而已，當即命令士兵殺羊宰馬，大饗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