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一樣的東漢末年
東漢末年分三國,烽火連天不休,兒女情長沒法執著,有誰來煮酒……
并州,五源(原字打出來地名是拼音,用源代替)縣。
一個長發飄飄的少年站在光禿禿的山坡上,迷茫的眼神眺望著遠方,嘴裡時不時哼著一句句古怪的歌詞,實在是怪異之極。
好在這裡鮮有人跡,也沒人注意到他古怪的行徑。
五源縣地處并州北部,與匈奴鮮卑毗鄰,這裡本來就人煙稀少,再加上如今已是深秋,北風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的時節,所以就更沒有人來這裡了。
「這個東漢末年,果然不是我所熟悉的那段歷史……」
不錯,蘇辰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嚴格來說他應該是兩千年後的一名穿越客,陰差陽錯來到了此地,剛穿越到此地的時候他十分振奮,夢想著腰懸寶雕弓,手持三尺青鋒,胯下騎著赤兔馬,縱橫天下,創立一番不世功勛,也不枉來此一遭。
隨後他為了避免父親生疑,也不顧有些羸弱的身體,留下一句口信,不辭而別,準備效仿那些小說中的主角遊學天下,拜名師,收豪傑,成為名動天下之士,靜待時機。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剛剛出了城門沒走多遠,就被一部匈奴游騎擒獲了,好在父親及時趕到,他才撿回一條小命兒。
但他馬上就不能淡定了,當他看到身為五源縣尉的父親,單人獨騎,在千餘匈奴精騎的圍追堵截下將他救出,並且帶著他殺了個七進七出,最終擒殺匈奴頭領時,原本那顆躁動的心,瞬間就被潑了一桶冷水,讓他明白,在這裡,他還很弱小。
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
或許是因為他差點身首異處,受了驚嚇,父親蘇寔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自然也就不知道他這寶貝兒子的身體裡面已然換了一個靈魂。
這倒是省得他去找別的借口了,因為沒有繼承身體原主人的記憶,所以他趁著這個機會假託自己得了失魂症。
出乎他預料的是,當父親和家裡的管家武伯得知他換了失魂症的時候,竟然如釋重負,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當晚父親更是高興得多喝了幾杯,這可把他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管他呢,只要矇混過關就行了。
蘇辰是蘇寔的獨子,今年十五歲,蘇寔乃是五源縣的縣尉,所以蘇家是五源縣三大豪族之一,他從小由武伯撫養長大,有個丫鬟叫鶯兒,十二歲,這些基本的信息都是從鶯兒嘴裡說出來的。
「獨子,這倒是不錯,避免了上演一番兄弟鬩牆的狗血劇,蘇家好歹是五源縣三大豪門之一,應該會有點底蘊吧。」
接下來蘇辰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書房重地歷來只有父親蘇寔,管家武伯以及他三個人能夠進入,並且每次進入都要有人在外面把守。
蘇辰把鶯兒留在門外,他自己進了書房,隨手從書架上取出一卷竹簡,津津有味兒地看了起來。
「異聞錄?」名字倒是挺唬人的,蘇辰慢慢打開,竹簡上刻的是篆字,他前世沒有學過篆字,可是一打開,竟然發現自己能夠讀出來,對此他只能歸結於穿越的原因了,或許這些本能並沒有隨著記憶消失。
異聞錄分為上中下三卷,這是上卷,上卷記載的是高祖斬白蛇起義的事情,他粗粗一讀,瞬間就發現了不對。
「原來這才是天地大變的起因啊,我說這漢末怎麼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呢,隨便一個縣尉都成了萬人敵,這武力值不要太可怖,這麼算的話那些名將豈不是一劍斷山河,一拳震日月了嗎。」
卻說高祖斬白蛇起義,將白帝之子斬成兩段,秦二世而亡,歸於漢,赤帝皇統取代了白帝皇統,白帝心有不甘,加上愛子被殺,存心報復,於是白帝捨去了帝道果位,賠上一身修為,打通了天地之橋,調動匈奴大軍將赤帝之子圍在白登上,這便是歷史上不一樣的「白登之圍」。
赤帝聞之,雙方在白登上大戰一場,最終白帝功敗垂成,被天罰降身,臨死前發出詛咒,漢二百年而亡,並且利用詛咒之力幫助愛子投胎轉世,兩百年後化身王莽(亡蟒),竊取大漢皇統,妄圖以人皇之氣幫助白帝重生。
不過最終由於光武中興,白帝的一番算計付之東流。
天罰降世之後,天地之門關閉,不過因為天地之橋貫通之時,人間受到了大道法則滋養,靈氣越發濃厚,誕生了無數洞天福地,以至於武道昌盛,仙道可期。
大漢四百年下來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武道修鍊體系,結束了先秦以來零散混亂的練氣修鍊之法,更讓那些靠著天生神力吃飯的武將們再也沒有了逞威之地。
武將以武入道,共分四個境界,分別是淬體境,練氣境,真武境和神武境,每個境界又分為五個階段。
而文人則通常從練氣開始,只修鍊真氣,不淬鍊身體,戰鬥力不強,以養生為主,有的修鍊些許道家的術法,有的則是醉心於煉丹製藥,符籙陣法等等,其中尤以煉丹師和煉藥師地位最高,是各大世家的座上貴賓。
不止如此,因為受到了大道法則滋養,這個時期的普通百姓身體素質也有了極大地提高,一個普通人都能抱起一塊百斤重的巨石,精銳的士卒負重百斤,戰場廝殺不在話下。
在初期的時候,一些凶獸猛獸在人族聚居之地逞凶,後來大漢朝武士輩出,一個縣尉都能隨便斬殺千餘精銳士卒,那些猛獸凶獸被斬殺殆盡,剩下的只能隱藏在深山老林,遠離村落,倒是綿延了子孫。
讀完三卷異聞錄,蘇辰總算是對這個世界有了一番認識,也明白了崇高的武力在即將到來的亂世是多麼重要。
又用了兩天時間,他把有關的書簡通讀了一遍,才出了書房,儘管他知道了天地大變,武人逞凶的事實,可也明白一個道理,這些武道的修鍊之法大多是不傳之秘,甚至於每個境界具體的劃分也不見於尋常的經傳,由此可見,這才是世家大族的立身之本。
不過,饒是如此,蘇辰仍然感覺到心底有一團火在燒,並且燒得越來越旺,彷彿要把他整個人都給吞沒了一般。
抱著對武道之路的渴望,他徑直找到正在和武伯商議事情的父親,直接說道:「父親容稟,孩兒近日在書房閉關兩日,略有所得,也明白了今後要做什麼,孩兒懇請父親教我習武。」
「哦?哈哈哈哈」聽到這話,蘇寔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
而站在蘇寔身旁的武伯則是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表情。
蘇辰時刻注意著兩人的表情,父親大笑,武伯無奈,這一下讓他有些搞不明白了,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父親,武伯伯,孩兒說錯了什麼嗎?」
蘇辰話音一落,蘇寔卻是笑得越來越苦澀,只見他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辰兒,看來你是真的失憶了,也罷,今天為父就給你講個故事吧。」
「辰兒,你近日在書房閉門苦讀,想必讀到了冠軍侯的事迹吧?」
「父親說的是冠軍侯霍去病?」
「自然!」
「這,孩兒不知,懇請父親明示!」
「你且聽我道來,這武道一途,築基最為重要,它不僅關係著今後突破瓶頸的難以程度,更是關係著一個武者一輩子所能達到的高度,所以築基乃是習武之人必須要過的第一關。」
「百日築基,是以葯浴淬鍊筋骨皮肉,每日更換,葯浴越好,這築基的效果就越好,你可知道窮文富武,要想走上武道一途,錢財不可或缺,單單築基百日,便是少則百金,多則千金萬金。」
「這麼多?」蘇辰著實沒想到單單築基百日就需要這麼多錢財,也難怪,窮文富武,練武從來都是很耗錢財的。
蘇寔沒有理會兒子的驚訝,繼續說道:「首次築基不成,再次築基的難度就更高了,失敗的次數越多,築基成功的難度就越高,不過這也意味著他將來的潛力越大,只是這其中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家族能夠撐得起的,以至於很多寒門最後都棄武從文,有的拜入高門望族,學得練氣之法,進則為朝官,退則為門客,甚至成為煉丹師,製藥師,地位非凡,有的無門無路,則是學成治國安民之術,賣於帝王之家,最終位列三公,其成就不比其它人差。」
蘇寔說完,回頭盯著蘇辰,似笑非笑地問道:「說了這麼多,為父只是想告訴你築基的重要性,你可知道冠軍侯築基多少次才成功?」
「多少?」蘇辰下意識地問道。
「六次。」蘇寔說出這個數字,神情有點不自然,「不過也因此,冠軍侯從小就落下了病根,他十二歲築基成功后,修為一日千里,最終短短十年就成為了真武境的絕頂高手,只差一步,便能突破神武境,修成無漏之身,徹底根愈頑疾,除掉病根。」
「那最後呢?」問出這句話,蘇辰就後悔了,因為史書記載,冠軍侯虛歲24,顯然沒有突破到神武境,修成無漏之身。
「哎,所以啊,這築基一關,對有的人來說很容易,但結果未必好,對有的人來說,很難,結果卻未必不好,武道一途,天道至公,一切都得看自己的機緣。」
「父親的意思是?」說到這裡,他要是還不明白這話外之音,那他就該去找塊豆腐撞死了,「父親的意思是我以前也失敗過?」
「咳咳!」蘇寔假裝咳嗽兩聲,重新坐下,一旁的武伯上前說道:「公子,從六歲開始,老爺就幫你築基,每年一次,到今年已經九次了。」
「納尼?」
蘇辰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沒想到他竟然穿越到了傳說中廢材的廢材身上,一連築基九次失敗,這得是多麼廢的資質才會出現的奇葩啊。
怪不得他這副身體這般羸弱,怪不得父親和武伯聽到他失憶後會如釋重負,原來這一切根源都在這裡。
九為極數,一連九次都沒築基成功,莫非他真的無緣武道之路?
蘇家在WY縣立足不過百年,九次築基,少說也花了一兩千金,也難怪父親會苦笑了,恐怕如果他不是獨子的話,父親早已將他放棄。
這一瞬間,看著父親的背影,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在這裡並不是個過客,因為這裡有他的親人,有需要他去守護的家族。
「漢末三分,必有我蘇家一份!」蘇辰暗自在心裡許下了這個偉大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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