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放學了，看著灑滿學校的夕陽光，白小一在學校花園裡漫無目地走著。


  不知為何，這兩天總睡得特別安慰，她已經不知道多久沒睡過安穩覺了。


  可是她又不想和那個男人住一起，雖然他很好，他的眼睛也會讓她很舒服，他管她的手段呢，也讓她覺得很舒服。


  可是他們畢竟無親無故，而且她總是要離開他的，即使他的純陽之氣可以救她，她還是不想欠他，不想和他住一起，更別說，她也沒什麼好回報他的，感覺，還是一個人的生活更適合自己。


  即使找不到辦法活下去，那也是她自己的事。


  反正，自己一個人，死掉去了地府也照樣好好的，就算變成鬼魂，她也能自己照顧自己，她一個人，人間地府或者天堂，去哪都一樣。


  反正，她早就做好準備了不是么。。。從路叔叔離開后，關於自己會死在20歲之前會死的事，她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她也從來沒有為那天的到來懼怕過。


  她一邊走一邊踢著路邊的小石子想。


  既然決定了，就拿出手機，找到了給東方易如的那條草稿簡訊，想著，向著發送鍵點了下去。


  「又不想回家？」柊音溫潤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彷彿夕陽的光線一般暖和進人的心裡。


  白小一不說話了，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總是能在自己做完心理準備后出現。。。


  「明明能活下去，為什麼要放棄呢。」柊音將手放到她的頭上，嗯，頭髮是軟的，性子是倔的。


  「明明我不是你的小孩，你幹嘛一定要管我呢？」她不解地抬起頭。


  「嗯，這個問題。」柊音笑了，風送來夕陽的溫度，還是很暖的，「我也不知道。」


  也許，是因為他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孩子吧，所以想讓她的人生繼續下去，想讓她擁有一個不錯的未來。


  是這樣么。。。


  柊音自己也不清楚。。。


  「因為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可憐的未成年女學生會死掉？因為愛心泛濫？」白小一輕輕說著，帶了些嘲諷。


  「白楊騙了你，我這病，沒有十幾年是治不好的？一個未婚男人帶著我這麼大的孩子成家？社會輿論你受得了嗎？還有，我會連累你，我已經殺掉兩屆鬼王了，第三屆鬼王很快就會誕生，它會吸收前面兩屆鬼王的消散掉的靈力，會比它的兩個前任強大好幾倍並且為它們復仇，到時候，我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不危險的。。。。」


  白小一不由得抬高了聲音，卻發現眼前的男人只是將手放在自己的頭上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湛藍色的眸子還是像風平浪靜的海面，上面還有幾隻海鷗在迎著微風飛翔那樣的美好。


  又彷彿高山的流水一般清澈，還像天空中的白雲一樣洒脫。


  社會輿論？看來這孩子經歷過很多。


  「老師不怕。」他摸著她的腦袋，就橡摸一條小狗一樣。


  「你說的那些，老師沒有一個是在乎的。」柊音笑道。


  「老師也老實告訴你好了。」柊音笑得很是洒脫隨意。


  「你現在沒滿18歲，為人師表我是不會忍心看著一個小孩帶著假的駕駛證，假的身份證，假的出入證，全國各地跑來跑去除妖抓鬼的，這些應該是那個驅魔協會所為吧？那麼，我會阻止驅魔協會如此奴役童工的行為。」


  白小一聞言抬頭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柊音甚至能看見那雙眼睛里有一絲戰意：「你在威脅我？」


  偏偏，這個男人威脅人起來還這麼雲淡風輕，眼睛里還是那麼雲捲雲舒一派自然的模樣，讓人恨不起來。


  「不是威脅，只是教你，有能力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柊音收回手，放在背後，「等你年滿18，真的考出駕駛證的時候，你就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了，現在的你，如果我干預你原本的生活軌跡，你有能耐抵抗嗎。」


  柊音帶著笑意藍色的眼睛看進她的心裡。。


  的確，這的確戳中白小一的軟肋了，她能夠在全國各地跑來跑去，能夠開著1000多萬的越野車跑在高速上，坐飛機免安檢，進派出所會直接被撈出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驅魔協會在行使特權，雖然是為了降妖除魔，為了保護公眾的安危而迫不得已之法，但這一切卻是有些畸形的，如果柊音干預，她的假身份證，行駛證，和一切的出入證就會失效，她反抗不得，並且哪都去不了。


  雖然柊音只是個大學教授，但她知道，這個人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想到這，白小一的眼睛不由得暗淡了些。


  「可是我們只是陌生人。。。」


  「從你的監護證書到我手上開始，我們就不是了。」柊音笑著拿過她的書包，走向停車場。


  「還是先去買菜吧。」將她的書包放到後排，柊音笑道。


  白小一不明白，本來想要找個房子自己一個人住出去的，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怎麼就成了，沒有力量，就沒法離開他？

  還是一樣去超市裡買了菜，回家做了飯。


  「金融系會涉及很多算數方面的知識，你高考的數學成績有點低，晚上我給你補補，你先去房間里洗個澡看會兒書吧。」


  吃完飯，柊音收拾著碗筷說道。


  白小一還是很喜歡上學學習新知識的，小的時候，連字都認識那段時間，她多想有人教自己認字呀。


  而且，小的時候還沒人教她說話，還好她自己天資高，偷聽護士們說話就漸漸會發音了。


  而後，路叔叔出現了，他教她寫字，教她畫畫，還把小學到高中的課程都教給她，她也很聰明，學得很快，離開研究所后，第一次參加高考，就考到了這個重點大學，她自然會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


  檯燈下，白小一托著下巴發獃。


  柊音進來的時候還端了一杯熱牛奶，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多，眼前人身上的冷氣已經開始明顯了。


  「喝杯牛奶。」柊音將牛奶放在檯燈下面，在她身邊坐下。白小一頓時感覺一股熱量迎面撲來。


  「我們先從高等數學教材的第十章複習起。」


  只要涉及知識類，白小一還是很認真的，柊音講得很仔細，她聽得也很仔細。等課講完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冷成冰塊了，柊音正皺著眉頭看著她。


  「早點睡吧。」說完，他站起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白小一裹緊了衣服上床，時間已經接近10點，這樣徹骨的冷意她早就習慣了，所以躺下沒多久，她就昏睡了過去。


  似乎最近睡眠都很安穩。
——

  差不多全部寫完后開始發此前不乏了，過年前應該能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