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輪迴
紫電鐵羽鷹撲棱翅膀，染血的翎羽掉落，狼狽如同小雞仔兒，渾然不見剛才的狂暴、傲慢、高高在上的姿態。
比起之前，鷹擊長空，雙翅振天，鐵羽錚錚的雄姿，相差甚遠！
它無心再戰，被一個15歲少年嚇破了膽，想要逃走。
然而，方淵一隻手掌探出，如蛟龍出海，像鐵箍一樣，緊緊抓住紫電鐵羽鷹的利爪，讓紫電鐵羽鷹的身形在空中一滯，任憑它撲棱雙翅，也無法掙脫。
「吱！」
這時，一道閃電從方淵懷中竄出，順其手臂，跳到紫電鐵羽鷹的後腿上，速度迅疾，動作靈巧。
正是小紫！
只見一道紫影環繞，剎那來到了紫電鐵羽鷹的頭部，烏亮小爪子猛地抓下去，像烏電探出。
「噗嗤」一聲。
緊著，伴隨紫電鐵羽鷹的一聲慘叫，它的另一隻眼珠，被小紫弄瞎，淡金色的、不可一世的眸光，慢慢的黯淡下來。
此刻，紫電鐵羽鷹再無半點戰力，來一群2級煞獸的塵犬，足以將其分屍。
方淵不想血腥氣引來其他的煞獸，早點了結紫電鐵羽鷹。
手臂一振，均勻而結實的肌肉墳起，沛然巨力瞬間爆發，猛地一砸。
「咚」
重逾千斤的紫電鐵羽鷹，狠狠摔在了地上，堅硬水泥「咔嚓」出現細密的蛛網裂痕。
鷹，生而為天空的王者，搏擊蒼穹，舞動乾坤，棲息落足與陡崖、石壁間，從不落地！
哪怕捕獵，也是瞬間抓住獵物，飛入高空，爪不粘塵。
如今，一旦摔在地上，也就意味著天空的王者真正隕落！
紫電鐵羽鷹一聲凄慘的悲鳴，心死、意滅！
「哧」
方淵手持青黑合金戰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和紫電鐵羽鷹大戰時，刀鋒愈發鋒利。
他拖刀擦過紫電鐵羽鷹的身軀，刀尖與堅硬的鐵羽，摩擦出一串串的火星。
「送你上路，往生輪迴。」
方淵的刀停在紫電鐵羽鷹的脖頸處，沒有遲疑，沒有猶豫，一斬而下。
那是手起刀落，鷹頭滾地。
「噗嗤」
一道血泉，汩汩而涌，從碗口大的傷口噴出！
方淵持刀，屹立不動，也不曾躲避，任由滾燙的血濺到身上，像是接受某種洗禮。
他的眼眸清明而平靜，宛若晶瑩的湖泊。
沒有嗜血、沒有猙獰，沒有暴戾，有的只是對生存的感悟，體會霧霾紀元的基本法則：
弱肉強食！
熱血在流淌、滾落，手和刀，在殷紅的浸染下，彷彿融為一體。
滾燙的血肉，和冰冷的金屬，完美融合。
同時，隨著鷹血的噴濺，合金戰刀的青黑色，逐漸褪去，像是塗在表面有一層青漆，被血衝散化去，露出了真正的本體——一口漆黑的刀身！
方淵低頭，手掌一抹，血不沾刀。
也不知道是何種材料打造，看似冰冷的刀身，並不反光，也不刺骨，方淵的手掌摩挲著，竟有一種如玉般的溫潤之感。
這真的是刀嗎？
讓人完全感覺不到身為刀的霸氣和凶戾，倒是十分內斂、平和，如刀似劍，如金似玉。
不過，並非沒有了刀最根本的霸氣和凶戾，只不過完全收斂，宛若大海。
可是一旦徹底釋放出來，絕對是天地變色，狂風暴雨，巨浪滔天！
「父親，這就是你所說的，完全屬於我的刀嗎？」
方淵低聲呢喃，手掌摩挲時，發現刀身上出現了幾道小小的凹痕。
仔細一看，這宛若渾然天成的凹痕，竟然是兩個字：
輪迴！
刀名——輪迴！
「以後就叫你『輪迴』好了。」
方淵思忖著，旁邊一道「吱吱」的叫聲，喚醒了他。
目光望去，只見小紫站在紫電鐵羽鷹的屍體上，人立而起，蓬鬆的尾巴豎的高高的，一隻烏黑小爪子指天，一隻烏黑小爪子指地，嘴巴「吱吱」叫個不停。
好像在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方淵見狀，莞爾一笑。
看來，並非只有他一個人得到了洗禮和升華，小紫也是。
斬殺了紫電鐵羽鷹后，小紫的殺害父母的仇人，也算是得到了解決，小紫心中的枷鎖消失，無形中，變得更加歡快。
「好了，別嘚瑟了，趕緊收拾一下，快點離去。」
方淵笑著說道。
一人一松鼠動了起來，4級煞獸渾身是寶，絕對可以賣個好價錢。
只不過紫電鐵羽鷹體型巨大，不方便攜帶，方淵揮動輪迴刀，砍下最重要的幾個部分，如雙翅、利爪、後腿、鷹喙等等。
至於小紫，鑽來鑽去，烏亮小爪子刨出了什麼東西，獻寶一樣舉起來給方淵看。
「靈核？」
方淵目光頓時一亮，平靜的言語中，透出一絲欣喜。
「沒想到，運氣這麼好，遇見一粒靈核。」
那是一粒黃豆大的小石子，形狀不規則，晶瑩剔透，流轉淡淡的紫光。
也虧小紫，能在紫電鐵羽鷹這麼龐大的身體中找到。
「不過以紫電鐵羽鷹的身份，作為3級霧霾區的天空霸主，必定吃過不少好東西，凝聚出靈核也是正常不過。」
方淵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
在霧霾紀元，最為值錢的，永遠只有兩樣東西，不，只有一樣，那就是「霧霾」！
稀少如重力霧、鏡光霧、穿梭霧，普通如蓄電霧、熒光霧等等，皆可以賣個好價錢。
另外和靈霧掛鉤的，比如靈性金屬、靈果、煞獸體內結出來的靈核、靈性材料等等，也是十分昂貴！
或是霧霾本身，或是霧霾的「衍生物」，在霧霾紀元，都是最為珍貴的！
別看這一粒黃豆大的靈核，在揚城黑市上，絕對可以賣到數千聯邦幣！
「吱……」
方淵見到小紫黑珍珠般的眼睛，變得水靈靈的，透出渴望之色，不由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別裝委屈巴巴的樣子了，想吃就吃好了。」
「吱！」
小紫得到許可后，高興的跳了起來，結果落腳的時候，在染血的鐵羽上一滑，骨碌碌縮成毛茸茸的圓球，滾了下來。
往地上一趴，小紫立即爬起，抱住紫電鐵羽鷹的靈核，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然後小爪子拍打軟乎乎的肚腩，小臉上竟然露出人性化的滿足的表情。
方淵笑著搖頭，繼續分解紫電鐵羽鷹。
這時，方淵的瞳孔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