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破滅
小紫的毛皮跟綢緞似的，柔順發亮。
直立起來，蓬鬆的尾巴在身後輕微擺動，烏亮的小爪子蜷縮，黑珍珠般的眼睛，閃爍靈動的光芒。
好可愛！
女生若不是怕小紫撓她們，早撲上去抱住了。但周安卻是一臉嫌棄，甚至懷疑它是方淵指派過來的，想要偷竊流熾朱果。
「小紫……」
方淵先是一驚，但見到小紫的反應后，無聲一笑，立即洞察了小紫的意圖。
只見這個小傢伙，抬起可愛的小腦袋，聳動鼻子，對周安的流熾朱果嗅了一嗅，驀地驚醒。
旋即，小紫臉上竟然浮現人性化的嫌棄，小爪子連忙在鼻子上擦了幾下，調頭跑了回去。
「吱吱……吱吱吱……」
小紫的烏亮爪子，指向了周安的方向，叫了數聲，連帶搖頭，然後鑽進了方淵的衣服，再次躲了起來。
其他人還是一頭霧水，但是方淵卻是啞然一笑。
「阿淵阿淵，方才小紫說了什麼呀？」
李淳探過身，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方淵扭頭，小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小紫就是告訴我，周安的漿果有點變質了，我猜應該是在運輸的路上發生了腐敗。」
「腐敗……變質……」
李淳一怔，旋即拍桌子大笑起來，眼睛擠出了淚水。
「能不能淡定一點。」
方淵沒好氣地瞪了瞪眼睛。
「好，即便是腐敗的流熾朱果，也是1級靈果，並非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可以吃到的。」
說著，李淳懷疑的看了方淵一眼。
他總覺得方淵上一次吃的漿果，和周安的一樣，是流熾朱果。
方淵不語，沒有告訴李淳。
其實一開始，方淵也只是懷疑，沒有確定，畢竟相似的果實太多了。
但見到小紫的反應后，方淵這才知道，原來他每天早上吃的野漿果，叫做流熾朱果。
而且……看起來頗為珍貴的樣子，屬於1級靈果！
方淵沒有聲張，他的性格屬於低調內斂型的，不喜宣揚。
周安正好跟方淵相反，極愛炫耀，喜歡攀比。
實際上，方淵從來沒有理會過周安，可周安偏偏把方淵列為自己最大的對手，學習也比，體育也比，什麼都比。
「這個流熾朱果，會是什麼味道呢？」
周安顯擺了半天，還沒有吃，搞得看得人都著急了。
「周安你倒是快吃啊。」
「然後好告訴我們，這個流熾朱果，到底是什麼味道呀！」
「對啊對啊，周哥你別磨蹭了。」
「搞得我們都想吃了。」
隱約間，似乎聽到，有男生吞咽口水的聲音。
周安哈哈一笑，心中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當即咬了一口流熾朱果。
方淵默默地背書，他不去看都知道周安什麼臉色。
新鮮的流熾朱果尚且不好吃，更別說變質腐敗的了，其味道，根本難以想象。
瞬息，周安的臉色變了，由白變青，由青變紫，由紫再變成白。
「周……周安，味道怎麼樣？」
一旁的人好奇的問道。
「味道……好極了啊！」
周安咬緊牙關，硬生生擠出一道僵硬的微笑。
只不過，這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具體一點呢？」
「入……入口即化，皮薄漿濃，甘甜可口。」
周安苦得眼角和嘴角都在抽搐，昧著良心說道。
委屈！
想哭！
方淵想笑。
於是，周安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強忍著眼淚和委屈，把變質過期的流熾漿果吃了下去。
因為腐敗的關係，流熾漿果蘊含的靈力，大部分流逝，也是所剩無幾，效力不大，能剩下十分之一算不錯了。
「咳咳，上課了。」
教室安靜下來，一個白髮蒼蒼的，佝僂著背，衣服樸素的老者，蹣跚走到講台上，渾濁的目光一掃過去。
方淵表情一肅，當即坐得端正！
這位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白髮老者，正是方淵的歷史老師。
同時也是石城二中的校長，唯一的一位靈師。
更是經歷了大破滅，跨越了和平時代到霧霾紀元的「老人」！
「繼續昨天的課上，先溫故一下。」
校長緩緩說道，眼睛在諸位同學的身上掃過。
見多數惴惴不安的樣子，校長暗嘆一口氣，望向了坐如鐘的方淵，目中升起亮光。
「方淵，你說說，大破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方淵立即站了起來，挺拔如松，朗朗開口。
「公元歷2021年1月，倫敦，巴黎，東京，紐約等全球特大都市，突然被神秘霧霾籠罩，並且迅速擴張開來，從此拉開了大破滅的序幕！」
「嗯，有補充的嗎？」
校長再次看了一眼，輕微搖頭：「方淵，你繼續往下說吧。」
「公元歷2021年3月，僅僅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來歷不明的霧霾，覆蓋了全球！人類政權，沒有半點辦法！」
「日光消失，無線電失控，恐怖的怪物憑空出現。然而，這只是災難的開始，霧霾竟然擁有難以想象的『劇毒』！」
「吸入霧霾的舊時代人類，動植物，全球所有生命，只要是需要呼吸的，都中了『霧霾之毒』。」
「吸入神秘霧霾后，死亡率極高，除去大量的動植物死亡，全球有三分之一的人口死亡！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全球人口銳減近20多億！」
「剩下三分之二的人，發生了變化，50億倖存者生出了抗體，其中小部分，更是生出了各種各樣的異能！」
方淵不急不緩，徐徐道來的同時，回顧起這段歷史，心中無比沉重。
如果恐怖與絕望有顏色，方淵相信，那一定是霧霾的顏色！
「嗯，你說一下大破滅時期的三大事件吧。」
「大破滅初期，當吸入霧霾死亡的案例確立后，科學家沒有停止一刻的去研究、攻克霧霾之毒。然而，全球科學家，在神秘的霧霾面前，束手無策。」
「直到一個月後，世界衛生組織宣布霧霾之毒無解，全球陷入絕望。這是人類科技在霧霾面前的敗亡，也是第一個大事件！史稱——灰色恐怖！」
「第二個大事件，是發生在2021年三月，也就是神秘霧霾爆發的兩個月之後，人類軍隊發起了總攻擊，化成六股，分別向倫敦、東京、京城、紐約、巴黎、莫斯哥等六個城市進攻。」
「那一場戰役，極為慘烈，重創了霧霾中的怪物，但是人類軍隊付出的代價太大。甚至在最後，投放了人類的終極武器——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