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左右為難
見他心意已決，周馳和陳明只好不再多說什麼。
「招標小組會議什麼時候開始。」陸靖琛沒在那個話題上多停留，轉了話鋒，看向陳明問。
「定在十點半，還有四十分鐘！」陳明看了下時間說。
「通知下去，十分鐘后，會議開始。」陸靖琛直接道，說罷，不再看他們，放下手裡的手機，拿了份文件，便開始批閱起來。
「好！」陳明應道，和周馳相視了一眼，彼此，瞳仁里都有疑惑和震驚的神緒。
他們跟在陸靖琛身邊這麼多年，鮮少，聽他用如此冷淡的語氣說過話。
見他們兩都沒動，陸靖琛抬頭，又看了他們一眼，「還有事？」
「沒有了」
「有！」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來，陳明和周馳都愣了下。
說有的是陳明，說沒有的是周馳，陸靖琛的目光直接落到陳明身上，「還有什麼事？」
「那個.……方氏的秘書剛打電話過來要你的卡號，說是要給你轉一筆賬。」陳明小心翼翼地說。
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在BOSS面前提及方錦年那個女人的名字，所以，他很謹慎地用了『方氏』兩個字，聲音還故意壓得很低很低。
可陸靖琛聽了，面上卻是一絲波瀾都沒有，只道，「我收到了，還有事么？」
「沒有了！」陳明還想問要不要替他處理一下額上的傷口，可看他那冷凝的面色，想了想，還是作罷。
地上的碎片，也等他去開會了再叫人過來清掃好了。
「出去吧！」陸靖琛俯首繼續看文件。
陳明和周馳轉身往門外走。
沒走幾步，陸靖琛的聲音再次傳來，是叫陳明，「車禍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已經處理好了，不過，方小姐的那輛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國內沒貨，需要從國外調回來。」
「恩，車回來了，直接告訴我。」
「是！」
陳明和周馳從辦公室里一出來，周馳便問，「什麼車禍，誰出車禍了？」
「反正不是BOSS！」
廢話，他當然知道不是BOSS。
「BOSS辦公室怎麼回事，他額頭上怎麼受傷了，誰弄的？」
「景南城！」陳明往自己辦公室邊走，邊回他。
聽到這個名字，周馳怔了下，「景南城剛來過？」
「恩！」
「他做什麼了，讓BOSS如此大發雷霆，連景氏都要收購掉。」周馳難得八卦一回，追著陳明問。
陳明推開辦公室的門，側目看了他一眼，「這可能需要你打電話，親自去問景南城才知道他做了什麼讓BOSS發飆的事。」
周馳被噎了下！
「問到了，記得也告訴我一聲啊。」陳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欠揍地補上一句。
「滾！」周馳抬腿，一腳踹到他屁股上。
陳明身手敏捷，躲開了！
「周總，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周馳白他一眼，懶得和他瞎貧，只一本正經地提醒道，「你給我調幾個得力點的人過來啊，這次可是一場硬戰！」
而且還是一場只能贏不能輸的硬戰。
「這個得看我心情，你先把上次賭球輸給我的那雙限量球鞋，送過來再說。」陳明坐在辦公椅上，一邊發信息，一邊說。
也沒看他！
周馳直接把腳上的鞋子一脫，扔到他的辦公桌上，「給，拿去！」
「靠！！！！！！」陳明驚得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爆了句粗口……
上午方錦年帶著投資商去方氏的工地勘察了一圈，在外面吃完中飯回來，下午在會議室開了一下午的會。
直到快下班，才散會。
她從會議室出來，向蓉走上來，「方姐，下午有人給你手機打了好多個電話，應該是有什麼急事。」
「你沒接嗎？」方錦年開會，沒有把手機帶進會議室的習慣。
她往辦公室走，邊問。
心想，應該是李素玲打過來的，今天，她還沒去醫院看她的。
「沒接，是加密號碼。」向蓉幫她推開辦公室的門說。
聽到加密號碼這四個字，方錦年先是怔了下，而後，腳步一下子加快。
向蓉知道是誰來的電話，沒有再跟進去，貼心地把門給她帶上了。
方錦年走到辦公桌旁，放下手裡的文件，就拿起了手機。
打開，十幾通未接來電。
她心頭一緊，想也沒想地便立刻回撥了過去。
等待電話接通的那幾秒，她整個人顯得特別緊張，她握著手機，不住地在落地窗前來回走動著。
電話響了許久，就在她以為快要自動斷掉的時候，被接通了。
「魯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方錦年急急地開口，額上已經有細密的冷汗冒了出來，握著手機的手心也是一片濕噠噠的。
可她自己渾然不覺，腦子裡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機那端……
「沒事，沒事，方小姐，你不要擔心，我們都很好。」對方聽出了她聲音里的擔憂，忙解釋道。
聽到她那兩聲沒事，方錦年高高提起來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她輕喘一聲，鬆了一口氣，高度緊繃的身體也松下來，她靠在書桌上，心臟還跳得有些快，砰砰砰地.……
她捂著失律的胸口，在心裡安慰自己，還好，還好，她們沒出事……
「魯姐，你給我打這麼多電話，是有什麼事嗎？」一般情況下，都是方錦年給她打電話，除非有什麼事，她才會給她打電話。
像今天這樣一連打了這麼多個電話，還是第一次。
「方小姐，明天幼兒園有個活動可能需要你來參加。」被叫做魯姐的女人在電話那邊說。
「明天？是什麼活動啊！」
「通知上說是戶外親子樂園的活動。」
「你不能去參加嗎？」
「不能，這次幼兒園特彆強調必須是父母帶小朋友過去，否則的話，小朋友只能留在家裡了。」魯姐在那邊也有些為難地說。
方錦年扶額有些頭疼，明天是亞泰招標會公開入選名單，她作為負責人，勢必得參加，可魯姐那也非她不可，一下子讓她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魯姐，明天活動是什麼時候開始？」
「上午十點在幼兒園門口集合，下午四點回來。」魯姐說。
十點……
「你等等，別掛電話，我先問下我的行程安排。」說著方錦年拿起座機撥通了向蓉的號碼。
「方姐！」
「向蓉，明天亞泰的招標會具體什麼時候開始！」
「那邊剛發來通知，上午九點在亞泰酒店的會議廳進行。」
一個九點，一個十點，都安排在了上午，時間肯定來不及.……
「方姐，還有一個事。」
「什麼事？」
「亞泰說，結果宣布后，進行面試，完了跟著就會進行第三輪。」
「跟著就進行第三輪？之前不是說還會給兩天的準備時間嗎？」方錦年意外，眉頭擰了起來。
「那邊剛發來的通知，說高層會議臨時改的，而且，行程也改了。」
「行程也改了？改成什麼了？」方錦年壓著嗓子問。
「之前是說，去亞泰的度假村進行現場考核，改成了去國外的度假村觀摩，考察。」向蓉看著電腦屏幕上的信件，也十分地震驚和頭疼。
「那亞泰度假村不去了？」
「恩，不去了！」
這樣一來，豈不是他們這段時間所做的資料和努力都白費了？
方錦年咬了咬唇，「亞泰有說去國外哪裡考察嗎？」
「沒說，上面只寫著一切行程由亞泰安排。」
「時間呢，為期幾天？」
「也沒說！」
方錦年呼吸重起來，握著電話的手指也攥緊了些。
她沉凝了片刻沒說話，向蓉察覺出她的異樣。
「方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向蓉，你明天代我和沈曉一起過去吧。」方錦年直接說，幼兒園那兒，她不想放棄。
「啊！」向蓉聽著她這話，一驚，「方姐，我不能代你，萬一我們要是進了的話，面試環節得由你親自發言啊！」
「我親自發言？為什麼，沈曉不行嗎？」
「亞泰上面特別標註了，由公司主負責人參加面試！」
聽著她最後這句話，方錦年忍不住咬了咬牙。
陸靖琛這是弄的什麼變·態條件，她真的好想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