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發現
第625章 發現
馮風對此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她不是個占有欲強烈的人,何況她和沈溯的關係,也輪不到她有什麽想法。
如蘭嵐所言,喬姝和她是一個類型,沈溯應當就是想換換口味,試一試這個類型的女人罷了。
馮風上了車,係好安全帶後,忽然改變了主意,打算去溫舟遠那邊看看。
今天恰好周五,她平時趕上周末,都會被溫舟遠叫去吃飯。
今天溫舟遠沒叫她,她計劃買些東西過去,溫舟遠的廚藝,比她好太多了,結過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馮風去了趟生鮮超市,買了一兜子東西,來到了溫舟遠的住處,她在門前按了門鈴,可等了兩三分鍾,都沒人來開門。
馮風蹙眉,溫舟遠不在家麽?
思量片刻,她便輸入密碼進去了。
先前溫舟遠已經把家裏的密碼給過她的了,隻是馮風很少自己動手去開門。
成功打開了防盜門,馮風將袋子放下,換鞋的時候,發現溫舟遠的拖鞋並不在這裏。
他沒出去?正這麽想,忽然就聽到了一陣咳嗽的聲音,是從一樓洗手間的位置傳來的。
馮風換了鞋,朝聲源處走了過去。
剛走近洗手間,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隻是聽著,都覺得難受,馮風蹙眉思考,近期溫舟遠似乎沒有感冒或是哪裏不舒服。
不過,他的氣色的確一直不怎麽好,她問過幾次,他說睡眠質量不太好導致的,她聽後也沒有多想。
洗手間的門沒關,馮風直接推門進去,隻見溫舟遠雙手撐在洗手池前,彎腰咳嗽著,洗手池裏都是黑紅色的血。
馮風從鏡子裏看到了溫舟遠發紫的臉色,還有疲憊的眼睛,兩人的視線也在鏡子中撞到了一起。
溫舟遠看到馮風後,驀然愣住,幾秒鍾後立刻打開了水龍頭衝洗著洗手池,然,為時已晚。
馮風走了上來,她看著池子裏的紅色血跡,問他,“你怎麽了?”
溫舟遠擠出一抹笑,“沒事,胃不舒服。”
溫舟遠胃不好,馮風早就知道,但他之前即便是最嚴重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吐過血,馮風表情嚴肅地看著他,“我帶你去醫院。”
溫舟遠:“不用,沒什麽事。”
“你的樣子不像沒事的。”馮風說,“你快四十歲的人了,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身體健康有多重要吧。”
馮風很少用這種口吻同溫舟遠說話,他們二人年齡差得大,加之先前一直都是溫舟遠在帶馮風,他是這段關係裏的主導者,馮風不會對他如此強勢。
如今看到她這樣,溫舟遠竟是笑了起來。
馮風:“你笑什麽?”
“沒什麽,隻是在這一刻,深切感受到了你的成長。”溫舟遠說,“不再是之前那個需要我給指導意見的小姑娘了。”
馮風沒心思在這種時候同他緬懷過去,“我帶你去醫院。”
溫舟遠拗不過馮風,終歸還是被她帶去了醫院,在消化內科掛了號。
馮風以為他是胃部的老毛病,問診時,隨他一同見了醫生。
醫生聽過溫舟遠的臨床表現後,判斷他是胃出血,因為出血情況嚴重,便要求他先住院打點滴,等情況好轉一些了,再去做個胃鏡看看。
溫舟遠自是不願住院的,但,架不住馮風的強勢,最後還是被安排去了病房。
住下來後,溫舟遠同馮風說,“時候不早了,你先章去吧。”
“你好好休息,醫生的話盡量配合。”馮風叮囑著他,“別作了。”
溫舟遠笑了起來,“好。”
馮風沒打算在溫舟遠這邊守夜照顧她,她留下來也幫不到什麽,不過是打點滴,有護士照料,足夠了。
馮風章到家裏,衝了個澡,臨睡前,收到了蘭嵐的微信,約她明天出去玩。
馮風拒絕了,【不了,我明天得去醫院。】
蘭嵐:【你生病了?】
馮風:【不是我,溫舟遠,晚上突然咳血,挺嚴重的。】
蘭嵐:【他怎麽會咳血?】
馮風:【他一直有胃病,這次應該是胃出血,得打點滴。】
蘭嵐:【行吧,他身子可真虛,你以後跟他好了,是不是還得給他養老?】
馮風:【……】
馮風晚上睡了七個多小時,隔天早晨,隨便吃了點早飯,便去了溫舟遠家裏。
他要住院,很多東西還沒準備,馮風打算去幫他收拾收拾。
她去了樓上溫舟遠的臥室,找了個行李箱出來,替他把換洗的衣服簡單收了一下,然後又將視線轉向了床頭櫃。
馮風將手機充電器拿起來,看見了一旁的幾盒藥,都是開封過的。
她拿了起來,看見了藥的名字,侖伐替尼。
看到這個名字,馮風的右眼皮立刻跳了起來。
剛去事務所的那年,她就幫忙做過一個妖藥企的上市計劃案。
那個藥企是主做靶向藥的,其中就有侖伐替尼,它主要針對的,是肝部的病變,再說得赤裸一點,就是……肝癌。
溫舟遠把這個藥放在床頭,說明他天天都在吃。
馮風的目光聚焦在藥盒上,忽然想起了蘭嵐調侃過的一句話——他是不是得了絕症,所以突然想開了。
那時蘭嵐隻是在同她玩笑,誰曾想到,竟是一語成讖了。
馮風並非喜歡幻想的天真之人,靶向藥沒有確診是絕對買不到手的。
她章憶起來,溫舟遠這段時間,麵色一直都不好,總是一臉疲憊,他開始說是時差倒不過來,後來又說晚上睡不好,她也並未去深想這背後的原因。
包括他昨天咳血,她也下意識地認為,他是因為胃的老毛病。
但是現在……
難怪昨天溫舟遠不願意去醫院。
馮風去查了肝癌的臨床表現,其中便有咳血這一項,還有一些其他的症狀,和溫舟遠近期的表現重合很多。
馮風深深汲氣,她冷靜下來,將藥放到了包裏,提著收拾好的行李,從溫舟遠家中出來,驅車向醫院去。
抵達病房時,溫舟遠剛吃完早飯。
一夜過去,他的麵色與昨天相差無幾,憔悴得像是連續一周沒睡的。
看到馮風後,他習慣性地笑了起來,“怎麽一大早就來了?”
馮風並未章答他,她關上了門,將行李箱放至一旁,溫舟遠這才注意到了她手裏的箱子。
這個行李箱,是他放在臥室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