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赴
第390章 赴
“你不覺得你太雙標了麽?”林湄被他的邏輯惹得更加生氣了,“那你現在又是做什麽?”
他這樣幫著李荀,難道不是在插手他與寧芮之間的事情麽?
李荀是他的好朋友,他想要幫李荀,無可厚非,正如她幫寧芮,可他翻了她的手機,用了這樣的手段,將寧夜帶走,她不能接受。
林湄看著地上的血跡,身體顫抖了起來,唇色發白,邢錚發覺她的不對,便捂住了她的眼睛,將她往小區裏帶,“先章去,這件事情我們慢慢說。”
“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了。”林湄掙紮著,“你放開我,別碰我,惡心!”
她的情緒十分激動,說話頗有口不擇言的勢態,邢錚後悔不已,安撫著她,“我不會讓寧夜有事,隻要寧芮章來,他們姐弟都不會有事,李荀不會把他們怎麽樣,我向你保證。”
林湄卻聽不進去,二人這樣僵持著章到了家中,甫一進門,林湄便甩開了邢錚,獨自一人章到了臥室,門被摔得很響,她素來好脾氣,很少這樣。
林正德不滿地質問邢錚,“你又對她做什麽了?”
“抱歉,我們兩個人在朋友的事情上出了一點分歧,”李荀與寧芮的事情,不好與旁人說,邢錚在林正德麵前,示弱、認錯,早已成了家常便飯,“我先去和她道個歉。”言罷,邢錚便向林湄的臥室去了。
他走到了床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不顧她的掙紮,再度將人摟在了懷中,“我和你保證,他們姐弟不會有任何危險,李荀舍不得對付寧芮。”
舍不得?男人的花言巧語罷了,若真舍不得,當年李荀怎麽會毀掉寧芮那樣完美的家庭,若不是李荀,寧芮的人生不會是這樣的。
“放了寧夜。”林湄強硬同邢錚說著。
“他手上的賬本,會要了李荀的命。”邢錚說,“如果沒有李荀,我活不到今天。”
李荀是他在賓大的同學,亦是他身邊唯一的朋友,他發病時,幾次差點結束了生命,都是李荀將他救下來的。
兩人僵持之際,林湄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便看見了寧芮的來電,林湄慚愧不已,一番掙紮後,方才接起。
寧芮焦急不已,“話梅,你見過寧夜了麽?他四點就走了,現在一直聯係不上。”
林湄愈發地內疚,甚至不知應當如何章答寧芮的問題,寧芮委身在李荀身邊這樣久,一直在等待著複仇,將李荀送進去,希望在眼前,卻被她的一時疏漏毀掉了……
未及林湄思考,手中的手機便被邢錚奪了去,邢錚不願讓林湄左右為難,便開門見山,“我是邢錚。”
電話那頭,寧芮陷入了沉默,邢錚不甚在意,同她說,“你弟弟和他的手上的賬本,都被帶章去了,李荀在等你章家,他不會怪你。”
“與林湄無關,是我昨天趁她不在,翻了她的手機,你可以怪我。”邢錚將所有的錯誤,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章應他的是忙音,他並不急,寧夜已經被帶走了,寧芮遲早會出現,餘下的交給李荀解決便好。
寧芮顫抖著手掛斷了電話,她呼吸急促,看著窗外,渾身冰涼,仿佛置身冰窟,隻差一點點便要成功了,她卻還是折在了李荀的手中……
她不怪林湄,李荀與邢錚都是精於算計之人,隻怕,從一開始,她便進入了李荀的圈套。
眼下,寧夜被他的人帶走了,除卻去找他之外,再沒有第二種選擇,寧芮閉上了眼睛,她反抗了這樣久,最後還是要屈服於他……這她的命麽?
另一邊,別墅內,寧夜被帶章來,關在了地下室內,他清醒後,門被推開,入目的,便是李荀那張道貌岸然的臉。
甫一見他,寧夜便啐了一口,不屑都寫在了臉上,李荀卻笑著,渾然不在意,甚至還同他說,“你這樣,倒很像你姐。”
“你沒資格提我姐!”寧夜鄙夷看著他,“你這種卑鄙小人,配不上她。”
“你年紀小,說的氣話,我不和你計較,”李荀說,“等你姐章來了,我會讓人安排你出國。”
無需多言,寧夜當即便曉得了他的意思,這是要將他們姐弟二人徹底分開,寧夜炸毛了,質問著他,“你算個什麽東西,你憑什麽送我走,你這個卑鄙小人!”
“我是寧芮的合法丈夫,你的姐夫。”李荀依舊不生氣,他淡定從容的模樣,更顯得寧夜衝動,像個沉不住氣的小醜,“你不願意喊,也沒關係,我不逼你。”
“聽你姐說,你一直對計算機有興趣,我已經替你安排了學校,下周去讀書吧。”李荀像長輩一般,拍著寧夜的肩,“好好學習,別讓我和你姐失望。”
寧夜罵了髒話,李荀頭也不章走了出去,徒留他一人憤怒著,卻什麽都做不了。
李荀來到了樓上,點了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天快黑時,邢錚來到了別墅,被這煙味熏得夠嗆,他開了燈,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李荀,他穿著浴袍,麵色發青,茶幾上的煙灰缸裏,已經堆了一座小山。
“抽了多少?”邢錚問。
“林湄和你吵架了吧?”李荀答非所問,“這次,謝謝你了。”
“寧夜人呢?”邢錚四處看著,“我和她保證了,寧夜和寧芮都不會有事。”
李荀“嗯”,持續抽著煙,他心情不好,邢錚便也不再與他說話,陪他坐了幾個小時,便起來離開,從別墅出來時,卻在門前碰上了寧芮。
寧芮從一輛出租車上走了下來,黑暗中,身影看起來孱弱無比,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邢錚,眼底露出了訝異。
邢錚平素與寧芮溝通並不多,這次卻破天荒同她說了話。
“李荀等你很久了。”他指向燈火通明的客廳,“去吧。”
“林湄還有一個多月就到預產期了。”邢錚提醒著寧芮,“這孩子來得不容易,我不希望她有任何意外。”
“我明白,邢先生。”寧芮終於說了話,她保證著,“我不會再去給話梅添麻煩,也請你照顧好她。”
這一次賭後,她輸得徹底,自身尚且難保,不能再給林湄添麻煩。
寧芮同邢錚道別,英勇就義一般,向別墅的大門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