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火石天降現轉機
正如凱恩里特預想的那樣,平洲軍的抵抗在雷霆打擊的這一刻宣告瓦解,普通的戰士無法理解這種超自然的力量,他們只會認為這是天神的懲罰,其實那不過是高地長者的小試牛刀,隨著他的目光望向戈寨中心的石堡,他真正的用意已經明確。
「穩住,守衛們!」這呼喊來自一座石塔之上,厄姆里特輕蔑一笑,抬頭望去,那身著軍官樣式鎧甲的平洲軍人正絕望而徒勞地試圖重整部隊,此人正是防守官孟加。愚蠢,但值得尊重,厄姆里特想到,區別於逃亡的士兵,至少他會帶著榮耀死去。
沒錯,孟加手下的大多數士兵都在逃亡,這正是長者凱恩里特所期望的。
在超乎尋常的恐懼面前,大多數人為了活命,都拋下武器直奔荒漠。任何地方都要比留在這裡面對那恐怖的驚天雷霆要好,那些逃跑的士兵早已心驚膽戰,戰意全無,厄姆里特手起刀落,從鐵匠鋪一直殺到城門口,等他停下來的時候,這片區域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活動的物體了。當他眯著眼睛想要尋找下一處可以讓自己加入的零星戰鬥,可惜沒能如願,所有看得見的平洲守衛都已經癱倒在血泊之中了。
雷霆依舊步步向前,咆哮著轟擊殘存的牆體、建築,向城市中心的戈寨石堡奔騰而去。
馬雷里特正看見厄姆里特正站在一個平洲衛兵的屍體旁,衛兵的腦袋滾到了幾步之外,那張蒼白的臉龐鎖定在一個驚恐的表情,但眼睛也因為恐懼而瞪得老大,厄姆里特轉向馬雷里特,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濺滿了鮮血,正咧開嘴露出一對犬齒兇狠的笑著。
「嗯?」他問道。
「我們勝利了,大隊長!」厄姆里特笑著說道,「已經沒有還能動彈的平洲人了。」
「嗯!」馬雷里特點點頭。
他更加狂熱的笑了。昂起頭,張開雙臂,然後發出一聲勝利的吼叫。
「勝利永遠屬於高地!勝利永遠屬於高地!」
這呼喊被眾人拾起,然後傳遞,像野火一般席捲整個高地軍隊。
不過,這呼喊卻在一聲巨大的衝擊聲中戛然而止,那不是尖銳的驚雷爆炸聲,而是一種更加猛烈的碰撞聲。
「砰!」
又一聲巨響炸開,伴隨著火光四濺,瞬間將邊上的幾名高地軍人捲入火海。
眾人齊齊望向南方,只見天空還有一顆飛速砸來的火石,猶如一顆墜落的太陽。不偏不倚,火石落在了紅色鐵塔的邊上,頓時一股起浪將鐵塔掀翻出去,紫色水晶猶如一顆斷了鏈子的吊墜,在迸發出最後一股能量波后被甩出老遠老遠的位置,能量漣漪橫向擴散開來,瞬間將觸碰到的幾十名高地戰士蒸發成灰燼。
就在長者目光跟隨著著紫色水晶飛出的軌跡時,又直直的定在了南面的沙丘之上。
旗幟!旗幟的海洋!成千上萬的平洲軍隊!如天降一般遍布整個地平線。
馬雷里特和厄姆里特也同時發現了這一點,這不由得他們回想起幾年前的那一幕,無數的平洲軍潮水一般湧向戈寨,把過慣了閑散安逸生活的高地人沖得七零八落,厄姆里特身上的多處刀疤就是那年寡不敵眾時留下的沉痛記憶。
平洲軍似乎早已不願意再等下去了,從第一面旗幟露出沙丘視野之上,在長者凱恩里特
愣神的幾息時間裡,他們的騎兵已經奔出好遠。
「集合部隊,準備反擊。」馬雷里特下令道,「該死,注意閃避!」
剛剛集結的高地戰士為了躲避火球的轟擊再次四散逃開。
而每一塊飛石落地,如同熔岩構築的怪物在他們面前橫衝直撞,隨便散發出的熱量,都能收割一片高地士兵的生命。隨便一觸碰,城牆就化作燃燒的碎石。
「馬雷里特,必須阻止火械!」長者沖其喊道。
馬雷里特二話不說,直接躍上一匹戰馬,「你們跟我來!」
他帶領一隊騎兵約千餘人朝著火械的方向衝去。而此時,平洲軍的前鋒騎兵已經和高地騎兵短兵相接,在第一輪衝擊之下,人數不佔優勢的高地軍直接減員了一半。
「快豎起那座鐵塔!」凱恩里特下令道。突然,他又似乎響起了什麼,順著剛才的軌跡,看到了一塊半掩在沙地中的水晶,露出的一半依舊閃著紫色幽光。同時他還看到一道紫色的身影快速的向它靠近。
「拾陸!」
他想起了那個被強取水晶后又被驅逐的雪穀人,他的眼裡只有戈寨,早已將他選擇性的遺忘了。凱恩里特一手勒過韁繩,策動戰馬飛馳而去,手掌一股波動發出,儘管他的實力高出炎陸很多,但他還是為戰鬥做足了先手準備。
炎陸順利的取到水晶,開始往平洲軍的方向跑,他知道以他的速度是遲早會被長者追上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將其引向平洲軍戰陣。
凱恩里特可沒想這麼多,對於水晶他勢在必得。厄姆里特發現長者的身影后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其靠近。
他將手掌中的波動再度壓縮,隨時準備轟向已經在距離內的炎陸,就在此時,沙滾草叢中暴出一道身影,從側面直直的撞向經過的馬匹,一聲肉體碰撞的悶響后,快速飛馳的戰馬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側面倒去,隱約可見口鼻中喘出血沫,顯然已經內臟碎裂。而後者也因為巨大的反衝力被撞回好遠,直接眩暈過去。
從被撞翻的長者掌中釋放的氣波在離炎陸非常近的位置爆開,使得後者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聖馬里特為炎陸爭取到了可貴的一息時間。
「救命!」炎陸用地道的平洲語大聲喊道,成功的引起了平洲軍的注意,特別是長者出手的那一瞬,被眼尖的墨征捕捉到,以他的見識,能發動這等攻擊的放眼整個高寨也只有一人——高地長者凱恩里特。
在這種時候能被其親自追逐襲擊的對象,他自然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就在凱恩里特再次徒步奔襲靠近炎陸時,他的手心再次凝聚起一股波動,整個人一躍而起,在空中做了短暫的停頓,一道氣浪直直朝炎陸飛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墨征公爵同時也一躍而起,單腳踩上馬頭,借勢飛得更高,手持一柄大劍砍出一擊,一道肉眼可見的灰色劍氣飛離大劍,不偏不倚和氣浪撞在一起,爆發出一股更為強大的波動,直接將離其最近的炎陸掀飛出去,摔得氣血翻滾頭暈腦脹。
他掙扎著爬起,順著爆發點的狼藉看向長者,此時他立於沙地巋然不動,深邃的眼神依舊帶著殺氣,但已經不再鎖定自己了。而他順著他的殺人眼神望向另一道身影,黑色斗篷下傳來似曾相識的感覺。
炎陸做了個深呼吸平息一下翻湧的氣血,但還是沒能壓制住,一道殷紅自嘴角滲出。他咬了咬牙,拽緊了拳頭,踉蹌的向斗篷下的人走去,他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