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凌夏是不是死了
簡凌夏想要的東西,雖然是這裡壓根就沒有的刀叉,可是因為這是在風衡子的空間里,他身為世間頂級的煉藥師,精神力可以說是浩瀚無邊的,所以想要的東西都可以隨心所欲的變出來。
故而,他先是變出了一雙筷子,簡凌夏卻搖了搖頭,忍不住啼笑皆非了,「吃牛排怎麼能用筷子?」
「那用什麼?」他滿臉懵懂,原本就是個細皮嫩肉的正太,這會兒又一臉懵懵懂懂的樣子,則是愈發惹人憐愛了。
簡凌夏伸出手去,笑嘻嘻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乖,姐姐教你。」
而後她握住了他的手,兩人同時閉上眼睛,她將自己的思想給傳送了過去,她想要風衡子變刀叉出來。
風衡子的精神力一向是無敵的,但這會兒因為被她握住的手,他的精神力開始產生了劇烈的波動,變得不那麼穩定起來,結果變出的鐵器製品總是不那麼合乎簡凌夏的心意,簡凌夏後來都恨不得要發怒了。
「這個功能雖然挺方便的,但實在是不怎麼像啊,哎,這樣的刀叉怎麼用餐嘛,再繼續下去,牛排都要冷了。」簡凌夏緊皺著眉頭,至於風衡子就是很看不慣她皺著眉頭的樣子,無論何時何地,他只要看著她緊皺著眉頭的樣子,他就恨不得要用盡全力去將她的眉頭撫平,哪怕是用全天下去換,也在所不惜。
而後他沖著簡凌夏輕聲道,「你鬆開我的手,我再變一次,你看對不對。」
簡凌夏雖然還是有幾分不相信,畢竟他們剛才都失敗過那麼多次了,這一次又怎麼可能成功呢,但她還是按照風衡子所說的,鬆開了他的手,而後風衡子回憶著簡凌夏剛才傳遞給他的印象,刀叉到底是如何的樣子。
沒有了那隻柔嫩白皙的小手,他的心不再那麼悸動,心情也不再那麼起伏不定,終於成功的將刀叉一點一點憑空變了出來。
簡凌夏欣喜若狂,「太好了,刀叉就是這樣子的。」
風衡子看到簡凌夏的笑容,就彷彿覺得整個世界都豁然開朗起來,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了。
他笑了笑,而後開始和簡凌夏一起進餐,對於一個古代人,手中卻拿著刀叉,而且在吃著牛排,這畫面真是怎麼看,怎麼有違和感。
簡凌夏一開始看到他拿著刀叉彆扭的樣子,忍不住笑開了花,「弟弟,之前還以為你是全能的,你長得很帥又厲害,還以為你什麼都會呢,沒想到你也有不會的東西。」
風衡子那股倔強又上來了,嘴硬道,「怎麼可能有我不會的東西。」
他立刻用叉子就卷了一堆的意麵往嘴裡塞,毫無形象可言。
簡凌夏忍不住笑了,而後走到他身邊,又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開始教他用刀叉。
他的手被握住之後,又一陣心猿意馬,好半天心情平靜不下來,但好在他現在不需要用什麼精神力了,所以看不出來什麼破綻。
但是……簡凌夏終於教會他標準的運用刀叉之後,她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指著他的臉,「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怎麼可能!」他又嘴硬起來,默默的低下頭去。
簡凌夏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下去,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
風衡子這是第一次吃牛排,只吃了一口之後,雖然之前看著上面還帶著些微的血絲,他滿臉的嫌棄,吃生肉實在不是一個頂級煉藥師所為,然而這會兒這味道則是讓他完全釋懷了,因為實在好吃得不得了,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為什麼能這麼好吃?」他一口緊跟著一口,根本停不下來。
簡凌夏見他吃得這麼開心,她也格外的滿足,做菜嘛,最幸福最快樂的事就是有人覺得好吃。
「這絕對是我從出生起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這是風衡子給出的最高評價。
「哎呦,真是可憐的孩子,一塊牛排就把你打發了,以後姐姐一定給你做更多好吃的,把你養成一個大胖小子。」
風衡子快速吃著牛排的動作突然一僵,以後……他真的有點不敢想,只要一想起以後的事,他的太陽穴就突突直跳,大腦也在發脹,脹痛得他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簡凌夏是白景逸的人,他現在只是趁著她失憶,所以私自的將她留在他身邊。
他壓根就不知道白景逸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不敢細想,他還從未見到過白景逸發怒的樣子,白景逸一直都是那般無喜亦無怒的,然而他知道,那是從來沒有任何人觸及到白景逸的底線,而他知道,他現在就是膽大的在觸碰白景逸的底線。
而他更不敢想象的,則是簡凌夏恢復記憶之後,會有多麼的責怪他和忿恨他,認為他這種人壓根就沒辦法繼續做她的師父。
吃完牛排之後,風衡子果然吃得肚子都圓滾滾的了,他和簡凌夏便暢遊在這花園迷宮之中,沿途賞花,這裡有一株櫻花,洋洋洒洒的粉色花瓣格外的好看,看上去就像是在下著一場爛漫唯美的櫻花雨一樣。
簡凌夏情不自禁的駐足,伸出手去,一朵粉色的櫻花花瓣飛躍下來,而後旋轉了幾個格外好看且唯美的螺旋,最後穩穩的落在簡凌夏的手心裡,簡凌夏情不自禁的將花瓣放在鼻尖下細細的嗅了一下。
「喜歡嗎?若是喜歡,我將這裡的樹木全都變作櫻花樹。」風衡子也是個很雷厲風行的人,既然說了,他就立刻準備做,一揮手,正準備將這些樹全都變成櫻花樹的時候,簡凌夏突然出聲,「這櫻花讓我覺得似曾相似,我彷彿也在這樣的櫻花樹下跳過一場舞,我的面前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他長什麼樣子,我已經記不清了,可是就是給人很親切很溫暖的感覺。」
風衡子面色一變,一揮手,簡凌夏手心裡的花瓣也消失不見了,伴隨著消失不見的還有這個空間內的所有櫻花樹,簡凌夏顯得悵然若失,「為什麼要把櫻花樹都給撤了啊?」
「我不喜歡,這種味道讓我頭疼。」風衡子如是搪塞道。
簡凌夏便沒再多說什麼了,她不是那種自私的人,既然風衡子對這種花過敏的話,那麼她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喜歡而讓他將花樹變出來。
「說來也是奇怪,我穿越到這個世界,可為什麼這個世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呢,難道我是到了孤島上面嗎?」簡凌夏好奇的問。
風衡子聽著她的問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他一直都知道,簡凌夏並不是那種可以任人擺布的女人,她並不是牽線木偶,她聰明得很,她不可能這麼被自己愚弄一輩子。
於是他仍然只用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回答了她,「嗯。」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每晚我睡覺的時候,都會夢到一個白衣的男人,那個男人雖然我看不清他的臉,但就跟剛才在櫻花樹下所回憶起來的感覺一模一樣。」
「我沒瞞你,那些都只是幻象而已,你也看到了,什麼東西都可以藉由我的手變出來,在這個世界,一切都是皆有可能的,所以你很容易陷入幻想之中也不奇怪。」風衡子很認真的看著她的臉,他很努力想把這些謊言給圓下去,於是為了彌補這個大謊言,他只能用更多的小謊言去填充,這樣才能讓大謊言不被她所看穿。
這樣,謊言就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而且他也覺得很累了,他習慣了說謊,但也習慣了在說謊的時候用力過猛,這樣總是很容易讓簡凌夏看出破綻,簡凌夏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風衡子在她的視線之下極度的不自在起來,而後用了催眠術,讓簡凌夏睡下了,他將她輕輕的放在了鵝黃色的花樹之下,有一些花瓣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和頭髮上,他細心的一點一點將其拾去了,可是她仍然沒醒。
因為中了催眠術,所以她短時間內是不會醒的,她就像是個無比靜謐甜美的琉璃娃娃,這時候她那聰明的大腦才不會轉動,才不會再繼續咄咄逼問,可是他喜歡的並不是這樣安靜乖巧的她,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這也就是矛盾所在。
一晃又三天過去了,這三天的時間,上官雪落也沒有隨風衡子去診療,風衡子不知道去哪裡了,上官雪落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去找風衡子,她敲響了他的房門,風衡子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上官雪落眼睛紅通通,面色憔悴的樣子,他微微晃神,「你怎麼了?」
上官雪落忽而扯住他的袖子,一把給他跪下了,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風衡子嚇了一大跳。
「你做什麼,上官雪落?」
「師父,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瞞著我,凌夏是不是因為救我,所以早已經死了?」
這丫頭的想法還真是跟一般人不一樣,風衡子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你怎麼會這麼想?」
「這麼多天了,除了搪塞還是搪塞,我也沒能見到凌夏一面,除了這個原因,我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風衡子突然覺得逗弄這傻丫頭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於是雙手環胸,饒有興緻的看她,「如果你猜想的是真的,你會怎麼辦?」
「哇——」上官雪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陡然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氣都喘不上來,「那天,我為什麼要睡得那麼死,如果那天我是清醒的狀態,如果那天我能和凌夏分擔,她就不會死了,我對不起師父,我要以死謝罪!」
風衡子眼看著她是真的一心求死,便知道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若是她真的死了,玩笑就開大了,他趕緊點了她的穴位,她不能動了,唯獨兩片唇還能說話,「師父,你不要攔我,凌夏死了,我也覺得活著很沒意思,我沒臉去見國師大人了。」
「我剛才是逗弄你的。」風衡子蹲了下來,和她平視著,難得對她如此和聲細語,「我再告訴你最後一次,不要胡思亂想,簡凌夏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