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內室密談
“涵王不遠萬裏來到我西西臨,意欲何為?更何況,對本太子的太子妃動手動腳不合適吧?”沙皇話裏帶刺道。他就是想從濮陽帝那死人臉上看到憤怒,鬱卒般的表情。
濮陽帝冷笑,轉過肖瀟的身子,讓她麵對沙皇,冰冷道:“告訴他,你是誰的。”
這人究竟在說什麽!肖瀟的臉頓時紅了,而後紅了,青了,黑了。
“噗嗤。”姬茹蠻禁不住笑出身來,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翻,道:“濮陽帝,這話你都能說出口?你說的出口,肖能說出口嗎?真是笑死本姑娘了,你不覺得你現在像一個在搶和別人搶糖葫蘆的三歲小孩嗎?”
此話一出,頓時化解了此刻窒息緊張的氣氛。
濮陽帝橫了她一眼,亦無法阻止她的長笑不止。
濮陽帝沉下了臉,突然對沙皇道:“沙皇,本王來此另有一目的。”
“哦?”雙臂抱胸,沙皇擺出興趣缺缺的表情,揚起下巴道:“你的目的本太子沒有興趣知道。”
冰寒之眼危險地眯了起來,濮陽帝渾身驟然迸發出絕對的氣勢,說出的話卻是雲淡風輕,道:“聖教已經開始有大範圍的動作,若是此時陽蜀發兵西西臨,到時兩軍交戰,內有聖教擾亂內政,外有我陽蜀攻打,本王看,你的天子之位也坐不了多久了。”
濮陽帝自然清楚西西臨朝廷此時正陷入內憂外患的水深火熱之中,眼下正是西西臨開國以來最為危機的時刻,決不可出半點疏漏,否則稍有差池,西西臨非但會全盤傾覆,西西臨的百姓更會陷入戰亂之中,萬劫不複。是以,他隻需拋出這一句話,沙皇便不得不從。
沙皇神色一凜,渾身的氣息開始無聲地變成凝重的勢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他一字一句從牙縫間蹦出來,道:“濮陽帝,本太子一直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做事雖然幹脆狠辣卻不失光明磊落,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想趁我西西臨最虛弱的時候落井下石,伺機奪下我西西臨。”
想他沙皇一生之中,唯一敬佩亦唯一視為勁敵之人便是濮陽帝,本想與他一決雌雄,快意拚殺一番,卻不想濮陽帝竟說出這番話來,真是他瞎了眼,看錯了他!
濮陽帝冷傲地睨著他,半晌不說話,不反駁,亦不承認。他所作的任何事都無需對任何人交代,今生今世,能讓他耐下心來解釋之人,已在他懷中。而他知曉,她定會理解他,冷心冷清,對所有事所有事都漠不關心的他,他無需再向任何人解釋什麽。
沙皇見此,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他死死瞪著濮陽帝,陰寒道:“濮陽帝,你夠狠!”
濮陽帝冷銳的目光回擊著他,卻不說一個字。
沙皇狠狠一揮袖,揮退四周潛藏的暗衛,而後沉聲道:“你可以說出你的目的了。”
濮陽帝掃了應蓮與姬茹蠻一眼,放開懷中的肖瀟,道:“此事,本王單獨與你說。”
肖瀟抬起頭來看向他,眼中的詢問一覽無餘。究竟是何事,竟連她都不能知曉?
眼看著濮陽帝與沙皇走進內室,甚至關上門,肖瀟看在眼裏急在心中,卻偏偏什麽都聽不到,越發令她心情沉重,坐立不安。
這兩人每次見麵莫不是針尖對上麥芒,恨不得拚殺一番,此刻竟齊齊進入內室,且半晌毫無動靜,這絕非尋常。
應蓮等人跟在後頭進了外室,同樣被阻隔在內室之外,與內室一牆之隔。看到被五花大綁丟在角落的假沙皇,應蓮頓時興趣大起,幾步走過去意圖瞧個清楚,道:“這……莫非就是那個假沙皇?本公子瞧瞧。”
桃花扇挑起假沙皇的下巴,應蓮細細端詳,道:“呦,聖教從哪兒尋來的人,五官簡直是和沙皇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姬茹蠻聽此,眼中閃過一絲邪惡,走過來,一腳踩在假沙皇的臉上,報複性地揚起得意的笑,道:“嘖嘖,踩在他臉上,就好像踩在沙皇那臭男人的臉上,怎麽想怎麽舒心。”說著,滿麵不懷好意地湊近假沙皇,各種粗暴的虐待輪番上陣,假沙皇頓時發出陣陣慘痛的尖叫。
“暴力的女人……”應蓮見狀,無奈似地搖了搖頭,一把桃花扇搖得好不快活。
肖瀟眯起來盯著應蓮妖豔邪魅的臉,突然道:“蓮,關於濮陽為何會和沙皇密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應蓮的桃花扇一滯,僵硬地扯了扯嘴皮子,目光閃躲道:“瀟,你說什麽呢?帝是什麽人,他想做的事連你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