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那時初見
紅塵霍亂帝王心。 陰陽氏的幾近預言驀然闖進的腦海,應蓮幾近驚恐地盯著濮陽帝,兩手徒然發顫起來,他一蹦蹦起三丈高,一下子彈跳起來,一把抓住濮陽帝結實的肩膀,眼中流瀉出前所未有的哀求與期待道:“你騙我的是不是 ?告訴我,你是騙我的是不是?” 狂亂的神色已然失去了平日裏的風流體態,懇切盡顯,仿佛抓著唯一的浮木,在生死之間絕望地掙紮。 濮陽帝將視線落在他身上,注視著他絕望而狂亂的模樣,半晌,隻輕聲歎了一口氣,似是妥協卻無奈道:“你應該清楚,本王不屑於說謊。” 淡淡的一句話,擊碎了應蓮唯一的希冀。 眼中最後一縷光終究黯淡了下去,應蓮頹靡地垂下頭,柔亮的長發掃過他魅惑的脖頸曲線,遮住了他魅惑萬千的麵孔,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雙肩微微的顫抖卻清晰無比地展現在空氣中。 “嗬嗬嗬……” 驀然抬手遮住了眼,應蓮仰頭瘋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 死寂的夜空徒然響起的狂笑隨風震蕩了出去,久久不散,夾帶著聲音間蒼涼與淒迷飄散在冷清的夜空,消弭在一片冰冷的月光中。 原來一切冤孽竟是他一手造成的! “涵王心中的女子與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陰陽氏白須長老諱莫如深的話語此刻猶如一道驚雷劈在應蓮的身上,劈得他體無完膚,乃至魂飛魄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句話的玄機原來在此!濮陽帝心心念念的女子——肖瀟是他失手帶到這個世界的,而濮陽帝之所以會對肖瀟,回溯回去,竟是戲劇性地因為他無意間的幾句話,所有的冤孽竟是他一手造成的,何其諷刺! 笑聲漸歇,應蓮卻並未放下遮在眼簾的手,手背貼著眼瞼,似乎在遮掩從未有過的失態,梗著喉嚨道:“你放她三年自由,你以為三年後她必定會屬於你,但是你知不知道,她已經快死了?” 他沒有忘記長老另有的一句最關鍵的話:“涵王心中女子將會成為天下一統的契機。”當務之急並非萎靡不振,而是振作起來,既然一切冤孽是他釀成,那便由他挽救,哪怕拚盡一切。而眼下,首要解決的問題便是肖瀟最迫切需要解決的事。休說幫她尋到回到現代的途徑,眼下的濮陽帝根本不可能會給她離開他的機會,那麽肖瀟無論如何都不能死,因為她一旦傷了毫發,受到濮陽帝遷怒之人何止千千萬? 話音剛落,便見濮陽帝俊顏驟冷,寒霜驟雪席卷如狂潮,一片可怖的戾色,冰寒至極的聲音幾乎令清冷的月光凝結成霜:“誰敢!” 手背遮住了視線,應蓮看不到濮陽帝冰霜的臉,卻感覺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好似被凍住的冰錐一下一下地刺他的血肉,冷而痛,而濮陽帝比冰錐更陰寒嗜血的聲音簡直讓他不寒而栗,他甚至覺得站在自己麵前的是舉著鐮刀的冷酷殺神,尚不及說什麽,手臂上突然轉來一陣強悍的大力,凶猛得要將他的手臂生生折斷一般。濮陽帝冰霜冷酷的臉隨之闖入眼中,隻聽他一字一字吐出肅殺的話:“誰敢動她毫發?本王讓他九族陪葬!” 應蓮身心巨震,他清楚濮陽帝這句話絕非戲言,青州城城主一脈便因為田桂的野心九族無一存亡,血染城池的慘劇曆曆在目,應蓮絕對有理由相信濮陽帝的冷酷與權勢。然而,此次要取肖瀟性命的乃是命運,應蓮同樣覺得悲涼,不由顫聲道:“她的靈魂無法與爻蘭緋的肉體完全融合,靈魂逐漸脫離肉體,肉體遲早敗死,結果唯有一死。” 有話說:貌似前麵的第二十六章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