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謎樣女子
三年,三國風雲變幻。 就在一年前,昏庸的宗政皇帝突然猝死在寢宮中,荒淫腐敗的皇宮大臣紛紛大亂。為權而鬥,為勢而奪,為財而爭,一時間,宗政皇宮內一片腥風血雨。 就在幾名宗政幾名皇子為皇位爭破了頭腦時,陽蜀涵王濮陽帝率領七十萬大軍衝破了宗政邊城的防護,幾乎在短短一個半月的時間內占領了宗政半邊江山,浩浩蕩蕩的大軍如入無人之境,猶如一柄鋒利的劍直指宗政的腹地。 彼時的宗政正處於爭奪權位的內亂中,七名皇子誰也不服誰,軍心分散猶如一盤毫無凝聚力的散沙,一擊即破。外有強敵卻內部混亂,軍心不齊之下,在陽蜀涵王親自率領的大軍壓來之時簡直毫無招架之力。 前後不到三個月,本就搖搖欲墜的宗政版圖便已劃入陽蜀版圖中,昏庸無道,荒淫腐敗的宗政皇朝徹底變成了一張張諷刺的書頁,掩埋在史官的筆下。 那一年,涵王濮陽帝以迅雷之勢大敗宗政,將幾百年來陽蜀幾乎一成不變的版圖擴展了一倍,涵王在百姓間呼聲高過了天,成為陽蜀世上最讓人仰望的神話。 宗政戰敗,陽蜀皇帝一聲令下,將宗政版圖劃為陽蜀的歸屬地,將之命名為封陽,並命原宗政最年輕的宰相淳於謙為謙王,駐守並管理封陽。 天下百姓一片嘩然,將戰敗之國的宰相非但沒有成為俘虜,反而被封為王,甚至賦權管轄整個封陽廣袤的土地,如此令人費解的事簡直前無古人後而來者。 事後,曾有流言流出,道是封淳於謙為謙王乃涵王之意,不久,茶間酒肆中質疑之聲漸漸消弭了去。涵王足智多謀,他的睿智與雄才大略無人能及,將淳於謙封為謙王必定有他慎重的考量,其中奧秘非他們這等平凡百姓所能揣測。 隨後,漫天的質疑之聲逐漸變為讚揚與崇敬,流言稱涵王宅心仁厚,胸懷仁義,不計前嫌將戰敗國的俘虜封官加爵,此乃真正的慧眼識金珠,賞識淳於謙的德才兼備與博學多識,是為真君子。 傳言中,涵王濮陽帝的高度再上一層樓。熱烈而不平靜的一年,畫成了陽蜀的曆史畫卷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自此,陽蜀的曆史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 三國鼎立,暗潮洶湧的局勢因為涵王的雷霆之勢與宗政的湮滅徹底崩塌,四方個個疆域狹小的小國紛紛向陽蜀投來降書,由此整個天下,陽蜀的版圖占據了幾近三分之二,與唯一能與陽蜀抗衡的西西臨形成了對峙的姿態。 戰火一觸即發。 涵王府內院暗牢內,一名衣衫襤褸的女子手腳都被束縛住,呈大字型被釘在豎立起來的木杆上。她耷拉著頭,破爛的衣衫血跡斑斑,幹涸的血跡紅中帶黑,而她滿麵狼藉,頭發亂如蓬草,滿是髒汙的痕跡,顯然已被如此束縛住已不是一日兩日,那渾身散發出的腐臭遠遠便能聞見。 地牢昏暗,沒有一絲光,肮髒的地鼠從洞裏鑽出來,停在女子已經髒黑的腳邊。它湊過鼻子在女子腳尖嗅了嗅,似乎以為女子的腳是什麽好吃的事物,張開嘴,尖利的鼠牙用力地朝那發黑的腳趾咬了下去。 女子耷拉的腦袋猛然抬起來。 地鼠受驚,發出“吱”的一聲尖銳的聲音,身子一竄便沒影了。 女子仿佛習慣了一般,耷拉的腦袋動了動,搖搖欲墜的弧度仿佛腦袋已經脫離了脖頸,隨時會從脖頸上咕嚕咕嚕滾下來一般。 狼狽女子的下顎骨似乎被人殘酷的卸下了,致使她的臉扭曲而猙獰,且無法說話。她鼻尖哼出一聲嘲諷的嗤笑,腦袋隻動了一下便又耷拉下去,不動了。 蓬草般的頭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仔細辨認那張髒汙而扭曲的臉,赫然發現那女子竟是曾為涵王妃爻蘭緋侍女之一的,離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