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冰冷對待
爻蘭緋咬著唇,雙眼固執地看著濮陽帝,目光泄漏出點點的委屈,更多的是強作鎮定的倔強,美目流轉中泛著潤色的水光,當真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真乃傾國怨伶色。 傾國傾城色,顧盼幽怨惹人憐。如此淒楚而倔強的絕麗,當真是聞者酸澀泛漫,見者心生憐意。 偏生有人心比頑石,性比寒霜。 濮陽帝冷眼看著爻蘭緋欲語而凝噎的表情,麵無表情地俊臉毫無一絲鬆動,冷冽的目光堪比冰錐,銳利得冰寒徹骨。明明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卻恰是如此深沉而冷冽得目光穿透人的血肉,直插上人的心髒,讓人無所遁形動彈不得。在如此沒有威逼更勝威逼的目光下,爻蘭緋如墜冰窖,全身泛起的寒意讓她寒毛倒豎。 他簡直在用眼神淩遲她,濮陽帝冰冷目光猶如一把鋒利的龍爪手攫住她的咽喉,的爻蘭緋幾乎克製不住要尖叫出聲。 半晌,濮陽帝方轉過頭,沒有再看爻蘭緋一眼。執起紫毫筆稔了稔墨汁,批閱起折子。 爻蘭緋狠狠鬆了一口氣,那樣仿佛赤身裸體暴露在冰天雪地下,被冷冽如刀的冰雪切割淩遲的驚悚感覺讓她神經都緊繃成了一條線,濮陽帝轉開視線的下一刻,爻蘭緋隻覺那條神經霎時鬆了,繃得幾乎斷裂之下徒然放鬆下來,叫爻蘭緋一時間幾乎脫力得站不住腳。 太可怕了,那樣的眼神太可怕了。爻蘭緋還能感覺到心跳仍在緊張地砰砰砰地狂跳。 小心地瞟一眼沒有再看她的濮陽帝,他那些話的意思到底是……不敢妄加猜測,但濮陽帝僅是放了那幾句意味不明的話便再不發一言,但她此刻根本不敢再引起濮陽帝的注意,那樣削肉刺骨的銳利目光叫她望而卻步,但是直愣愣地晾在這裏是何等尷尬的境地。爻蘭緋一時間不知所措,隻覺做什麽都不對,連手腳如何擺放都不知。 視線匆忙地左右放,落在手中仍攥著的墨錠上,黑色的墨錠帶出的墨汁汙了她雪白的衣袖,亦染黑了她纖白的手,爻蘭緋僵滯一瞬,拿著墨錠小心翼翼地靠近桌案就要給濮陽帝繼續磨墨。 “今日起,你搬入平春園,下去吧。”濮陽帝沒有看她,甚至紫毫筆的墨跡沒有停下,突然道。 爻蘭緋尚未觸到墨硯的手一顫。 “下去吧。”濮陽帝接著道,聲音聽不出情緒。 爻蘭緋如蒙大赦,濮陽帝渾身散發的冰寒氣息叫她窒息,聽到濮陽帝的話,爻蘭緋當下便放下墨錠,匆匆福亦下身便朝書房門邁步。 堪堪踏出兩步,身後濮陽帝突然冷聲道:“拿來的東西帶下去。” 爻蘭緋腳步生生滯住,回頭看著放在濮陽帝身旁的徑直糕點,隻覺莫名地刺目而諷刺。轉身飛快地端起糕點,匆匆便出了書房去。倉促的步履,仿佛身後是洪水猛獸,朝她窮追猛擊,要吞噬了她一般。 他竟什麽也沒有問,沒有問她消失地一個餘月究竟為何,沒有問她為何突然獨身出現在王府外。為了她遣散姬妾,不正昭示著她在他心中地位非同凡響麽,然而她終於歸來他卻遲遲沒有去清風居噓寒問暖,去問她隻身在王府外的一個餘月究竟在幹什麽,縱然她來書房找他,卻仍沒有受到他任何的安慰問候,隻那樣冰冷無情地對待。 甚至二話不說將她移居平春園,平春園是何地?是被遣散的姬妾——華姬的園子,這意味著什麽,這代表著什麽! 爻蘭緋死死握著盛著糕點的精致托盤,用力得十指指甲發白。 不該如此,不應該是這樣的,到底何處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