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藍衣黃衣
沒有要寫的人?濮陽紅瑤瞟一眼爻蘭緋身旁一身冷氣的男人,濮陽紅瑤暗暗稱奇。
她是三皇兄明媒正娶的妻,與三皇兄的關係鐵錚錚擺在那兒,她竟敢說出這等話?這番話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便是沒有多作文章誇大渲染,這話中的大逆不道也要叫爻蘭緋吃不了兜著走。而三皇嫂竟當著三皇兄的麵直截了當地說出這番話,濮陽紅瑤對此不無敬佩。
再看三皇兄,雖是麵無表情,周身散發著叫人退避三舍的絕對距離感,卻未見為此勃然大怒或是直接一掌了結了三皇嫂性命,甚至眉眼深處透露出難以察覺的縱容之意,濮陽紅瑤覺得自己對爻蘭緋的特殊地位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真沒有?”濮陽紅瑤再次追問道,從近期種種可看出三皇嫂對三皇兄而言意義絕對非同凡響,難道郎有情妾無意?
“若是有想寫的人,趁此機會表達一番,郎情妾意情投意合,說不定放上一盞花燈,恰巧緣分降臨搭上了紅線,那不就是天佑姻緣,豈不妙哉?”濮陽紅瑤對爻蘭緋晃著手上的花燈笑道。
爻蘭緋淡笑著搖了搖頭,不認同地比劃著道:緣分是人定的,若是有情便放心大膽去要。隻要有心,一切皆有可能,不必仰仗虛無縹緲的緣分。放花燈隻做遊玩賞樂尚可,若是當真大可不必。
“好一個‘隻要有心,一切皆有可能’,這句話甚合我意。”濮陽紅瑤笑著稱讚道,對爻蘭緋好感倍增。
濮陽帝長身直立在爻蘭緋身後,深深地看著她纖瘦卻挺直的背影,眼眸深沉,黑不見底。
先人的理論精髓,我也不過盜用過來罷了。爻蘭緋擺了擺手,朝濮陽紅瑤比劃道。“一切皆有可能”這句話放在現代,不說家喻戶曉,知道的人千千萬卻是有的,確實非她所創。
“話語精辟,字字真言,還如此謙虛,難得難得。”濮陽紅瑤點頭道,心中對爻蘭緋的好感更添了一分。
爻蘭緋頓感無力,不再費力解釋,否則隻怕越解釋濮陽紅瑤的誤會更深,當下岔開話題比劃道:你有要寫的人?
話畢,爻蘭緋指了指濮陽紅瑤手上的橙色花燈。橙色的“花瓣”,鵝黃色的燭火,無一不是代表溫暖的色澤,看著讓人心裏也隨之暖起來。
想來,濮陽紅瑤與她年歲相近,她都已負上為人妻的身份,濮陽紅瑤自然也算到了談婚論嫁的妙齡。
身在皇家,諸多無奈書難述,縱使濮陽紅瑤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亦難以保證不會成為犧牲品。她也曾猜想濮陽紅瑤來此的目的是否是要尋一個如意良人。
濮陽紅瑤掃了一眼熱鬧非凡的西川河,在一個人流較少之處停了停,隨之淡淡地聳了聳肩,道:“還沒碰上讓本公主上心的。”
爻蘭緋不解,接著道:那你買花燈做什麽?
她方才可勁地擠進去親自買花燈的的模樣她她看在眼裏,爻蘭緋以為她已有心儀之人方如此熱忱,卻不想實事卻是?
濮陽紅瑤見此,輕輕拋著花燈玩耍,橙色的花燈被她一下一下地拋起又落下,像曼妙的舞姬在輕點蓮足翩然跳轉,說不出的美。
卻聽濮陽紅瑤有些失神地看著跳躍的花燈,道:“本來想買給你的,卻沒想到你用不到。再說,我來此地本來就是為了玩的,自然什麽都要玩上一玩,還要玩過夠癮了才不虛此行,你說是不是?”
停下拋花燈的動作,濮陽紅瑤將花燈托在手上,笑著又道:“既然都買了,就玩上一回如何?”
花燈已經握在手上,爻蘭緋隻得點頭。
濮陽紅瑤左右看花燈,喃喃道:“沒有寫上名字總覺得空蕩蕩的,好像少些了什麽一般,還是寫上名字好看些。”
說著,看向爻蘭緋又道:“既然緣分由人定,那便不必再拘泥於形式了。那寫些別的人,別的人……三皇嫂,你有沒有特別掛念之人?”
特別掛念的……
爻蘭緋沉吟著,若要論掛念的,唯屬冼白白一家人了。如此想著,爻蘭緋便點了點頭。
哦?濮陽紅瑤頗為興味地挑了挑眉。抬眼看向爻蘭緋身後的濮陽帝,眼中揶揄意味十足,好似在說:三皇兄,看到沒有,她可有掛念之人,你可得抓緊了。
濮陽帝對她揶揄的眼神視若無睹,望著爻蘭緋後背的眼眸深邃而深沉,卻什麽思緒也看不出,一絲也看不出在想什麽。
“拿支筆來。”濮陽紅瑤朝隨行的侍衛道。
隨行的兩名侍衛很是機靈,在濮陽紅瑤去買花燈時便將筆墨準備好了,準備她隨時的使用。濮陽紅瑤一發話,當下兩名侍衛一名兩手托著墨硯,一名呈上玉筆,恭敬道:“公主,王妃,筆墨在此。”
濮陽紅瑤拿起玉筆遞到爻蘭緋跟前,笑道:“寫上名字,指不定你掛念的那人真能看到。”說著,挑眉看了看爻蘭緋身後的濮陽帝,神色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