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前情解釋
突破樹葉形成的索命匕首陣,沙皇左手手握淩厲的長鞭,右手揮舞鋒芒畢露的軟劍,身形沒有絲毫停頓,足尖連點,踏著接連的樹巔朝濮陽帝追擊而去。
青天高闊,綿雲浮動。
接天連葉處,爭先恐後朝高空生長的參天古樹占據了全部的視野,起起伏伏,猶如浩瀚而洶湧不止的浪濤,格外震撼人心。
如此澎湃人心的壯景下,一道深藍的身影,一道黑白相間的虛影纏鬥在一起。
利器撞擊,碰撞出令人唇齒打戰的聲音。火花四濺,激射而出的白光比當空的耀日更刺眼。
那驚人的氣勢,捕捉不到的速度,無不令觀者退避三舍而自愧不如。
虛影交纏在一起,打得難舍難分,以極其驚人的速度朝遠處射去。所過之處,殘破粉碎的樹葉漫天飛揚。
“跟上王爺。”
原地,嚴聰沉聲道。
在濮陽帝二人飛上“雲端”後,幾人也已隨之踏在樹頂,朝前方之人追了上去。雖無濮陽帝兩人的快速,在密集的叢林之上施展輕功,身影卻也是穩穩當當,如履平地。
相隔幾十丈之外,五名一身草原裝扮的男子神色嚴肅,遠遠地,為首之人紮一條高高的馬尾在後腦,麵容帶著草原男子特有的粗獷英朗,他皺眉地看一眼嚴聰,沉吟一瞬,似乎當做沒有看到,直視前方,朝沙皇的方向追了上去。
隨著的其餘四名見此,麵色變也不變,毫無任何異議緊跟在為首的男子身後。
嚴聰見此,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絕對服從,值得嘉許的紀律。
身後的侍衛見此,麵麵相覷,個個一頭霧水,俱是征詢一般看向嚴聰。
現在到底什麽情況?
嚴聰聳了聳肩,那男子似乎沒有正麵對上他們的意思,他們何必找上門去?
何況王爺曾下令,不容許他們插手,王爺的判斷從未出錯,他們隻管聽命便是。
高空的風強勁而凶猛,長勢錯落的古樹隨風飄搖,勝似永無平靜之日的瀚海,洶湧著毀天滅地的翻天白浪。樹葉交互摩擦,颯颯作響,更令海浪滔天的壯景恍惚就在眼前。
巨樹巔峰,沙皇的攻勢生猛而密集,完全不給人喘息的機會,若是稍一鬆懈,便會落了下風,再扳回局麵再無希望,完敗便會是最終的收場。
濮陽帝對此自然心知肚明,每一次沙皇揮動的利器打來,無不是瞄準了他的命門,他須得提高了十二萬分的注意來應對沙皇的攻勢。手中是動彈不得的爻蘭緋,他更需精確計算每一步,一招一式都不能有絲毫差錯。
身影相互交錯,半空中,兩人的身影幾乎撕裂成幾十份一般,這一方的虛影尚未完全消弭,另一方更多的身影早已纏鬥在一起。
快,太快,造成一片惑亂人眼的殘影。
突然,沙皇嘴角詭異地勾了起來,形成一個邪肆而不懷好意的弧度。隻見他握著黑血的右手揮舞的方向猛然急轉,揮舞著長鞭,鞭風徒轉,猶如睜開雙眼的靈蛇,長鞭的走勢被生生扭曲,強製折轉回來,在虛空中炸開一道尖利的聲響,便朝爻蘭緋門麵威逼而去。
濮陽帝見此,瞳孔頓時驟縮,精悍無比的氣勢在一瞬間迸發出來,扣在爻蘭緋腰間的手臂在那一瞬間肌肉盡數暴起,爆發出恐怖的力量,將爻蘭緋當空朝手邊橫拋了出去。同時身形一錯,險險避過沙皇朝他脖頸切來的軟劍,下一刻,身形朝被拋出去的爻蘭緋追去。
而沙皇等的便是這一刻,早已先濮陽帝一步朝爻蘭緋墜去的方向撲去。幾乎在同時,長鞭被他揮舞得快得翻了天去,朝爻蘭緋胸口直擊而去。
眼看著直刺而來的黑影步步緊逼,一下子就在眼前,爻蘭緋雙眼徒然睜大,然而睜大的雙眼中沒有一絲懷疑,沒有一絲猶豫,迫切地等待長鞭打在她身上,因為沙皇此刻的眼神沒有一絲殺意!
濮陽帝見此,神色一閃,眉眼深不見底,卻是足尖微動,身形幾不可見地慢下一個節拍。手下卻不停,緊握手中的軟劍,注入雄渾的內力,瞄準沙皇的腳踝,猶如修羅的鎖魂鏈朝沙皇的腳踝纏去。
沙皇的洞察力絕非等閑,自然察覺身後的危險,牙關一咬,鞭鋒未變,一擊打在爻蘭緋胸口,同時身體徒然翻轉,沒有任何助力,在半空中生生扭動翻轉,直直朝和爻蘭緋相悖的方向落去。自然避開了濮陽帝揮來的軟劍,卻再無法第一時間抓住開始朝下方徑直落下的爻蘭緋。
雙眼厲光四射,爻蘭緋朝沙皇投去感激地一眼,隨之刷地扭過頭,麵色陰沉無比地看向濮陽帝,死死地盯著,絲毫不顧此刻正極速下落的身體。森冷到極致的眼神,宛如被囚禁的野狼看著抓住自己的獵手,那樣充滿戒備和冰冷。
濮陽帝見此,雙眼微眯,冰雪冷酷的眼眸閃過一絲算計,足尖輕點樹巔,身形朝爻蘭緋落下的方向射去。
單手往爻蘭緋要腰間一攬,不顧決然的掙紮抗議,死死地將她禁錮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