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莫名其妙
爻蘭緋心下大驚,側身就要避過濮陽帝的當頭之勢,然而她再快速,仍敵不過身負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的濮陽帝,正要閃身避過濮陽帝的攻擊已近在眼前,避無可避之下,被濮陽帝抱著的錦被劈頭蓋臉地蒙個嚴嚴實實,逃之無法。
濮陽帝雙手雙腳,連人帶被地圈住爻蘭緋,力道不見止歇,抱著被牢牢束縛住的爻蘭緋朝著床邊與牆壁相連的死角連翻滾動,兩人糾纏滾動之下,齊齊翻滾到牆壁一旁。
濮陽帝連給爻蘭緋喘息的機會也不給,雙臂狠力摁壓,將爻蘭緋連人帶被緊緊抵在牆壁邊,大施力道地狠狠摁住,力道之大,即便隔著厚厚的錦被,也讓爻蘭緋感受到了強有力的擠壓。
而爻蘭緋欲奪床而去未果,還未來得及避開濮陽帝壓來的錦被,便被整個包覆個嚴實,隨後一陣天旋地轉,待她反應過來之時已被濮陽帝完全製住,想再反抗已是找不到一絲餘地。
濮陽帝一雙怒極的鷹目緊緊地盯著隻能露出半張臉的爻蘭緋,麵目一片噬人的冰寒,緊盯著爻蘭緋的目光淩厲無比,寒聲道:“誰教你的?”
輸人不輸陣,何況她連死都不怕,且能怕了他去,爻蘭緋傲然地回視著他。本以為他會直接將她粉骨碎身,卻不想他竟是先冒出這無頭可循的問話,當下便楞住了。這個男人說什麽?教她,教她什麽?
濮陽帝見此,以為她不願“招供”,當下俊臉黑如鍋底,盯著爻蘭緋的目光迸射著浸人心骨的狠厲,聲音森冷無比道:“隨處誘惑男人,誰教的你,說!”
爻蘭緋更是摸不著頭腦,“隨處誘惑男人”,這從何說起?她在現代十幾年,除了必要的交際,便是鑽進書海裏,出都出不來,與男性接觸甚少,更遑論四處招搖誘惑,就算四處招惹男人也是“爻蘭緋”而不是
她,跟她有什麽關係,這分明是無中生有!
爻蘭緋莫名其妙被扣冤帽子,心中火起,一下便又將遇事冷靜沉著的自我告誡毫無知覺地拋之九霄雲外,被濮陽帝挑起火氣再次壓覆了冷靜自製該有的理智。當下不管不顧,朝著壓製著自己的男人就“吼”了回去:你才四處誘惑男人!
濮陽帝緊緊地盯著她,看到她雙唇一張一合,“聽”明白了她的憤怒之聲,冰冷陰沉的麵色竟不見更加陰沉,反而緩和過來,卻仍是很不善,沉聲道:“你對幾人使過美人計?”
爻蘭緋聽此,頓時愣住。美人計……原來他說的隨處誘惑男人指的是這個,她對學業一直兢兢業業,生怕漏掉一絲一毫關鍵,本就沒有心思、時間接觸異性,何況,極少又異性讓她主動接近,何來的使美人計?
隻不過,他閑來無事麽,問這個來幹什麽?該不會……
爻蘭緋思及什麽,頓時古怪地看向濮陽帝,目光裏滿滿的不是狐疑便是奇怪。
濮陽帝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自然看到她狐疑而奇怪的眼神,當下冷硬著臉,硬聲硬氣道:“最好沒有,否則……哼!”不言明的省略,隨意一思量便是腦子再愚鈍之人也對其中的危險心知肚明。
而道出威脅之言之人此時冷硬著俊臉,麵色稍緩卻仍很是不善,不顯山不露水地直直的盯著她,縱是爻蘭緋再是極察言觀色之能事也看不出纖毫,如此表情,倒讓爻蘭緋分辨不出他是確無事還是欲蓋彌彰。
多半,是她多心了。
濮陽帝是何許人也,怎會看上她?若是真對“爻蘭緋”生有特別之心,在“爻蘭緋”嫁進王府之時早已是了,何須等到現在,平白讓“爻蘭緋”在王府裏受盡冷眼與折辱,而他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如今此她雖非彼“她”,但是到底是同一副皮囊,僅僅幾日便讓濮陽帝刮目相看並誠心以待絕非輕易之事,如此這般下來,一切便一目了然了。
爻蘭緋莫名鬆了口氣,既是她多心,管她濮陽帝方才的所作所為是為哪般,皆與她毫無關係了。隻要不是對她有異常情緒,便不會成為她歸去淡定絆腳石,則濮陽帝心中究竟有何思量,皆與她毫無關係了。
一來二去地一番折騰,再加上爻蘭緋本就不是小肚雞腸、心眼如針之人,負麵情緒來得快,去得更快,原先因濮陽帝不顧她意願二惡肆意妄為所燃起的怒氣,在此時此刻已所留無幾。
隻不過仍被錦被牢牢包覆,還被他擠壓在角落,委實難受得緊。
放開!爻蘭緋團團錦被下,勉強探出臉,朝按壓著她的濮陽帝無聲道。
濮陽帝聽言,直直地盯著她,目如鷹隼,沉聲道:“你若是敢對本王以外之人用美人計,本王便殺了你。”
什麽意思?爻蘭緋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陰沉的俊臉,見他眉目中俱是不容抗拒的決斷,明白他此言非虛。
“本王向來說一不二,說到做到!”濮陽帝見她並未第一時間答應,手腳猛一收緊,狠狠地將她按壓在牆角的小小空間內,冰冷陰沉的麵目仿佛鐵麵修羅,爻蘭緋敢出言反對,便揮刀收取她性命一般,令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