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沙皇介入
他待人處世謙遜有禮、風雅得體,舉手投足之間無一昭顯著謙謙君子風範,素有“謙君”的美名。鄉間野史、街頭小巷之中甚至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東之東帝,西之西皇,南之謙君,乃當世三雄。
淳於謙身任宗政宰相,優秀卓越、才華橫溢,更為難得的是他終日為百姓憂苦勞思、奔波勞頓,為人、為官都毫無一絲瑕疵,完美得最尖刻刁鑽,一心雞蛋裏挑骨頭的刻薄之人也無從挑剔!
然而這種種固然令人敬仰欽佩,隻可惜他生不逢時,生在這群雄相爭的時代,那麽勢必會與三皇兄成為對局之人,針尖麥芒……
淳於謙,沙皇,三皇兄最為強勁的兩個對手!
“既然如此,一路上就勞煩淳於公子多擔待了。”
“在下叨擾了才是。”淳於謙輕輕搖頭,謙和笑回道。
濮陽紅瑤朝他點頭一笑,下了車簾。
“方才那女子不就是……”淳於謙所坐的的馬車旁,淳於謙的隨身小廝——莫子奇怪地問道。方才被涵王爺抱著的女子不就是當日在街頭推公子還不加道歉的粗魯女子麽,他還道是誰呢,原來是囂張跋扈、惡名昭著的七賢莊大小姐!
看適才涵王爺還一副小心嗬護,深怕驚醒她的模樣,嘖嘖,世人還如此地褒揚他的雄才武略,也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粗鄙之人,哪比得他家公子?莫子越是深想就越是嗤之以鼻。
“哼,還道是……”
“莫子,我教過你什麽?”
淳於謙的聲音溫和如常,服侍他時日已久的莫子卻聽出了溫和中幾不可察的威勢,訥訥地道:“人前待人以禮,人後不論人是非。”
淳於謙淡淡地笑著放下車簾,回身端坐進馬車內,馬車開著車窗,可以看到他視線落在馬車角落安放的畫軸上。畫軸卷著,純白的卷著的畫紙很樣式很簡潔,用一條淡青色的素帶束著,看不到其中究竟。
淳於謙看著畫軸,神色很溫柔。隻見他緩緩伸出那雙舉世無雙的手,輕輕地撫摸著畫軸軸身,好似撫摸著最珍視珍愛之人,溫柔而輕緩,生怕碰壞了一般,注視著的眼神愈發溫柔。
淳於謙身為宗政宰相,年已雙十,卻未曾娶妻,雖有多方嬌娘美眷多次明裏暗中示情,不知畫中畫的究竟是何方美仙。
終於又見到你了……
待到爻蘭緋醒來之時,馬車已駛入華酒城地界。
“籲……王爺,客棧到了。”充當馬夫的隨身侍衛勒住馬,朝馬車內恭敬稟告道。
馬車內,爻蘭緋揉了揉額頭,舟車勞頓,此時腦子仍有些脹痛。
一陣淡淡的冷涎香鑽進鼻子,隨之一雙強健有力的手從背後伸過來,按上她的太陽穴,力道得宜地輕輕揉著。
爻蘭緋頓時一怔。
此時濮陽帝距她極近,他的前胸幾乎貼在她的後背上,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涎香中不可忽視的男性氣息,陽剛而強勢地存在著,感覺到他的呼吸在她耳邊,均勻的,帶著修習武功特有的醇厚,直直噴在她耳朵上。
在現代時,爻蘭緋極少與異性如此直接而親密地親近,反應過來後頓時全身僵硬。
慌忙地向前移動一步,爻蘭緋轉回頭狠狠地瞪他一眼,將車門簾一掀,走出了馬車去。
名義上,她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是,她並不想與他有太多牽扯。人居高位是非多,他的身份太過顯赫,越是如此就越是危險,是是非非也會更多,一旦與他又所牽連,那些紛至遝來的雜事擋都擋不住。
而她,隻想安靜地離開。
話到此,再說濮陽帝,不是說他並不待見“爻蘭緋”的麽,怎麽她見到的濮陽帝與傳聞中如此相去甚遠?
他對她雖不見是三天兩頭探望,或是與她整日如膠似漆、伉儷情深地黏糊著,倒也不至於冷落,如此這般地思索著,爻蘭緋緊擰著眉:到底是怎麽回事?
“涵王妃,別來無恙。”方下了馬車,耳邊傳來一個溫潤的問候聲。
循聲望去,首先闖入眼臉的是一襲淡竹青色的長衫,往上是前人柔和溫潤的眉眼。爻蘭緋微微一愣,這不是壽宴上在桃花樹下見到的男子麽?
是叫……淳於謙來著?
隨著暗自將眼前溫文有禮的男子掃了一個遍,淡淡的疑雲浮上她心頭。
心中百轉千回,疑雲繚繞,爻蘭緋麵上卻是絲毫不動聲色。同時,她畢竟與他不熟悉,也不知該與他寒暄什麽,朝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進去吧,還呆在外麵做什麽,擋著店家做生意呢。”濮陽紅瑤從後麵摟住爻蘭緋的手臂,便興致勃勃地扯著她進了客棧去。
“那人是誰啊?”
“好……好俊……”
“那兩位美嬌娘你可見過?”
“好生眼熟,一時想不起來……”
光華璀璨之人無論走到哪裏,永遠都是煥發光彩、奪人矚目的。
濮陽帝的尊貴,淳於謙的風華,濮陽紅瑤的美豔,爻蘭緋的出塵,單一出現便足以讓人駐足一番,何況是齊聚?自打濮陽帝一行人踏出馬車, 周圍便開始慢慢沸騰起來,左右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他一行人 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