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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醉酒

  夏珺芙收起眼中的怒意,心知這一次她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去了,反正只要上官氏能安然無恙,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喝便喝吧!


  於是她揚起酒杯,又是一杯烈酒下肚,感覺更比此前第一杯要燒心許多,才放下杯子不一會,她便覺得腦子有一些暈眩,她不喜歡喝酒,因為她不喜歡腦子不清醒的那種感覺,因為自她重生以來,便是為了復仇而生,她不得不時時刻刻都將腦子裡的每一根神經繃緊了,不得不時時刻刻的提防著身邊要謀害她的人。


  連連幾杯過後,夏珺芙臉上紅得如玫瑰那般嬌艷,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溫潤了許多,讓人看了只覺得春光正好,花開正濃。


  夙千珏鳳眸微眯,不似方才的慵懶,眸中閃爍著一種無人能看透的光芒,嘴角掛著的那一抹笑也顯得有些詭異。


  這個女子,她娘生性軟弱,她自小便要學會保護自己,所想得到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努力,還要時時提防著來自姨娘的毒害,一邊要保全自己,一邊還要隱藏光芒,也難怪會養成真么清冷的性子,對人又處處提防。


  人在喝完酒以後,心中壓抑的東西便會無限放大,她的記憶彷彿又回到了前世,她可憐的孩子,還未來得及取名,便死在那些混蛋的手中,若他也有來生,那該多好……想到她可憐的孩子要獨自面對那不知有多黑暗寂寞的黃泉路。


  想到這裡,夏珺芙的心彷彿被人死死攥住那般疼痛,她隱在袖中的手緊緊攥住,指甲掐進自己的手心,她都不覺疼痛,卻是讓心中的疼痛沖淡了一些。


  夙千珏默默看著面前的少女,許是因為酒力的關係,她褪下了平日里的保護衣,卻讓他發現,這女子不知為何周身繚繞著的傷痛,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徹骨寒涼,竟像是會化成實體那般從她體內不斷湧出。


  這小丫頭,在她身上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

  眼看她坐著都已經有些歪歪斜斜,但還在往自己杯中斟酒,夙千珏伸手便奪去了她手中的酒壺,讓她陪自己喝酒,她倒是自顧自的在這兒喝上了,一連幾杯,一副女中豪傑的樣子,但是那酒量卻是淺得可憐。


  夙千珏朝一旁的明月使了一個眼色,明月便過去將夏珺芙扶起身,道:」夏小姐,您喝多了,不如到內堂休息一會兒!」


  夏珺芙眼前的景象已經十分模糊不清,連帶聽著身邊的聲音都如是在夢中那般,她確是還強迫自己佯裝無恙,擺手道:「無礙!臣女不勝酒力,掃了王爺的雅興,臣女先告辭了!」


  就在夏珺芙站起身來那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失去了重心,腳下也是使不出辦分的力氣。


  玲瓏見狀趕忙就要過去攙扶,卻在還未觸碰到自家小姐,便感到臉龐一陣勁風拂過,只見夏珺芙整個身軀都癱軟在了夙千珏懷中,玲瓏心中深知,自家小姐還未出閣,這樣靠在御王懷中實有不妥,卻也因著夙千珏強大的氣場壓得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家小姐被夙千珏打橫抱了起來,此時長空也正巧走了過來,便見自家主子抱著那夏家大小姐朝內院走去,他還在詫異之餘,只覺得一陣劇痛從小腿傳來。


  定睛一看,正對上了玲瓏那張氣鼓鼓的小臉,長空有些無奈的問道:「玲瓏小姐,不知在下何事惹怒了小姐,你要這樣踢我?」


  玲瓏憤慨的指著夙千珏的背影道:「你的主子將我家小姐灌醉,你也不管管!」


  聽了這話,長空才似乎明白了方才自己所見那一幕是為何,可心中卻是十分委屈,那都是主子乾的事,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更何況,他只是一名侍衛,向天借給膽子給他,他也不敢去管主子的事,這丫頭竟把氣撒到自己這裡來了。


  玲瓏見夙千珏已經走遠了,才抬手指著長空的鼻子,惡狠狠的道:「若是我家小姐有什麼事,我定不會放過你!」


  撂下這麼一句狠話,便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留下長空一人不明所以的站在那裡,心中感嘆,難怪此前自家主子對女人避之則吉,看來是有一定的道理,女人這東西,脾氣大不講理,說來說去都是麻煩。


  將夏珺芙安頓在自己卧房的床上,夙千珏才眸色淡淡的看了一眼旁邊一臉焦急的玲瓏,道:「你跟著你們家小姐多久了?」


  玲瓏雖然因為夙千珏將自家小姐灌醉,心中有氣,卻還是恭敬的回道:「奴婢自記事以來,便跟著小姐了!」


  夙千珏取出一塊絲帕,溫柔地為夏珺芙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便似無意的問道:「過去那些年,她在府中生活如何?」


  玲瓏突然咬著下唇,低垂著頭,心中似在思索,夏珺芙那麼多年來從未將玲瓏看做一個下人,反而對她如親妹妹那般,給她的吃穿用度,甚至比尋常官家的小姐還要好。


  玲瓏並不是個傻子,也看得出前面十四年裡,小姐似乎都在裝聾作啞,把自己扮成一個毫無主見,痴傻如木偶的人,任由謝氏擺布。


  「小姐在尚書府中雖然地位尊崇,可是夫人性子和善,向來與世無爭,小姐不說,夫人便也就不知道,府中的下人對小姐也就更加不待見,在過去那些年裡,卻是連一個丫鬟都看不起她,奴婢時常聽到府中的下人小聲議論小姐,說她在府中老夫人與老爺,都只是將她視作一個擺設,從不曾關心過小姐!」


  夙千珏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夏珺芙,眉頭緊蹙,他眸底露出一抹疼惜,隱忍十四年,這份心機和忍耐,常人真是難以想象,她就單憑著自己的能力,站在那裡默默地等待,等待著誰也不知道的東西!

  自己生在皇家,明爭暗鬥雖是不可避免,但是他在小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早年便懂得斂去光芒,隱忍不發,從而才能有了今天別人不敢隨意撼動的實力,但不論怎麼說自己還有皇上對他的偏愛,與太后的庇佑,可夏珺芙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卻只能獨自面對全家上下不知何時會來的明槍暗箭!

  看著此時已經淚眼汪汪的玲瓏,夙千珏不由的皺了皺眉,淡淡的道:「你先出去!」


  玲瓏心中雖有猶豫,但是看著御王對自家小姐甚是關係的樣子,也放心幾分心,於是俯身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夏珺芙緊擰著秀眉,臉上一片殷紅,看起來及脆弱,有堅強!似是個永遠都不肯服軟的女子,時而詭計多端,時而淡定從容,時而無所顧忌,時而又倔強剛強!


  每當看到夏珺芙,明明只是一個弱女子,卻偏偏要那麼倔強的佯裝堅強,對任何事都一副胸有成竹,無所謂的樣子,讓他不禁想撥開她所有的偽裝,看看這個女子最真實的模樣。


  於是明知道她不善飲酒,還是逼著她喝醉,如今她是變得毫無防備,可這樣的夏珺芙,讓他看著更加心疼。


  這個女子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可以牽動某些他原本不屑的情緒,讓他自注視到她的那一刻起,便再也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撫在她的面頰上,那柔嫩又炙熱的觸感,讓她有幾分依戀,忍不住一再摩挲。


  他停在夏珺芙臉上的手,卻突然被打落,讓夙千珏以為夏珺芙醒來了,可仔細一看這女人依舊緊閉著雙眼,臉上卻露出了扭曲且痛苦的表情,口中還無意識的喃喃道:「我沒有……我沒有做過,放開他……畜生……」


  夙千珏微微皺起了眉頭,夏珺芙……在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令她變成如今這樣?


  然而夏珺芙接下來的話,讓他更加不解,她的樣子似乎很害怕,很驚恐,又帶著深深的恨意:「混蛋,混蛋……那是你的孩子,我恨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狗男女……」


  夙千珏不由自主的低聲問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孩子?」


  「我可憐的孩子……是娘……是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


  這時夙千珏心中大驚,連忙拉過夏珺芙的右手,掀開她的衣袖,一顆赤紅的守宮砂依舊在她素白的手臂上,夙千珏腦中頓時一片混亂,他想過所有的可能性,卻都找不到任何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這個毒婦……毒婦……若有來生……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夏珺芙無力的低吼著。


  她的樣子,好像被仇恨和痛苦緊緊的包裹著,她掙扎,她尖叫,卻無處可逃……此時,夙千珏好像有些明白了,夏珺芙為何會時時周身都帶著刺,對任何人都十分防備,為何會露出那樣陰寒而又疏離的氣息,她內心深處藏著無盡的恨意和痛苦,似乎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記憶,而那記憶也定是血淋到無法直視,到底是什麼……


  她不住的顫抖,雙臂緊緊的環抱住自己,冷汗滾滾而落,口中喃喃地念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們為什麼……」


  夙千珏想要看到夏珺芙最真實的一面,可是當他看到她最脆弱,最無助的一面時,內心卻完全高興不起來,她是經歷著何種可怕的夢境,才會這般恐懼,或許那並不是什麼夢境,而是她曾經真實經歷過的一切。


  想到這裡,夙千珏將夏珺芙抱起來,摟在自己懷裡,抱得緊緊的,像是抱著一個無助的孩子。


  他的腦中突然莫名的閃過一個場景,天空十分陰沉,天空中下著瓢潑大雨,一個瘦弱的女子跪在一片竹林前,額前的髮絲散亂,遮住了她大半的面容,看不清那女子的長相,他只覺得心中無比疼痛。


  那場景似是在夢中見過 ,卻又讓他覺得無比真實,但是他卻實實在在的記得,在現實中並未發生過這一幕,他微微閉眼,搖了搖頭。


  再次睜眼,垂頭看著懷中的夏珺芙,他這一刻不想去追究夏珺芙到底是何人,在她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這一刻……他只希望能用自己的擁抱,來驅散她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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