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宋母眼中他們的曾經上
第137章宋母眼中他們的曾經上
宋念念剛喝下藿香正氣水,原材料中的酒精從胃裏一直往上翻湧,原本她的酒量就不好,這時酒意熏騰,她一腦袋的漿糊被扶到房間。
一坐下,她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反胃感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
宋母他們剛察覺她的麵色又白了幾分,隻見她如離弦之箭,從床板上“彈射”出去,衝進衛生間不一會兒,裏麵傳來衝水的聲響。
“思思啊,你去媽房間,梳妝台那裏有個牛角梳,我給你姐刮刮痧。”
說著宋母走入衛生間,沒有嫌棄自家大女兒嘔吐物的刺鼻氣味。
有她這個當媽的在,總不好讓親家母受累進來照顧。
在女兒單薄的脊背上順了幾下,霎時間眼圈泛紅,見她還在不停作嘔,心疼極了。
大女兒從小懂事,當年日子是真的難捱。
要不是大女兒一邊上學一邊打工,她們娘仨兒的日子會更加艱難。
她是個沒文化的,也說不出什麽煽情的話。
但這人的心裏都有一杆秤。
她清楚,小女兒的病讓她投入了幾乎所有的注意力,以及關愛,留著懂事又貼心的大女兒自然就少了。
可是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心神留給大女兒。
等到小女兒轉危為安,她一直提起的心能放鬆下來,卻發現自己虧欠許多的大女兒早已越走越遠。
不被她看好的婚姻慘淡收場。
隻身一人背井離鄉,不顧她的挽留,執意前往大洋彼岸。
那是第二次,她看清這個從小被她忽視的女兒,目光中的堅定與執著。
第一次是帶著邵文修。
後者彼時是一個年輕氣盛的邵氏集團繼承人,女兒口口聲聲要嫁給對方,絲毫沒察覺對方哪怕說著,婚後保證會對她女兒好的話,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一個“寡婦”,帶著兩孩子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討生活。
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去了。
說不上能一眼看清一個人,但是愛與不愛她看得分明。
起初她絕不鬆口,答應這門親事。
門當戶對,比情投意合更加重要。
更何況,分明是她女兒一頭熱。
古往今來,結婚都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庭。
她們家,充其量是剛還清外債的普通家庭,生活甚至連小康都算不上。
出乎意料,雙方家長見麵,對方的媽媽不是電視劇中,那種鼻孔朝天的豪門闊太。
可就因為邵母的大方得體,她更加堅定反對這門婚事的想法。
無他,邵母也不看好這門親事。
具體原因說出來,隻怕她這個女兒,會傷心欲絕。
邵母說,他兒子向她女兒求婚,隻是因為真正喜歡的那個人,要跟別人結婚了,他不甘示弱也想找個人結婚。
這賭氣來的婚姻,會有什麽好下場?
想著長痛不如短痛,所幸把這事告訴女兒,讓她戀愛上頭的腦子清醒清醒。
“媽,人心都是肉長的。”
這是她女兒聽完後的第一句話。
“他是第一個在我發燒的時候,大半夜跑遍海市就為了買西瓜給我吃,那口西瓜心的滋味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甜的……”
這是他女兒說的第二句話。
第二句話讓她一個當媽的既心酸又懊悔。
自己給這孩子的愛實在是太少了,少到一口臘月裏的西瓜,就讓這孩子念念不忘。
不然怎麽說,女孩兒從小要富養。
小時候缺少什麽長大了,隨便一個豬過來,輕易地就能被騙走。
一時心軟,她鬆口了。
女兒婚後的生活,就像她擔憂的那般。
她的女兒感動了身邊的所有人,卻無法捂熱邵文修的那顆心。
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她數次開口,勸女兒,趁著還沒有孩子,離了吧。
女兒每每聽到,隻是一言不發。
見勸不動,她止餘歎息。
就在她以為,女兒的婚姻,會一直不尷不尬地維持下去。
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
她記得清楚,那年海市的梅雨季節格外漫長,這天是將近兩個月來唯一一個晴天。
因此她起了個大早,打掃房間,收拾衣物。
正在陽台上曬被套,忽然背後有人接近,從腳步聽出來是大女兒。
“念念,今兒天氣好……”
“媽,我離婚了。”
母女倆同時開口。
後者的話驚得前者一個手抖,剛甩幹的被套就從陽台上掉了下去。
幸虧他家樓層不高,樓下也沒人經過。
這場“高空墜物”事故,受害者隻有無辜的床單,它需要重新洗一遍。
老舊的洗衣機動靜不小。
嘎吱作響聲為背景。
他們娘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大女兒手裏攥著一個玻璃杯。
風輕雲淡地說了她離婚的原委。
若不是攥著水杯的指節發白,她真的會認為,大女兒是想清楚了。
到底曾經兩年的真心喜愛,不是簽了離婚協議後說收回就能收回來。
“姐姐,他真的跟你簽了這種婚前協議?!”
“他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咱家是普通人家,但是也不能將別人的感情輕賤成這樣!”
小女兒大病初愈,正在恢複期,大女兒的經曆讓她氣壞了,別說小女兒生氣,她這個當媽的更加氣憤。
結婚前,她就說過,邵文修不是大女兒良配。
可惜事到如今,說什麽也晚了。
那婚前協議卻是真的輕賤她女兒的感情。
什麽叫她女兒有兩年的機會,讓他邵文修喜歡上他女兒,越想越生氣。
他邵文修是頂級世家當家人不假。
可她的女兒,放在常人中也是人中龍鳳,追她的人又不少。
但是對方家大業大,他們普通人,再生氣又能怎麽樣。
還不是無能為力……
然而什麽叫世事無常。
在她大女兒隻身一人去大洋彼岸後,那個傷她女兒至深的邵文修,居然厚顏無恥地登門向她要人。
她的女兒去國外都快三個月了,現在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樣做什麽?
火氣上湧,她給了這人一巴掌。
那一下快準狠——
總之,相當的解氣。
關上家門,她在裏麵一陣後怕,這人好歹在海市是有權有勢的人物,萬一自己這一巴掌讓對方記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