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內訌

  第128章內訌


    顫著聲,白鐵竹瞳孔地震。


    他大哥,這回是鐵了心,要跟他這個做弟弟得撕破臉了。


    “大哥,你是忘記了爸媽臨終前的遺言了嗎?”聲音破碎,“你這樣做把我們一家扔到非洲,你的良心不會不安嗎?”


    白鐵鬆見人冥頑不靈,冷下聲音。


    “如今你是選擇去蹲二十年的監獄,出來後麵六十多歲,你真的覺得白萱萱能在你們坐牢的時候,能有什麽能耐賺夠錢給你們養老?”


    想到整天做夢,通過整容成為網紅、明星的女兒。


    白鐵竹一下子就被抽空所有力氣。


    他頹然道:“去非洲吧,起碼我還有力氣和水泥,大哥是我對不住你。”


    寫下欠條、按下手印的那一刻,白鐵竹的內心無比後悔。


    後悔當年跟著大哥來到海市,沒有拿著大哥給的零花錢買房子,聽程麗紅這個蠢女人的話選擇租房子。


    什麽買一套別墅幾千萬,租一年才十幾萬,租七十年這中間剩下的房費都是他們賺到的。


    就應該買一套房,三十年前的海市房價還沒有現在的嚇人。


    不然把房子賣了,再把家裏之前的東西被變賣了,高低能湊齊八百萬。


    哪裏還會淪落到去非洲和水泥。


    還有他沒用的女兒。


    又不漂亮,腦子還不好。


    要是能跟白靈靈一樣,他彩禮都有自信開口要一千萬。


    一樓的白萱萱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由於傷口還在恢複期,她的這個噴嚏格外的九曲十八彎。


    “堂妹,你可要小心點,別紗布拆開發現鼻子歪了。”白靈靈劃著手機,涼涼地說。


    “你——”


    白萱萱差點被氣歪鼻子。


    該死的,白靈靈這張討人厭的臉,她遲早給她劃花掉。


    樓上忽然傳來開門的動靜。


    白萱萱一抬頭,發現自家爸爸白著一張臉,腳步踉蹌。


    下樓梯時差點左腳絆右腳。


    “爸爸,你沒事吧。”她上前攙扶。


    臉上做出擔憂的表情,盡管纏著紗布別人也看不見。


    心裏卻在想,那一千萬到底搞到手沒。


    有了這一千萬,她還可以飛到島國去整容,又或者去泡菜國。


    隻是那邊的審美單一,她還有些擔心,在泡菜國做出來會跟很多網紅撞臉。


    “萱萱,我們先回家。”白鐵竹有氣無力地說。


    “爸爸?!”


    “鐵竹——”


    白鐵竹瞪了這對母女一眼。


    尋常壓白鐵竹一頭的程麗紅被瞪得一個瑟縮。


    接著這一家人好似喪家之犬,夾著尾巴從白家的別墅離開。


    看了眼麵無表情的白鐵鬆,白靈靈清楚,他的內心沒有麵上這麽平靜。


    “爸爸,他們不是合格的家人。”


    言下之意,為這幾個人難過不值得。


    “靈靈,難過說不上,隻是很失望罷了。”


    白鐵鬆歎了一口氣,上樓回書房,他現在想一個人靜靜。


    門外停車場。


    白鐵竹一家上車後,程麗紅率先發難,她一邊係上安全帶一邊不客氣地質問:“一千萬大伯答應給了沒有?”


    剛才一向窩囊的男人瞪了一眼,她居然就服軟了。


    現在想到那時候,她就覺得憋屈,迫切想找回自己的家庭地位。


    可惜白鐵竹最怕的事情已經被白鐵鬆發現。


    程麗紅用來拿捏白鐵竹三十多年的把柄,在簽下欠條的那一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啪——”


    響亮的手掌接觸臉蛋的脆響。


    在場的兩個女人都驚呆了,尤其是挨打的程麗紅。


    她捂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


    “白鐵竹,你膽子肥了,竟然敢打我?!”


    說著她反手就想打回去。


    誰料被白鐵竹一手擋住,又甩了她一巴掌。


    “啪——”


    “我現在有什麽不敢的,我告訴你程麗紅,要不是殺人犯法,我恨不得把你活活打死。”


    白鐵竹雙目赤紅,看向程麗紅的眼神充滿怨毒。


    “啪——”


    “啪啪——”


    “啪啪啪——”


    一串連環巴掌下來,程麗紅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頰腫得像是在嘴裏塞了一整塊的饅頭。


    白萱萱坐在後麵,這下子徹底驚呆了。


    從她記事起,在媽媽麵前不敢大聲的窩囊爸爸,居然現在有膽子打她的媽媽。


    “爸爸別打了,再打媽媽要被你打死了。”


    她在後座,伸手攔住爸爸。


    火氣上頭的白鐵竹伸手想連白萱萱一起打。


    這丫頭平時仗著程麗紅,在他麵前一點該有的尊重都沒有。


    可視線落到她臉上的紗布,他這手就下不去了,開玩笑剛花了二十萬在她臉上。


    這一巴掌下去,把臉打歪了,那才叫得不償失。


    憤憤地放下手。


    “程麗紅我告訴你,三十年前你做的好事,我大哥全知道了。”


    “現在他要我們去非洲和水泥,用二十年來還清那八百萬,以後你少在我麵前作怪,等還清錢我就跟你離婚,回老家抱著你那個賭鬼弟弟的墳過日子吧。”


    “什麽?!”


    “什麽八百萬?!”


    母女倆異口同聲。


    程麗紅顧不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痛,她迫切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至於白萱萱,什麽八百萬?


    從小到大她連家裏有過八百萬都不知道,雖然這些年大伯給她家的錢加起來,那數目一定超過了八百萬。


    “我告訴你程麗紅,我白鐵竹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遇上了你這麽個賤女人。”


    “要不是你偷走了我哥的八百萬,現在我還跟著我哥吃香的喝辣的。”


    “以後少他媽作妖,不然看我打不死你。”


    白鐵竹氣在頭上,三十多年被程麗紅拿捏的日子,讓他一個自詡陽剛男兒的大男人憋屈極了。


    現在他的把柄不再是把柄,光顧著宣泄心中長年累月的鬱氣。


    山村裏的男人,沒有哪個是不打老婆的。


    就因為他被程麗紅拿捏這把柄,連根指頭他都不敢碰她。


    為此,不少老爺們笑話他不夠男人。


    如今他就想打個夠本。


    語畢他啟動汽車,一腳油門就往外躥。


    車上的這對母女被他忽然的爆發嚇住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均是恍恍惚惚。


    程麗紅閉上了嘴,想等人冷靜點再問問,卻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她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白萱萱則縮在後頭,不敢吱聲。


    絲毫不知道,若不是自己的繃帶,這頓打也有她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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