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鐵翼紀猛
距離雲閣天試僅剩下三天。
地級宗域金榜閣,建在一片巨大的葉子之上。
此葉翠綠欲滴,名為風箏葉,可以迎風而飄,葉尾以一條粗大的金線牽連著金榜台。
遠遠看去,依葉而建的金榜閣就像空中樓閣一般,凌空飄浮在金榜台上空。
那裡閑人勿進,那裡也是東玄宗接待玄庭來客的地方。
談子墨收翼而降,步入金榜閣。
入目的是落花西廂幾人,還有薄昆也在。
「談子墨,你終於來了!」犁大牛迎步而上,口氣埋怨,「你怎麼總愛遲到,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了!」
談子墨往坐等的幾人賠笑道:「不好意思,入定方醒,讓大家等久了。」
「我們是沒關係……」薄昆坐在一個青色虎皮的座位上,翹著二郎腿,臉上一分為二的疤依舊非常滲人,他拿起旁桌上的熱茶水,輕輕地吹了一口,頓而又說道,「但是,紀大人就不知道了。」
談子墨道:「我知道,來的路上,大牛通過呼叭石把事情跟我說明白了,紀大人是本屆雲閣天試的司儀之一,主要負責我們東玄宗的新秀……」
犁大牛連連打斷他:「不不不,你飛行的速度太快了,從你自天字一號飛到這裡的這點時間,夠我交代清楚什麼?」
談子墨挑起眉尾,有些古怪地看著他。
在談子墨充滿求知慾的目光注視下,犁大牛咽了一口口水,苦悶道:「哎呀,我還沒來得及說,在雲閣一百零八戰將里,紀大人的脾氣最急,別說等你這麼久,便是一盞茶的功夫能足可激怒他操刀殺人。」
談子墨撓了撓腦袋:「那紀大人到底等了我多久?」
犁大牛睜大了眼睛。
談子墨這傢伙怎麼能問得如此風輕雲淡的?
如是,犁大牛毫不客氣地豎起三個指頭。
「三……三個時辰?」談子墨困惑道,「可是我之前並沒接到紀大人的通知,我也不知道他在等我……」
「別說了,你那個呼叭石一會靈一會兒不靈,方才才好不容易接到你的回話,如果只是三個時辰,我倒可以博自己皮糙肉厚替你挨上幾刀,但問題是……」
犁大牛再次豎起三個指頭:「他等了你足足三天了!」
「三天?」
談子墨差點一個趄趔。
他蹙了蹙眉,道:「三天?你怎麼沒想著去天字一號叫我?」
犁大牛委屈地扯起嗓子:「我去叫了啊……」
說到這裡,他牛眸流光,轉向凈姐,似乎有口難言:「但是被凈姐攔下來了!」
談子墨看向凈姐,自那日和沐凌峰風交手后,談子墨可以感受到凈姐的脾氣收斂了許多。
她仍盤坐氣泡之中,閉目靜修,就像沉溺在透明珍珠中的冰造美人。
犁大牛道:「你千萬別被凈姐的樣子騙了,跟你講,她雖然閉著眼睛,好似沉目未見,充耳未聞,但氣泡就像她的五官六感,我是吃過虧的。」
「你吃過了什麼虧?」談子墨好奇道。
「哎……」犁大牛嘆了一口氣,「那****去天字一號試圖叫醒你,剛踹了一腳石門,一塊石磚便從天而降,直接將我砸暈了。」
談子墨搖了搖頭,表明自己並沒怎麼聽懂。
「哎!」
犁大牛再次嘆了一口氣:「我去叫你的時候,特意從凈姐的洞府路過,她並沒有待在洞府之中,就像現在這樣,待在氣泡里,懸浮在天字二號的上空……」
「那塊把我砸暈的石磚就是從天字二號的方向過來的!我想凈姐是不想讓我貿然打斷你修鍊……」
說著,一道用水凝結的氣勁驀然從氣泡中沖了出來,直砸犁大牛的腦門。
「嘭!」
犁大牛霎時眼冒金星:「對,就像現在這個樣子。」
談子墨無奈地將犁大牛暈暈乎乎的身子扶正:「聽你講了這麼久,說紀大人正在等我,人呢?」
「本座在此!」
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談子墨轉眼看去,來人橫展四扇鐵翼,是貨真價實的二階翼修,不過鐵翼之上有些地方已經生鏽了。
正是雲閣一百零八戰將之一,鐵翼紀猛。
由著寶靈神石的感應,談子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其上的鐵鏽別有奇用。
「你就是談子墨……是吧。」紀猛長得粗狂,體型和犁大牛不逞多讓,也是一個大嗓子,「好大的一個架子,還要本座等你!?」
談子墨淡然無畏的性子犁大牛是最清楚的,所以還沒等談子墨表示,犁大牛便趕緊晃了晃腦袋,揮散頭上的金星,繼而快步上前賠笑道:「紀大人別生氣,他就是備戰雲閣天試太用功了,也是難得進入深度悟煉的狀態,我想紀大人乃是愛材之人,應該不會介意的!」
「哼!」
紀猛哼了一記,也沒給大牛好臉色。
「轟!」
犁大牛內心有熱臉貼冷屁股的蹉跎,隨著一聲砸地的轟響,半身鑿進到了身後的牆中。
兩行鼻血,緩緩流了下來。
要不是九牛訣的奧妙,犁大牛猜想這一擊,自己早該半身不遂了。
如此,暗怪紀猛脾氣暴躁,下手也沒個深淺,犁大牛現在並沒有心情罵娘,只在心裡擔心起談子墨等下可能要面臨的鐵翼殺招。
紀猛腳下呼呼生風,瞬息就到了談子墨跟前,他人高體大,一手就能拎起看似落魄書生的談子墨。
揪起談子墨的衣領,拎起離地,足足有半人高。
談子墨臉上掛著苦笑,也不反抗。
紀猛的拳頭在雲閣一百零八將之中,是出了名的駭人,他的拳頭比常人大有數倍,若是鐵翼加持,鐵拳而出,一擊足以轟塌凡間最牢固的城牆。
而此時,紀猛已經掄起了他足足板凳大的拳頭。
何其駭人!
要是真轟在談子墨的臉上,毫無懸念,必死無疑。
「要本座等,那得有足夠的本事才行!」紀猛似乎很有原則,」受我一拳,活著,一筆勾銷,或者……死!」
犁大牛瞪得眼睛都要從眼眶裡蹦出來,鼻血還在誇張地流著,身子使勁折騰就是擺脫不了牆面上突然斑駁橫生的鐵鏽。
談子墨一直很淡定:「既然是我失禮在先,自然是要賠禮的。」
「此拳,我,一定得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