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威壓
談子墨並沒有理會百丈之外的人聲紛雜,他攬過王延霸,在其耳邊碎碎地說著什麼,看起來是話家常的樣子,根本就沒有那種所謂的防備之態,似乎也不曾知道身旁的這個人剛才對他可是狠心下了死手。
如此搭肩的「親昵」舉止,甚至能讓不知情的人誤以為他們真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明擺著不是啊!」
「不是啊!」
眾人差點被談子墨的「所作所為」晃瞎了眼睛,這是不死不休的生死決,此番「稱兄道弟」的樣子,真的合適嗎?
遠觀的眾人紛紛搖頭,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出現在眼中的畫面,確實有一股濃濃的違和感。
「謝我?」
王延霸猛地推開了這個邪異的傢伙,嫌棄地掃了掃肩頭,憋悶地笑哼道:「為什麼要謝我?」
談子墨攤了攤手,俊秀的面孔上還是一如既往的表情:「謝謝你的最後一擊!」
王延霸在心裡早就罵死了談子墨,謝你、媽、逼!
「不過……要是再狠一點就好了!」談子墨又補了一句。
10∠, 「再狠一點?」王延霸當下怒火就飆起來了,此時已是氣得瞠目欲裂,「黑皮奶奶的,老子引以為豪、全力一攻的『驚濤翼浪』,竟然還要被你這個鱉孫損?!」
「別跟老子扯什麼風涼話,還真以為老子不知情?」
「呵,生死決中,你是不能用法寶抵禦的,你也不撅著屁股想一想,就算你的御甲寶物擋了我堪比六星的殺招,能擋得了儀仗隊的噬魂杖嗎?」
「自作聰明的傢伙,你的死期到了,而且還會死得更慘!」
極光翼斧的威風被犁大牛的九丈牛角給壓沒了,此番歇斯底里的殺手鐧「驚濤翼浪」其風頭足以碾壓位列玄級的任何一種羽術……這種風頭竟然也被談子墨懶懶的咳嗽聲給搶了去,王延霸鬱悶得就快嘔血,又豈能好受。
「呸!操、蛋傢伙!」
罵也罵完了,王延霸已經懶得跟談子墨再說什麼,如果犁大牛真是師妃凈的人,他倒是有理由懷疑師妃凈也給談子墨不少好處,能接下自己這招「驚濤翼浪」,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法寶作弊。
生死決作弊會株連幫凶,這樣也好,把談子墨背後的師妃凈也給連根拔掉,一石二鳥,倒是對沐首尊有個好交代。
如此想著,王延霸心裡頓時有了些許安慰,不然指不定真會被談子墨氣死。
不過談子墨卻不怎麼識相,聽王延霸嘰嘰喳喳罵個沒完,他委屈地揉了揉耳朵:「所以呢?」
早看不慣談子墨裝瘋賣傻的嘴臉,王延霸振起雙翼,猛地一拳就要轟得談子墨一口牙碎,卻不料,談子墨詭影一閃,他一拳落空,拳風帶動,整個身體向前一個踉蹌,差點栽到地上,好生狼狽。
「現在……呃,該請儀仗隊出來嗎?」談子墨出現在王延霸身後,拍了拍他的背,茫然地問道。
王延霸轉過頭,恍惚地看著談子墨,心中頓覺不對勁,因為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法寶能抵擋「驚濤翼浪」,又能有什麼法寶靈物可以讓其施展如此詭異的身法……
王延霸吞下心中的驚疑,故作鎮定地笑道:「當然要請儀仗隊的羽官出來說個清楚,也當殺雞儆猴,讓場外的弟子知道,作弊絕對沒有好下場!」
「羽官……羽官!」他扯嗓子喊了幾聲,無奈沒人應答。
談子墨笑道:「別傻了,東玄宗等級森嚴,雲閣的黑羽士官大人豈能是你一個玄級弟子能呼聲招喝的?」
談子墨所言倒是不假,東玄宗確實等級森嚴,若非雲閣的黑羽士官大人自覺此中有異,自己出來正法,任何九星之下的羽修弟子皆不得有異議。
即使你再多不服,即使你有真憑實據,但規矩如此!
九星之下的羽修是不得對黑羽士官的行為指手畫腳的,要是被冠上一個不敬之罪,便是體無完膚的大懲戒,更別說頤指氣使叫他們出來判是非……
實乃找死!
王延霸聽及談子墨「善意」的提醒,立馬後怕地閉上了嘴巴。
不過,這事情好像又沒那麼單純,王延霸心裡自也清楚,照理說雲閣的黑羽士官該不會做如此舞弊徇私的事情才對,一旦事後被告發,那下場絕不好過,雲閣執法之嚴,特別是對體制內的羽官,過失懲處重上加重,便是斷筋去翼,貶落凡間皆有可能,誰還敢目無雲閣法紀?
也正因為如此,王延霸心中的胸悶感才會越來越重,隱隱有種被壓垮的感覺,為此,他憋悶地舒出一口氣……
頓而看向空中的天馬飛車,王延霸此刻心中所想,此時此地能詔令儀仗隊的莫過於位列九星、東玄宗戰力排名第一的沐首尊沐凌峰了……
王延霸對沐首尊的畏懼更甚於黑羽士官,但見天馬飛車久久未做表示,他自是屁都不敢多放一個,此刻又等不到儀仗隊出來揭發談子墨的作弊之舉,只得苦悶地在心裡暗暗罵娘。
「看來……」談子墨淡淡地提醒尚在發愣的王延霸,一臉調侃的笑意,「沒人救得了你咯!」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豈容得他人奚落,王延霸胸悶怒極,巨翼一展,大腿一抬,狠狠往談子墨的腹部踹了過去。
談子墨飄逸的銀光一閃,瞬間落在十丈開外,王延霸此腳亦是踹了個空,怒目圓瞪地看著談子墨,十足火大。
「呸!」
重重地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好似把滿腔憋悶都吐了乾淨,王延霸隨即恢復了常態,掛著一臉陰狠,冷冷朝談子墨叫罵:「媽.逼,慫蛋,要比法寶靈物,你能比得上我,比得上沐堂?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再戰一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呵,沒人、救得了你!」
談子墨斜斜地站著十丈開外,那雙狹長的眼睛慵懶地看著地面,好似剛睡醒有點惺忪的瞳孔深處,卻分明瀰漫著讓萬物都要凍結的壓迫感,就和一個月前的死緩之決一模一樣……
這分明是勝券在握的表徵!王延霸之前已經吃過虧,心中暗疑談子墨這鱉孫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不……不,和之前不一樣,這是威壓!
「咦,威壓?!又是威壓!?」
一個月前還只是個一星羽修,這特么哪裡來的威壓!?分明有貓膩啊,干他.娘的儀仗隊,是眼睛瞎了還是怎樣,就不能出來說個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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