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突變

  烏雲，雷電，大雨。


  沒錯，金山想到的干擾以太眼的方法就是利用雷雲產生的狂暴電流來干擾磁場和電磁波，從而達到騙過以太眼的目的。


  在打入雲層的炮彈中，他利用空間壓縮符文裝載了大量的類似於乾冰，碘化銀的催化劑，一旦炮彈在雲層中成功爆炸，這些催化劑擴散開來就能使雲層中的冰晶，雨滴迅速增大，從而形成降雨。


  同時，在炮彈外殼上他還刻印了大量的「電」符文，一旦炮彈碎片擴散開來，這些「電」符文就會激活併產生大量的異種電荷，與雲層中的電荷發生作用就能產生金山需要的雷電。


  等到雷電發生作用，成功干擾到磁場后，金山就會和魘，還有柔，千楚四人混入進入維多利亞港的人群中，這時候，由於下雨的原因，大家應該都會穿上自帶的雨衣。這樣，失去了以太眼，只憑肉眼，金山相信蛇男還有聖言應該認不出跟周圍的行人穿著差不多的一行四人。


  這個計劃成功的的關鍵只有一個，那就是必須儘快穿過艾薇之門進入維多利亞港。聖言是個聰明的傢伙，在以太眼失效的一瞬，他就應該能察覺到金山的計劃，所以必須趕在他採取下一步動作前混入海港中。


  事實上，金山也是這麼做的。雨滴落下的一瞬，他就開始帶著一行四人混入行人中向著艾薇之門走去。


  雨滴越落越大，看到這次陣雨可能一時半會不會停止，行人們都紛紛將攜帶的雨衣拿出，披在身上，將早已穿戴好雨衣的金山四人隱藏在其中。


  幾乎在天色變暗的第一時間，聖言的腦中就閃過一絲懷疑。這場雷陣雨來的實在是太蹊蹺了。剛才還是陽光普照的好天氣，轉眼便昏暗下來，頭頂的雲層也在三個呼吸間轉變成了濃暗的烏雲。為此聖言還特意觀察了一下更遠處的雲層，卻驚訝的發現似乎只有他頭頂的這一塊雲層變了顏色。


  伴隨著呼嘯的狂風，豆大的雨滴開始墜落而下，因為身上的連帽斗篷能夠防雨的緣故，聖言並沒有像路過自己的行人一樣手忙腳亂的穿戴好雨衣。但隨著第一道雷電的炸響，聖言的臉色終於變了。


  「以太眼……失效了！？」


  「什麼，眼，你說什麼？」聽到眼的聲音，一旁的蛇男連忙問道。


  「這怎麼可能，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狀況。難道……」


  想著，聖言若有所思的望向頭頂的雷雲。藍色的雷電如同隱龍般，在厚重的雲層中翻騰低吟，偶爾探出雲層的利爪，將天空劃出一道道裂痕。


  而在聖言的眼中，這些肆虐的雷電如同一把把利刃，將遊盪在空氣的信息流統統撕成了碎片，即使有信息被以太眼捕捉到，也只剩下零星的碎片，根本讀不出任何信息。


  「雷電竟然可以影響以太眼！」


  一聲驚愕，聖言還是第一次知道雷電可以干擾以太眼，往常雷雨天氣的時候，他也動用過以太眼，卻沒有遇到過像今天這樣的狀況。


  「難道是因為雷電的顏色不同。」細細打量著天空中的雷電，聖言突然發現混在雲層中的雷電與往常所見的雷電有著很大的不同，除了形態的差異外，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顏色。以往所見的雷電幾乎都是白色或者紫色的，而這次的雷電卻是很特別的藍色。


  「突如其來的雷陣雨，異乎尋常的藍色雷電，以及受到干擾的以太眼，這些加起來只可能是一個原因，那就是……」


  想到某個可能，聖言連忙低下頭來看向穿往的行人。


  果然！來往的行人皆換上了款式差不多的黑色雨衣，在雨幕中不僅身形變得模糊，連動作都如同籠上了一層薄沙，即使聖言竭盡全力去分辨其中的差別也無濟於事。


  這樣的話，目標很可能混在人群中穿過艾薇之門。


  得到這個推斷，聖言迅速轉向從之前便一直等他回應的蛇男。


  「蛇男，目標很有可能已經潛入艾薇之門了，現在你儘快趕到港口去，看能不能找到「魚」組織兩人的蹤影。」


  「什麼！？」


  驚愕一句，蛇男卻顧不得細問，腳下一動，身體貼著地面迅速滑入艾薇之門中。


  等到蛇男離開，聖言身形一動。下一刻，他的身體陡然出現在艾薇之門的頂部橫樑上。


  看著身下穿往的行人，聖言的大腦迅速轉動。


  「以太眼失效只可能是「魚」組織的那個女人所為，她見過上代以太眼擁有者，也是最有可能知道干擾以太眼方法的人。現在他們耗費心機通過艾薇之門，很有可能已經找到了妖植者，所以急著趕回聖妖大陸。不過也可能是因為蛇男的毒素，蛇男說過，他的蛇毒只有聖妖大陸的稀有藥材才能夠徹底解除。那麼也有可能「魚」組織兩人只是趕著回聖妖大陸解毒，根本沒有找到妖植者。」


  推測完畢，聖言露出斗篷下的雙手，迅速結印。


  「既然兩種可能都不能排除，那我就守在艾薇之門前，找到意圖混入的妖植者。風妖#百摺扇！」


  結印完畢，一層無形的氣流從聖言的背後升騰而起，在雨幕中露出五米高的痕迹。


  下一刻，背後的氣流摺扇突然打開，百餘道狂烈的氣流從扇面上呼嘯而出，向著身下穿行的行人猛烈吹去。


  「好大的風呀！」


  「這鬼天氣，怎麼說變天就變天！」


  「就是啊，幸虧之前買了雨衣，不過這風也太大了，連兜帽都壓不住了。」


  被狂風吹到臉上，身上的雨衣獵獵作響，尤其是很多兜帽沒有系綁繩的，風一吹，頭上的兜帽直接翻了下去，露出行人們埋怨的氣臉。


  趁著行人兜帽掉落的空，聖言屏息迅速看過一張張臉，就算個別沒有因為狂風掉落兜帽的，也因為狂風把雨滴吹散，讓聖言看清了他們的摸樣。


  「不是，這個也不是，不是，不是……」


  對照著記憶中的信息，聖言迅速略過一個個行人。剛剛蛇男被他喊開去尋找「魚」組織兩人，是因為聖言知道蛇男能夠憑藉殘留在「魚」組織兩人身上的毒液氣息尋找到他們。只要確定「魚」組織兩人的蹤跡，再加上自己守在門口，就一定不會錯過目標。


  半晌，正當聖言持續使用著風妖探測行人身份的時候，身旁突然一陣動靜。


  「眼，我已經探查過了，沒有發現「魚」組織的蹤跡。」身體盤在石柱上，蛇男的表情有些陰鬱。


  「太好了，他們還沒有穿過艾薇之門，只要守在這裡，我就不相信他們能憑空消失掉。」笑著，聖言沒有忘記繼續探查身下行人的身份。


  「但是……」


  「但是什麼？」覺察到蛇男話中的猶豫，聖言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因為大雨，我的紅影蛇已經找不到留在「魚」組織身上的毒液氣息了，抱歉。」


  「靠！」


  愣愣的看著一臉陰鬱的蛇男，聖言的心中萬隻草泥馬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