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想生幾個就生幾個
第132章 你想生幾個就生幾個
他奇怪:“怎麽了?”
溫袖凝視著他的臉:“上次我氣急打了你,一直想道歉來著。”
他倒還委屈上了:“晏太太那一巴掌可真是狠,我臉腫了好幾天,都快被阿展笑死了。”
“關鍵一想到,這巴掌是晏太太為了維護別的男人打的,我就更氣。恨不得直接去林方硯的醫院,將他一槍解決了。”
“……。”
溫袖沉靜道:“晏少爺,我知道晏氏勢大,你也習慣遇事用權勢來壓,但我真的不喜歡你用暴力解決問題。”
“林老師那樣的出身,在建築界也算名流,如果他去報警,即使警方抓不到什麽證據,後續也會追蹤。晏氏這麽大的企業,不可能完全幹淨,我是怕你出事。”
他耐心地聽她說,眼神漸漸柔下來,聲音低的蠱惑,沉的要命。
“這麽怕我出事,為什麽?”
“我……。”溫袖一頓:“不想做寡婦行不行。”
他要笑不笑地,點點頭:“我保證不讓你做寡婦,還要生幾個孩子,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吵死你。”
溫袖起身:“晏遲,你別得寸進尺,誰要生那麽多孩子了?不做寡婦,就隻能做母豬嗎?”
他悶笑了下:“行,你想生幾個就生幾個,我隨你。”
“……。”
晏大少爺套路深,溫袖怎麽感覺,自己被他繞進去了。
*** ***
胡烈的采訪如期上線。
在後期有偏向性的剪輯下,這一期節目,口碑兩極分化。
有人覺得他風趣幽默,善於自嘲,活脫脫一個“企業家段子手”。
但也有人質疑,他做汽車的初衷,以及尚科汽車存在的種種問題。
有分歧,就會有爭論,帶動熱度不斷攀升。
尚科汽車趁勢,聯合了幾個當紅主播,與胡烈進行了一場全網直播——24小時拆車實驗。
胡烈很聰明。
既然網友質疑車的品質,那麽我就拆給你看。
當鎂光燈聚集時,一個人的善與惡,將會無限放大。
次日,一條匿名微博,引爆全網——「上千校園貸家庭的血與淚,細數胡烈的十宗罪」。
行文邏輯清晰,證據直觀可考,有圖有真相,真實性很強。
第一波掀翻人設,有反轉才能聚集流量。
第二波反複炒作,持續熱度。
不斷有被校園貸傷害的年輕人站出,或以聲音、背影出境,或是真情實感的小作文。講述當年被威脅、被毒打,甚至被捐器官的經曆,以及迫於胡烈背後黑暗勢力,而不得不隱忍的無奈。
網友們炸了,一時間熱搜不斷,紛紛發帖要求警方徹查。
與此同時,晏氏總裁辦。
陳易問:“晏少看微博了嗎?少奶奶好像在搞大事。”
晏遲是公認的工作狂,平時基本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些社交娛樂媒體上。聞言卻略有興致的挑了眉。
陳易立刻遞上平板,微博熱搜前幾名。
#胡烈:校園貸十宗罪#
#器官買賣的血罪#
#網紅胡烈人設坍塌#
#尚科汽車自燃事件全解析#
……
每個熱搜初始,都由知名媒體或大V解析帶節奏,隨著事件的不斷深入,後續大量網友化身“自來水”,將事件熱度不斷往上竄。
晏遲滑動著平板,神色還算平靜,唇卻不自覺勾起。
他淡聲:“給各個媒體都打點下,將這件事發酵下,鬧得越大越好。”
整個事件的熱度,隨著一個視頻的公布,到達頂峰。
視頻做過模糊處理,但胡烈的臉卻是清晰異常。
他坐在包廂裏,一副小人得誌,得意洋洋地語氣。
“女孩子,就拍裸照、威脅、賣唄……。”
“至於男的,十八九歲的男大學生,正朝氣健康,那麽多等著器官移植的有錢人呢……。”
網友們的憤怒簡直衝破天際,各種負麵輿情刪都刪不住。
【胡烈不死,在座的各位都有責任】
【我屁股大我先蹲,坐等正道的光劈死他】
【善惡到頭終有報,期待胡烈縫紉機踩到爆】
第三波引導輿論,坐實胡烈“法製咖”的身份。
江都公墓,在靡靡細雨中,顯得寂靜而安詳,空氣裏彌漫著雨後泥土的氣息。
溫袖撐著傘,拾階而上,腳步停駐。
麵前是一座墓,隻簡單的立了兩個碑,沒有任何浮誇的修建。
墓碑上的兩個人,像是一對母子。母親笑容爽朗,兒子平和陽光,明明是類似的五官,卻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溫袖收了傘,將花束擺在了墓碑前,默默凝視了很久。
墓碑上的女人姓蔣,真實名字已不可考,溫袖一直叫她蔣嫂,她是溫家的老仆。
溫袖在溫家時,過得並不好,一直謹小慎微。
畢竟是收養來的,溫母對她並不上心,基本處於放養狀態。
溫袖第一次來月事時,才上小學六年級,看著滿褲子的血,嚇得哇哇直哭。
沒有母親護著的女孩子,對性知識總是懵懵懂懂的。
回家的巷子口,還有些臭小子在後麵笑:“啊她流血了啊……不會要死了吧哈哈哈哈?”
她既害怕又羞窘,隻能將校服外套係在腰上,往家裏跑。
聽到聲音,蔣嫂抄了一把掃帚,將她護在了身後:“你們這群帶把兒的畜生,嘴巴不幹不淨的,過來,讓嫂子教你們做人!”
巷子裏一陣雞飛狗跳。
那日,蔣嫂從巷子裏回來,頭發亂哄哄的。
卻將溫袖裏裏外外的衣服,換了個幹淨。
溫袖害怕地問:“蔣嫂,我流了這麽多血,真的會死嗎?”
她笑了:“傻瓜,袖袖以後就是大姑娘了。”
蔣嫂是附近出了名的潑婦,卻對溫袖細心照顧,像媽媽一樣。
而她的兒子——蔣初哥哥,則是真的將溫袖當妹妹看。
有一次,溫袖被溫瑞欺負後,蔣初帶著她去捉蛇,教她怎麽捏蛇的七寸,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蛇扔進溫瑞的鞋子裏。
兩人躲在角落裏,看那個金尊玉貴的溫家少爺,被嚇得麵無人色,滿花園亂竄,最後摔個狗啃泥。
……
這些記憶太美好,連嘴角的弧度都不自覺地輕揚起來。
後來的故事,溫袖已經記不清細節了,又或許隻是她的有意遺忘。
高中時,蔣嫂查出了癌症,需要做一筆大手術。蔣嫂攢了一筆錢,但和大幾十萬的手術費比起來,還是杯水車薪。
蔣初想和溫父借錢,溫家隻給了他五萬,還推脫說這病的治愈率低,讓他們別打水漂。
手術迫在眉睫,蔣初一時急亂攻心,去借了網貸。
蔣嫂的手術很成功,一家人以為迎來了希望的曙光,不料卻是地獄的淪陷。
那份網貸合同,利率設置的心機又隱秘。
最後利滾利,數額大的驚人。
蔣初為了還清借款,鋌而走險,幫人從國外帶貨。結果在機場被警察拷走,行李的夾縫裏,是重量不菲的海洛因。
蔣初被判了死刑,蔣嫂後來也沒有熬過術後的並發症,也跟著去了。
後來,溫母還頗為感慨地說:“早就提醒過他們,這手術治愈率不高,非要去做,這下人財兩空了吧。”
說話時竟還帶著笑。
那天,是溫袖第一次大著膽子,走到這位主母麵前,一巴掌扇的幹脆利落。
在溫母還處在震驚中,未回過神時。
溫袖拍拍手,一臉自然地說:“阿姨,您臉上有蚊子,我幫您拍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