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情敵來了
第46章 情敵來了
溫袖垂下目光,帶點心虛:“我……我現在事業正處在上升期,想再拚兩年。等台裏位置坐穩後,再考慮這些事。”
她在說謊,他一眼就能洞穿。
晏遲扯了扯唇,覺得有點諷刺。回國後他一直在調查她,對她的了解,甚至比她自己更清楚。
之前溫袖和慕南舟在一塊時,溫袖一直在等他公開。那時的她,渴望他的求婚。
晏遲相信,如果那會的慕南舟讓她生孩子,哪怕事業中斷,溫袖也絕不會在乎。
所以不是不想生,隻是不想和他生而已。
“行,我知道了。”晏遲放開她,濕漉漉的發絲滴著水,手臂的傷口崩開,紅色的血漫上紗布,滴落到地上,驚心動魄。
溫袖追上來:“我找護士,幫你包紮——。”
“你走吧。”
他輕輕說,溫袖的話堵在了嗓子眼,她僵在原地。風灌進窗戶,吹在身上,有點冷。
晏遲扔了個毛巾給她,眼尾勾了勾,像是無聲的嘲諷。
“今晚,麻煩晏太太了。您工作忙,這幾天就不必來看我了,還請回吧。”
好幾天了,整個病房都是一股低氣壓。
和高層視頻會議時,晏遲心情肉眼可見的差,有次甚至因為一點小事,罵哭了一個區域總經理。
陳易給他拿財報時,猶豫地開口:“晏少,我今晚去電視台,把太太接過來?”
“接她幹什麽,惹我生氣嗎?”
晏遲翻閱文件,冷眸隱在金絲眼鏡下,唇線緊繃。
沒良心的小東西,他不讓她來,她就真的不來。
陳易在心裏歎口氣,這兩口子神仙吵架,他們這些小鬼無辜遭殃。
收拾好文件,陳易又問了句:“真的不用我去接嗎?”
“不用。”
晏遲低頭點了根煙,她不來,他正好想幹嘛就幹嘛,圖個清靜。
“今晚可是平安夜。”陳易又試探。
晏遲抬頭,冷笑:“陳副董是太閑了嗎?需要我再給你加點工作?”
陳易連忙擺手:“我先走了,晏少早點休息。”走之前,還特地在門口,賤賤地祝福:“晏少,平安夜快樂。”
晏遲一包煙砸過去。
傍晚時分,門外忽然響起“噠噠”聲,是高跟鞋敲擊地板的旋律,由遠及近,分外熟悉。
晏遲滅了煙,打開窗戶,讓幹淨的空氣透進來,接著一掀被子,躺上了床。
一切做罷後,高跟鞋正好停在了病房門口,他語氣懶洋洋地,帶點漫不經心。
“我不是讓你別過來了嗎,你——。”
他的話戛然而止,孟瑤推開了門,脫下貝雷帽,一雙美眸瞧向他,帶著點心疼。
“阿遲,你怎麽成這樣了?”
晏遲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你怎麽來了?”
“我知道你中彈了,心急如焚。但我人在國外,手頭的拍攝推不了。我抓緊時間趕進度,終於在聖誕節前回來了。”
孟瑤將蛋糕和蘋果放在了桌上:“生日快樂,阿遲。”
平安夜是晏遲的生日,但自從他母親過世後,他已經很久沒過過生日了。
“工作要緊,你沒必要特地為我趕回來。”
瞧,他也挺雙標的。
明明這幾天,一直為溫袖忙著工作,不來看自己,慪的要死。
孟瑤看著他綁的嚴嚴實實的左臂,笑容有些恍惚:“你上次這麽狼狽的受傷,還是一年前回國那次。”
那次,比這一次凶險的多。
晏晉川腦溢血住院,有人想扶持自己的兒子上位,獨吞家產。晏遲在舅父的幫助下,乘坐私人飛機回國,結果半空中遇到襲擊。
晏遲跳傘自救,掉進了海裏,漂浮了兩天,差點死的無聲無息。
恰好第三天,撞上孟瑤一行人在海上拍輪船戲。
孟瑤救了他,並且將他掩飾成工作人員,帶回了江都。晏遲才有機會聯合舅父的人脈,以及母親之前留下的資源,雷厲風行殺回晏氏,奪權爭位,殺後媽林芝一個措手不及。
也因為這件事,晏遲對孟瑤,一直心懷感激。
他願意給她資源捧她,做她名義上的金主。
晏遲抬了抬手臂:“隻是包的有點誇張,已經快好了,過兩天拆了線就能出院。”
“別動。”孟瑤阻止他:“傷筋動骨一百天,謹慎點總沒錯。”
孟瑤坐在椅子上看他,男人五官英挺,眉骨突出,一對薄唇收勢鋒利,本是一張極冷情的臉。卻配了雙脈脈含情的桃花眼,輕輕一掀,便叫人忍不住想把心都挖給他。
孟瑤想起了去年的平安夜,她拍戲到半夜,婉拒了製作人聚餐的邀約,回到了晏氏大樓。
大街上堵的水泄不通,整座樓卻是空無一人,隻有晏遲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那會他剛接手晏氏,各種商業事務等他抉擇,複雜的人事關係等他梳理,有時候忙的連飯都吃不上。
孟瑤推開門,將特地買的便當和蘋果放在他辦公桌上。
“怎麽沒去約會?”她不動聲色地問。
男人眼都沒掀,隻低頭看文件:“孟小姐不也沒去嗎?”
她動作一頓,心裏有道聲音,像火山一樣澎湃:我在等你約啊……
但她隻是克製的笑了笑:“我不喜歡湊熱鬧。”
他點頭:“我也是。”
她後來才知道,所謂的不想湊熱鬧,不過是人潮洶湧,卻無人相擁。
……
孟瑤的眼神黯了黯,不動聲色地問:“溫袖呢,她怎麽不在。”
晏遲受傷的前因後果,她了解的七七八八。來之前,她還有些擔心會和溫袖碰上,沒想到待了這麽久,也沒看見她的人。
他修長的手指滑動屏幕,鏡片下的黑眸,內斂鋒芒,像是沒聽清她說的話。
孟瑤臉上重又掛上笑容:“我給你切蛋糕。”
晏遲不喜歡甜食,孟瑤也需要保持身材,所以買蛋糕也隻是圖個生日氣氛。吹完了蠟燭,孟瑤象征性的吃了兩口,就放到了一旁。
她連坐十幾個小時飛機,回國時差也還沒調整,此刻有點昏昏欲睡,孟瑤靠著椅子睡著了。
窗外不知何時,又飄起了初雪,窸窸窣窣地落在窗台上。
夜晚的醫院,太安靜了。
以至於那高跟鞋的節奏聲,雖然極輕,卻依然響亮到突兀。
晏遲本想下床抽根煙,此刻卻忽然不動了。
一種隱秘的、偏執的、自私的想法冒了出來,他極力壓製,卻根本控製不了。
溫袖手腕搭在門上,踏著風雪邁入,目光初始還帶著笑,在落到兩人時,不自覺地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