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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恃靚行凶

  第42章 恃靚行凶

    10分鍾前。


    陳五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握著霍霆深的褲管,顫著聲求饒:“霍爺,求您饒了我,是我貪心,我豬狗不如,您殺我就是髒了您的手……。”


    霍霆深漫不經心地擦槍,一腳將他踢到地上。


    陳五又抱了上來:“求求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溫袖站在角落,心裏寸寸發寒。


    剛剛負責搜查的手下回來了,將陳五的銀行賬戶,轉移國外的資產,以及一大堆首飾、古董等都翻了個底朝天。


    陳五這些年在霍霆深手下辦事,雖然收入豐厚,但絕不可能攢下這種身家。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吞了霍霆深的錢,以假貨誆騙他。


    霍霆深對錢並不在意,但他最討厭,有人騙他。比背叛他,還可惡。


    溫袖也沒想到,她今晚隻是多嘴說了幾句話,竟然可能害死一條人命?

    霍爺舉起了槍,朝陳五的太陽穴瞄準。


    陳五麵如土色,巨大的驚恐,讓他臉上的肉都不住地抖動起來。


    “霍爺。”溫袖猶豫了下,走上前:“他隻是貪財,但罪不至死。”


    滿屋子的人,都震驚地看向溫袖,沒有人敢在霍爺發怒的時候觸他黴頭。


    “他該死。”霍霆深右指微屈,似乎下一秒就會按動扳機。


    溫袖笑了笑:“他髒的是手,霍爺不妨給他清理下。”


    霍霆深灰眸動了動,眼皮往下一落,扣動扳機,咣、咣、咣……


    陳五隻覺得兩隻手瞬間血肉模糊,短暫的清醒帶來劇烈的痛感,他痛嚎出聲,身體一抽,摔到了地上。


    霍爺收回槍,嫌棄地吩咐:“拖下去。”


    幾個保鏢上前,架起陳五厚重的身體,在地板上拖出一條猩紅的血痕。陳五閉著眼,臉色慘白,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砰!”


    別墅的門忽然被一腳踢開,一陣劈裏啪啦的槍響,幾個門口的保鏢已經倒地。


    漫天煙霧中,一群人湧了進來。


    槍聲震耳發潰,子彈呼嘯而出,打在了茶幾桌麵上,激起了一陣火花兒。


    十幾個保鏢如夢初醒,立刻手腳利落地擋在了霍爺身前,淩厲的掏槍、瞄準、射擊,兩夥人正麵火拚。


    溫袖躲在沙發後,尋找逃跑的機會。


    心髒不可抑製的亂跳,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將小命斷送在這兒。


    火彈打在窗簾上,冒起了濃濃白煙,同時伴隨著一股嗆鼻的糊臭味兒。有個女傭驚慌失措地從窗簾後跑出來,頭發已經燒著。


    溫袖手邊正好有一瓶礦泉水,她利落的潑過去,澆滅了女傭。


    晏遲避在牆後射擊,剛準備換子彈,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沙發後貓了出來。


    他呼吸一滯,一股巨大的喜悅,充斥了他所有的感官情緒。


    她沒死,她還活著。


    他的晏太太,果然福大命大。


    那一刻,他忘記了環境的凶險,槍林彈雨中,不顧一切的朝她跑過去。


    溫袖貓著身子往後退,隱約覺得麵前一暗,她下意識地踢腿自衛,卻被一個人穩穩抱住。熟悉的煙草味撲鼻而來,溫袖側頭嗅了嗅,幾乎不敢相信。


    “晏……晏大少?”


    黑洞洞的槍口,在不遠處,朝兩人瞄準,手指輕叩。


    溫袖敏銳地眯眼,驚出一身冷汗:“小心!”


    晏遲眼疾手快,抱著她在地麵滾了兩圈,幾聲咣、咣、咣的槍響後,溫袖的臉頰濡濕一片。


    是血,晏遲的血。


    頭頂的燈砸落下來,摔得七零八落。


    溫袖頭暈目眩,心卻揪在一起,她以為自己很淡定,出來的聲音卻是歇斯底裏:“晏遲,你給我醒醒,你不準睡,醒醒!”


    *** ***

    安心醫院6樓VIP病房,晏遲正躺著輸液,子彈擊中的左臂被裹成了粽子。


    男人頭發隨意的搭在額前,臉色因失血過多,顯得蒼白。雖然處境狼狽,可那雙招蜂引蝶的桃花眼,為禍人間的俊挺五官,即使在醫院,也能“恃靚行凶”。


    這幾天,溫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多少個來看晏遲的女人。


    每一個都畫著大濃妝,哭哭啼啼,趴在晏遲身上就不肯下來。


    那股悲愴欲絕的勁頭,溫袖都懷疑,她們是專程來給晏遲哭喪的。


    “阿遲,你怎麽傷成了這樣,嗚嗚嗚……。”


    “你這麽不愛惜自己,我好心疼呢……”


    “阿遲,我給你熬了點豬蹄湯,你快喝點兒,都說吃什麽補什麽……。”


    ……


    溫袖背著身,不動聲色地剪花枝,聽到這已經忍不住想笑。


    “喂你過來,幫我拿個碗來。”


    濃妝女將溫袖當成了護工使喚,她倒也沒在意,轉身遞了過去。晏遲嘴唇勾的譏誚,眼神裏也是滿滿的不耐煩。


    溫袖目光和他對上,心中了然。


    她笑眯眯地說:“小姐不好意思,晏先生要休息了,湯我們稍等會喂他喝的。”


    “可是——。”對方有些不甘心。


    “晏先生休息好了,才能早點恢複好,去見小姐您啊。”


    溫袖的餅,畫的又圓又大,濃妝女嗔了晏遲一眼。


    “那好,我先走了,阿遲你好好休息哦。”臨出門前,她還依依不舍地拋了個媚眼:“阿遲,我是米娜,你病好了記得來找我。”


    這已經是第三個娜娜了,之前還有兩個莉莉安,四個小甜甜。


    “晏大少,該喝藥了。”


    溫袖將他扶起來,端了碗中藥抵到他唇邊,藥汁黑濃,泛著股苦味。


    不知怎麽的,這畫麵和水滸傳某集,瘋狂重合。


    晏遲歪著頭喝了一口,皺眉:“好苦。”


    “中藥哪有不苦的?”溫袖不甚在意:“你快喝了,良藥苦口,喝完了才能早點恢複……。”


    她絮絮叨叨地說,卻發現旁邊沒了聲息,溫袖側頭去看,就被他捏著下巴吻住了,繾綣糾纏間,苦澀的藥汁從他嘴裏渡過來。


    溫袖也是服了,他晏大少隻剩一條胳膊了,居然還不忘風花雪月。


    晏遲放開她後,溫袖喝了好幾口水,被他吻過的唇,紅潤欲滴,豔的驚人。


    晏遲桃花眼低垂著,似笑非笑地:“良藥這麽喝,才有效。”


    這幾天,他一直有種不真實感,周身像是一場夢。


    飛機上的那幾聲槍響,在他昏迷時,無數次驚現。心髒驟停的痛感,深刻至骨髓,以至於他快分不清真實與夢境。


    直到剛剛,她的溫度、觸感、心跳、與害羞時的躲閃,才讓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他活著,她還在他身邊。


    浮生若夢,無論幻境或真實,他隻想待在她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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