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的偏執
第22章 他的偏執
“聽你的話,不好嗎?”
溫袖仰頭反問。她還沒睡醒,眼神裏流露出慵懶的神情,就連聲音都帶著微微啞意,像隻惺忪的小狐狸。
有點萌,有點可愛。
晏遲克製住想揉她小臉的衝動,冷嗤一聲:“你喝吧,大不了我讓梅姐收拾你。”
梅姐是家裏的保姆,住在附近,方便晏遲隨時傳喚。
溫袖立刻又捧起了杯子,眯著眼沉浸式享受,確實還挺好喝的。
“我聽說你大三就從南華大學休學了。”他狀似不經意地問:“為什麽?”
溫袖的手抖了下,她幹笑:“不想念了唄,還能因為什麽。又不是人人都喜歡讀書,工作賺錢不好嗎?”
她在撒謊。他幾乎立刻就作出了判斷。
“你當年不也考上了TOP2大學,結果說不讀就不讀了,轉頭就出國了,這些年就跟消失了一樣,走的無聲無息的。”溫袖刻意將話題引到他身上。
說起來,這晏大少爺的命,可真是貴不可言。
高中時,溫袖一直是老師喜歡的那種好學生。認認真真聽講,老老實實做題,成績也是一步步穩紮穩打,拚盡全力才考上一個南華大學。
結果他晏大少,平日裏吊兒郎當,學習也不甚刻苦,可禁不住腦瓜子機靈。考前隨便複習幾天,就能穩居年級前幾名,課餘還抽空拿了幾個科技類競賽獎。
連高考都沒參加,就被帝都大學提前錄取了。
結果這少爺,在前程一片大好時,忽然就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直到一年前忽然回國。
晏遲意味深長地瞧她一眼:“我走了,你應該很高興吧。”
溫袖幹笑著:“怎麽會?”
溫袖比晏遲低了一級,按理說兩人沒什麽接觸。隻是溫袖的美貌在學校是出了名的,再加上成績好又聽話,人緣也極佳。
可晏遲卻看她哪哪都不順眼,覺得她像個完美的假人。
於是總喜歡逗她、欺負她,有一次放學還故意在學校堵她。溫袖嚇得告訴了老師,隔天老師就邀請了雙方家長,準備友好溝通下。
晏遲他爸沒空,找了個下屬過來。他本就是個混不吝,根本就不怕的。
結果溫袖那個養母,一看溫袖得罪的,居然是堂堂晏家少爺。
當著老師的麵,就疾言厲色地教訓起來。
她推搡溫袖,凶巴巴地說:“真是個賤蹄子,成天給我惹是生非,看我回家怎麽收拾你,快給晏少爺道歉!”
說完,又一臉諂媚的對晏遲笑:“這小妮子做事沒輕沒重的,晏大少爺可千萬別生氣。”
那天,溫袖一動不動的站著,委屈的臉通紅,一雙鹿眸依稀蒙著水霧,好似隨時都能落下淚來。
她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歉:“對不起了,晏少爺。”
忽然間,他就沒了興致。
可後來,在無數個暗無天日的深夜,她那雙通紅、倔強的眼神,總會不期然地出現在他的夢裏。讓他輾轉反側,整夜難眠。
……
晏遲忽然放下杯子,將她擁進了懷裏,大掌則順著她的長發,溫柔地安撫。
“怎麽了?”鼻尖湧入一股濃烈的酒味,溫袖有點不安。
“我後來去了意國,走之前我給你發了短信,約你去江邊。”
“哦,是嗎?”
溫袖有點意外,腦子裏的這段記憶好像缺失了:“你約我幹什麽?”
他其實是想和她道歉的,然後再……
不過這麽多年了,再提及也沒什麽意義。
晏遲痞笑了下:“強吻你。”
溫袖:“……”。她掙脫開他的懷抱,果然他晏大少做事,就是這麽隨心隨性。
晏遲躺上沙發,目光散漫地看著落地窗外,帶著一種疏離又輕狂的氣場。
“畢竟以後出了國,泡的就都是洋妞了,離開前最後感受下東方美人的韻味。”
溫袖:“……。”
這狗男人是怎麽做到,無恥的如此清新脫俗,又理直氣壯的?
“花花世界迷人眼,麵對那麽多金發碧眼的意國美人,晏大少肯定玩的樂不思蜀了吧。”
他笑著湊近她:“我怎麽聞到了一股酸味。”
他又話鋒一轉:“那你呢,我不在,你談戀愛了吧?”
溫袖美眸眨了眨,沒說話。
晏遲想起了下午和慕南舟的見麵,眼神沉鬱了幾分。
他在她的世界消失了幾年。那段時間,她卻和另一個男人,盡情享受戀愛時光,展示著她的千嬌百媚、似水柔情。
晏遲攬過她的肩膀,將自己的杯子抵到她唇邊,誘哄道:“試試……。”
威士忌濃鬱的麥芽氣息撲麵而來,溫袖聽話的低頭,喝了一小口,立刻就嗆的小臉通紅。
晏遲頃身逼近,抬手捏住她的下顎,低頭吻了上來。
像是帶著懲罰意味,一寸一寸,抽空她嘴裏的空氣。
他的力道很大,將她控製在沙發上,酒後的溫袖渾身發軟,掙脫不開,隻能任由他加深這個吻。
一種食髓知味的感覺,像是開洪泄閘般,讓人渾身都開始躁動。
那五年的空白,橫亙在兩人之間,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擊敗。
執拗、偏執、瘋狂,隻想占有。
“唔……。”
溫袖哼了一聲,一雙清淩淩的鹿眸,染著含羞帶怯的緋色,像是在哀求,無形中卻更激發了他內心暗黑的偏執。
身體好像全然不受控製,身處在一個無止境的深淵裏,不停地不停地往下墜。
溫袖無力地抓他的肩膀,喘息著,聲音細弱蚊呐:“阿遲……不要……。”
阿遲……不要……
七年前,她也曾這樣求他,在背光的角落裏。
少年晏遲將她逼到牆角,眼神透出狼一樣的侵略感。
小溫袖害怕的瑟瑟發抖:“阿遲……不要……。”
那天,他不顧她的抗拒,低頭吻了她,唇齒生硬的碰撞,吻的青澀卻專注。
不期然地,卻吻到一滴淚。
……
黑沉沉的江麵,被一束霓虹照亮。
晏遲抬起頭,眸裏的欲色逐漸退卻,他伸手替她整理淩亂的睡衣,一顆一顆的扣好。
他沒辦法勉強她。
七年前,他做了錯事。
所以受了七年的折磨與沉淪,屬實是他活該。
酒勁上頭,溫袖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晏遲將她抱上了床,起身離開時,她卻環抱著他的脖頸不撒手,像個不講理的小孩子:“陪我……。”
晏遲掀開被子,抱緊她。
他的懷抱太暖,溫袖舒服的哼了兩聲,抱著他精瘦的腰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晏遲失笑:“睡了一天了,居然還能睡著。”
他在她眉間落下一吻,像是希冀,又像是告白:“袖袖,我隻要你,別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