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讓你欠我
第5章 想讓你欠我
覓ME會所門口,一個燙金大字懸掛在高空中。獨一個覓字,筆力雄健,帶著橫掃千軍萬馬之勢。
這裏是江都最高端的休閑會所,為了保證私密性,采取的會員製,光會費一年就得幾百萬。消費另算,一般人連門都進不了。
溫袖推開3樓雅間,房間裏黑黢黢的,隻有屏幕熒光在閃爍。
慕南舟坐在地上,單腿屈膝,玩著手柄遊戲,旁邊放著幾個空酒瓶。
“你怎麽喝起酒了?”
慕南舟為了保證電影配音,極少喝酒。
他放下手柄:“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見我了。”
溫袖開燈的手一頓:“怎麽會,你可是我的老師。”
“別開燈。”他笑著製止她。
慕南舟天生一雙溫柔繾綣眼,笑起來時泛著細碎的光。穿著黑色偏休閑西裝的他,頗有種風流倜儻,貴氣逼人的感覺。
不愧是經過了大熒幕考驗的影帝,哪怕隻是慵懶地坐著,也是無死角的好看。
“聽說你病了。”溫袖坐到他身旁。
“嗯。”他指指自己的額頭:“還發著燒呢,你試試。”
眼神無意間掃到她無名指的鑽戒,黯了黯。
“跟我打一局?”
他換了話題,遞了個新手柄給她。
“我不會打遊戲。”
溫袖趕緊拒絕,她從小就不太擅長操控類的東西,玩起來總是手足無措。
而且現實生活就已經在廝殺,又何必在虛擬的世界裏競技?
“我教你,很解壓的。”
他堅持,溫袖一向不擅長拒絕他。
想起今晚的目的,她接住手柄:“行。”
*** ***
覓ME會所頂級套房,一派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黑色的皮質軟沙發上,晏遲疏散地倚著,英俊的五官在燈光下愈顯深邃。兩條長腿蹺在旁邊的椅子上,明明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氣勢卻強勢逼人,其他人自發將他圍在主坐。
展超從門外走進來,有些心事重重。
“怎麽了?一副活見鬼的模樣。”有朋友調侃。
不是見鬼,但比見鬼還可怕。
他剛剛在樓梯那打電話,居然看到晏少的小未婚妻,走進盡頭一間包房。
常在覓ME出沒的公子哥們,誰不知道那是影帝慕南舟長期包下的雅間。
作為晏遲從小玩到大的哥們,溫袖和慕影帝之間的故事,展超也有所耳聞。
“來,喝酒。”
見他魂不守舍,晏遲朝他扔了瓶酒,展超穩穩接住。
酒精刺激下,他試探地問:“喂遲子,你那小未婚妻呢?”
“加班。”
聞言,一群公子哥哈哈大笑起來。
有人調侃:“晏少,你晏氏富可敵國,還養不起一個女人嗎?”
晏遲灌了口酒,隨意將衣領扯開:“你懂什麽?女人要是每天閑著沒事,天天都得纏著你,問東問西,煩都要煩死了。”
一群人開始嘖嘖稱歎,馬屁拍的啪啪響。
“還是晏少會玩,不像我家母老虎,每天電話跟催命符似的……。”
“我那位祖宗,直接在我辦公室安了個監控,秘書的裙子都不能短過膝蓋,否則馬上殺到公司……。”
晏遲低頭喝酒,斂眸朝手機看了一眼。
什麽信息都沒有。
一旦沒見麵,那女人就跟消失了一樣。
別說查崗了,就算他花邊新聞鬧上她們電視台,她也能心平氣和的播報。
他又猛灌了口酒,眼神沉鬱了幾分。
“人家晏少的未婚妻,可是南華電視台的當家花旦。我上次見過一眼,那可是真是明豔動人,我看娛樂圈都很難找到比她更美的了!”
話音剛落,全場鴉雀無聲。
說話的,是某地產大亨的草包兒子王爍,絲毫沒察覺到場子的怪異,還喋喋不休:“我看晏少,還是要看緊點……。”
“喝多了吧!”有人攬住王爍的脖子:“走,哥們帶你出去醒醒酒。”
晏遲朝陳易睇了一眼,他心領神會地跟了出去。
不一會兒,外麵便傳來拳打腳踢聲,以及王爍痛苦的哀嚎。
無趣又煩悶。
晏遲扔了酒瓶,掏出煙盒,立刻就有美女殷勤地上前點煙。
他將煙夾在指尖,吐出煙圈,煙霧彌漫了他的五官,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神情。
“哎老子憋不住了。”展超四仰八叉地往沙發上一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遲子,我要跟你說個事。”
*** ***
“哈哈哈我又晉級了!”
打贏了小怪獸,溫袖開心地手舞足蹈,朝慕南舟比了個“耶”。
烏黑如緞的墨發,因為這一番動作,亂出幾根來。發絲在白皙的耳朵旁勾纏飄蕩,好像在他的心髒上撓著癢。
慕南舟沒忍住,伸手想替她捋。
溫袖下意識地避開,他的手僵在了半空裏。
他收回手,極力壓抑住那股難以言說的沮喪。
笑容還算自然:“說吧,今天來找我什麽事。”
“我記得你是timeless手表的代言人吧。”溫袖放下手柄,斟酌著措辭:“我的節目正在招商,你也清楚,‘溫故知新’的受眾大部分是城市中產,和timeless的受眾挺契合的。我想和對方市場部負責人聊聊,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希望你能做個引薦。”
他愣了下:“當然沒問題,我和timeless老板很熟。過去也幫了他一些小忙,如果隻是邀讚助,投廣告的話,我和他們交代一聲就行。”
“不用。”溫袖拒絕:“我自己聊就可以了,方案我都準備好了。”
他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袖袖,我隻是想幫你。”
“可我不想欠你人情。”
他喉嚨一澀,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曾經這個小姑娘,愛慕他、追逐他。
像個牛皮糖一樣黏著他,千方百計想和他產生牽絆,而他也自然而然地享受著,這種被需要和依戀的感覺。
但仿佛一夕之間,什麽都變了。
那天夕陽下的她,冷漠又決絕。
“南舟,我要結婚了,我們以後還是少見麵吧。”
“你是影帝,入戲是你的本職工作,人畢竟是感情動物,我理解你。”
……
他有些慶幸沒有開燈,黑暗裏,他過分蒼白的臉色得以遁形。
慕南舟伸手,不顧她的阻攔,將那縷發輕輕撥到耳後。
偏執的、自私的、貪婪的,違背他一貫的理智。
“可是怎麽辦?袖袖,我就是想讓你欠我。”